? 徐文山跟姚家家主说明来意后,他的第一个反应是:“不行,不可能的。”
今天是徐文山筹备引水渠的第一天,他直接找了制陶的姚家,解决最难解决的砖块问题。
制陶和制砖虽然不是一回事,但是比较接近,姚老头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人选。
但他跟姚老头说了之后,姚老头马上大摇其头,说:“不行,这是不可能的。”
上次徐文山来找姚老头,给了他20贯钱,让他造窑做陶罐。现在那20贯钱原封不动地被他藏在床底下,分文未用。
不是他不想用,这钱他根本就用不出去。他本想买块地,只是各家的地早在他出手前,就被徐家给买完了。徐长水把地捂得死死的,他也买不到。
更难受的是,上次为了徐家少爷的要求,建了老大一个窑,后来一次都没用过。这么大一个窑,不用吧,心疼,用吧,浪费。他感觉自己是被徐家少爷给坑了。
徐文山规劝道:“姚老爷子,你想想,我们村这么少的耕地,就是因为缺水,要是我把引水渠修起来了,岂不是造福全村的大好事?你不为我想想,也该为这么多村民想想啊……”
姚老头翻了个白眼,道:“修引水渠是好事,但是让我造一个一批能出一万块砖的砖窑,还要我五个月之内造出120万块砖,那就不是好事了,那是强人所难。”
徐文山抱起双臂道:“姚老爷子,不要妄自菲薄,事在人为啊!”
“这不是什么事在人为的事情!我自打出生以来,就没听说过谁一次性烧过那么多砖!”姚老头非常顽固。
“1文10块,”徐文山伸出手指头道,“如果你能5个月之内做好,我出1文钱买你10块砖。”
姚老头轻蔑地道:“我姚老头也不是那种……”
“您老可得算算,1文钱10块,120万块可就是12万文,也就是120贯。”
姚老头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地上。
“你真有那么多钱?”姚老头惊诧地问。
徐文山说:“你说呢?”
姚老头琢磨了一会儿,小声道:“可是这120贯,我就算拿到手,我也花不出去啊……”
他刻意压低了说话声音,唯恐别人听去了。
徐文山也小声道:“你忘啦?你还欠我50贯呢!”
“我什么时候欠你50贯?!”姚老头差点蹦起来。
“这砖窑我出技术我出资金建,建好了我出人力烧砖,用完了是你的,我傻啊?你肯定得出钱的啊。”徐文山道。
姚老头苦笑道:“可也是你要烧砖啊……”
“一码归一码,弄完了你还可以赚70贯,你到底干不干?”
姚老头马上点头道:“干!”
徐文山一拍手道:“好!你干就好,明天我拉人过来建砖窑。”
望着徐文山远去的背影,姚老头摸了摸头,忽然想到:就是这70贯,我也花不出去啊!
……
烧砖要解决的最基本的问题倒不是砖窑,而是燃料。
120万块砖那就是数倍于这个数量的燃料,不可谓不是一个极其重大的负担。
鹿鹤沟附近没露天煤矿,所以想要烧砖只能用其他燃料。但木柴温度不够,烧出来的砖肯定不合格,所以只能用木炭。
那么就需要一个伐木场和一个烧炭场。
张阿三只是一个普通的砍柴郎,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和徐家公子有什么交集。
那些都是大人物,自己顶多跟他们家的杂役打打交道,平时卖两捆柴什么的,但是今天,似乎是个非常例外的日子,徐家公子居然亲自找上了自己。
他亲自找上了自己,手里拿着……两根柴火。
徐文山把一根柴火递到自己面前,道:“这是什么?”
“这是……柴火啊。”张阿三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有没有令他满意。
“这个呢。”
“这个也是柴火。”
“如果要烧炭,你会选哪根?”
“这个。”
徐文山点点头,道:“很好。”
张阿三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好在哪。自己只不过回答了一个村里6岁小孩都明白的问题。
“我这里有一个活儿,”徐文山道,“我需要木炭,大量的木炭,需要你带一群人一起烧木炭,每天都需要烧很多木炭,你愿不愿意干这活儿?”
张阿三乐呵呵地道:“原来是这样,还谈什么愿不愿意,我随时都可以帮忙的。”
他以为徐文山只是想烧木炭玩儿,自己过去指导下帮个忙,有什么不愿意的?
徐文山道:“好,明天我就派人来,你带他们造个烧炭的炭窑,造大一点,一次能出100斤的那种。”
说完徐文山就走了,张阿三原地发愣:一次出100斤,那得多大的炭窑啊。
李大壮等在门外,见徐文山出来了赶紧跟上。徐文山冲李大壮道:“这小伙子不错,一口就答应下来了,就是不知道他技术怎么样。”
李大壮人实诚,老实说道:“我只跟他小时候一起玩时烧过炭,不知道他的本事算如何。”
徐文山道:“烧着烧着就学会了。”
两人走出去好远,徐文山才一拍脑袋道:“哎呀!忘了跟他谈工钱!”
第二天,张阿三愕然发现,他的小破茅屋前挤了五十多个人,正等着他指挥。
他这才明白过来,说不定徐家公子对他有些误会。
……
阿发这些天很忙。
前几天,徐文山正式在聊代会(全称是聊斋代表会议,阿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上,正式给了阿发一个职务:宣传部长。
阿发不是很懂什么叫做宣传,徐文山告诉他:“就是我想要大家知道的意思,你得原封不动地传达给越多人知道越好。”
阿发恍然,他说他非常擅长这个,以前徐家仆人里有什么稀奇事,他半天时间就能传遍全村。
徐文山有些头疼地对他说:关键不在于让全村人知道,还得让全村人原封不动地理解正确的意思,不能有误解。
这就让阿发很犯难了,他职业生涯十几年,还从来没不添油加醋地传话的。
徐文山这些天,每天都让他到处去找人、拉人,他这几天快跑断了腿。
他经常忙里偷闲跑到村头茶棚子里,跟人闲聊,闲时说起来:“跟着徐公子做事,传话不靠嘴靠腿。”
有一次正在差棚子里吹水,吹得开心,忽然背后冷飕飕的,回头一看,却发现徐文山正站在自己身后。
阿发噤若寒蝉地站起来道:“少爷……”
徐文山却神游物外似的道:“开家酒馆有没有搞头?”
“啊?”
“我觉得很有搞头啊!”徐文山忽然说。
周围的人又开始摸不着头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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