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在鹿鹤护卫队缓缓往东南方向退却之际,飞马寨的骑兵已经飞驰到黑风寨寨口了。
飞马寨的追风马翻身下马,此时一溜烟正冲着寨内的大火遥望。这把火烧去了他的野望,也烧去了他的雄心。
这把火之后,他粮草尽没,再也没有资本跟风石村对峙了,从此只能灰溜溜地回寨子里。而此战之后,他身为盟主,威信必然一落千丈,再也没有办法凌驾于其他寨子之上了。
追风马冲他一抱拳,道:“黑风寨主,您可还好?”
“你叫我什么?”一溜烟语气有些不正常,“黑风寨主?今天早晨还大寨主大寨主叫得亲热,现在就变回黑风寨主了?”
那追风马被骂得不明所以,讪讪两句,退到一边。
“你飞马寨主呢?”一溜烟有些落寞地问。
“寨主让我先来看看情况,他随后便到。”
“哼。”一溜烟心中明白,此役过后,这一片最大的势力便是飞马寨了。
也算插翅马鼻子灵光,能在翻船前提前跳下去,否则这一把火,他的全部马匹都要烧死,恐怕也要就此沦落。
正想到此节,一溜烟忽然警醒:为何插翅马好似知道寨子会失火似的,怎么好巧不巧,他刚走,火就起来了?
而这把火也起得莫名其妙,正在他集合打算进攻之际,寨内的帐篷接二连三地起火,他赶紧让士兵联手扑灭火焰,结果火势凶猛,不仅没扑灭火,还有不少人葬身火海,他便提前撤了出来。
尽管他不停地让手下们整队,出寨子,那些强盗还是没头苍蝇似的在寨子里乱撞,从各个方向逃的都有。到得现在,他身边只有一二十人了,他不停地派人去收拢残兵,到得现在,丝毫没有回音。
其他寨子也各有损失,有的寨子甚至只剩下一个光杆寨主,手下的兵全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只有这个飞马寨主的插翅马,在其他全部寨子覆灭的时候,只有他这个寨子硕果仅存,而几乎是他刚撤出寨子时,寨子就起火了。
说是巧合,这也太不可能了吧?
……
徐文山知道,这场大火已经导致飞马寨的全线出动,如果不能抢在骑兵发现自己部队的踪迹前回到寨内,这场战争的结局很有可能被完全逆转。
鹿鹤护卫队继续往东南进军,此时离他们刚出发时已经过了一个时辰,月亮出来了,云朵也消散了,在月华的照耀下,他们西北方向的寨子烟尘滚滚,浓烟吞没了一片天域的星光。而在离寨子稍远一点的地方,也起了滚滚烟尘,这烟尘比浓烟要小一些,但在徐文山眼中看来却更加恐怖。
敌人的骑手来了。
若他们开到寨子边便停下,那应该勉强看不到自己的部队,若他们是执行搜索任务的,很大几率他们会发现自己的部队,除非他们能赶在骑兵到来之前就隐藏到风石村边的密林中。
徐文山朝东南方向望去,那里是一个高坡,正是他们来到风石村之时,刚从树林中出来时脚踏的高坡。
他还记得从高坡下,正好能看到处于盆地中的风石村的全貌。
“往东南方向高坡,全速前进!”徐文山下令。
士兵们的速度更快了,长矛时不时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可是来自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
徐文山再次回头望,之前是只见烟尘不见骑手,但此时在月光下,能影影绰绰看到烟尘中露出的马首。他心中一紧,催促道:“上高坡!上高坡!”
士兵们匆匆走上高坡,此时徐文山已经能看到背后的骑手越来越近,很显然,他们也看到了自己。
这一把火虽然烧去了敌人大半组织度,但最失算的地方,是没有瓦解敌人的骑兵力量。
不过至少,自己在敌人冲击自己的队形之前,为部队挑选了一个最合适的战场。
“停!原地结成空心方阵!”
士兵们此时都气喘如牛,但长久以来的训练已经让他们非常熟悉军令了,他们马上原地结成了空心方阵,纵使这个方阵只是由三十多个人构成,堪称史上最小方阵。
近了,敌人的骑手越来越近,士兵们几乎能看到他们马匹脖子上反射着月光的汗。
“冲锋!冲锋!冲锋!”骑手的将领大声叫喊着,催促着骑手前进,须臾之间,骑手已经冲到徐文山的长矛方阵之前。
“啾!”
战马长嘶,士兵齐声呐喊,一排长矛的矛尖明晃晃地指着战马的脖子,马上的骑手奋力鞭打马匹,然而那些马匹却再也不敢前进半分,他们高高地扬起前蹄,一两匹马没有控制好重心,连带着骑手一起翻下了高坡。
“控制住!控制住!控制住!”
骑手的头领不停地催促手下控制住马匹,可是无论那些骑兵怎么驱赶,战马也不愿意再前进半步,最多在长矛手们面前高高扬起前蹄。
而长矛兵们的心理压力比起骑手们来只有更大,他们面对的是连人带马的庞然大物,在骑兵面前,他们的长矛好似筷子一般容易折断。
如果没有直面过马匹,可能很难理解长矛手们的感情。在徐文山上辈子的地球,西班牙殖民者入侵阿兹特克之时,曾用两百个骑手击溃了两万名阿兹特克战士。这些手持黑曜石武器的战士不可谓不英勇,但是面对西班牙的近代骑兵时,他们还是如同山崩般垮掉了,皇帝的轿子被骑兵撞翻,皇帝被当场刺死,而之所以打出了如此夸张的战损比的原因居然是因为:阿兹特克土著们没有见过骑兵,他们以为这是六条腿两只手的怪物。
矛手们的汗水贴着头盔流下来,他们握长矛的手不停地抖动,这倒不完全是因为害怕,而是掺杂着激动,他们很想用矛头狠狠地扎进眼前的骑手脖子里,但是铁一般的纪律将他们焊死在原定的位置上,而手中的长矛不管如何往前,都由于天生机动性的不足,难以扎入敌人喉咙中。
骑手们的头领知道再进攻都是勉强了,大声道:“回撤!回撤!弟兄们,跟我走!”
骑手们从另一个方向呼啸着下了坡,在坡下,他们重整态势,打算再度发起冲锋。
矛手们刚刚放下去一点的心,再次提了起来,他们发觉,自己握着矛杆的手,居然有些发软。
(https://www.tbxsvv.cc/html/87/87409/503745.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