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强盗们蚂蟥一样扒到了栅栏上,用手中的家伙往栅栏上乱磕,用身体冲撞着栅栏。不时有木屑飞出来,也有贼人的砍刀砍进去了拔不出来,被这边的人一矛扎到眼睛里去了。
好在栅栏入地很深,白日里徐文山也找人重修过,一时半会儿强盗的冲撞没有奏效。栅栏里面的长矛手也不堪示弱,倒握长矛直刺,强盗们身手灵活,隔着栅栏躲闪,但架不住长矛多,很快就折了一批人在栅栏前。
不远处,黑风寨主却没有亲临指挥,而是紧盯着飞马寨的动向。
风石村的守备力量不是他的第一假想敌,至少现在还不是。
“报!飞马寨集体饮马去了,只留了二十人守营。”
“插翅马哪里去了?”
“他也随队走了。”
一溜烟冷笑道:“他这是想给我创造机会啊。”
这两个寨子彼此都视对方为最大的威胁。一溜烟本想在今夜发起强袭,但是由于飞马寨的牵制,他只能派少量兵力骚扰。
现在既然飞马寨很识趣地离开了,他也没有理由保留了。
“全体听令!第一个攻进风石村寨子的,受大赏!前十个攻进的受中赏!其余只要有杀敌的,统统有赏!”
强盗们听到这命令,眼睛都绿了,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就冲到前线。
“进攻!”
……
曾琼是二班雷老虎手下的一个普通士兵,他本想在对风石村的第一次战斗中博得战功,但没想到敌人一击即溃,并没有得到展现的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但局面也变得凶险起来。
最初的敌人还少,经过他们的几轮防守后,对面的攻势逐渐疲软下来。
但是很快,强盗们就添兵了,而且明显感觉到他们士气大振。
这些强盗并没有比白龙帮更加武艺高强,但是他们要更加丧心病狂。一个强盗扒到栅栏上,猛地拿刀往他头上削去,距离不够,曾琼躲都没躲,直接用长矛回刺,结果那强盗竟直接用刀往他头上一扔,好在刀背在他的长矛上磕了一下,被弹开了,否则可能会直接贯穿他的脑袋。
曾琼一躲之下,那强盗竟趁机想翻过栅栏,曾琼愤怒地用矛往前一捅,扎在那强盗的背上,强盗大叫一声,就栽到地上,没有了呼吸。
曾琼还没整理好心情,“簌”地一声响,一杆箭已经扎在了他肩头,不过他却没感觉到痛。
他蹲下来,把箭竿拔出来,才发现那箭只是扎到了肩甲上,并没有扎穿。
不过这还是让曾琼惊出一身冷汗,刚才他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只是自己运气好,才没有被死神带走。
“注意!敌人有弓手!”
借着昏暗的火把,能隐约看到远处有一排弓手,正举着手中的弓箭对准了他们。
“灭灯!灭灯!”负责守卫的吴义呐喊起来,两边哨台上的卫兵把火盆对准寨外扔了出去,光线很快变暗下来。
忽然间的黑暗让对方的弓箭手大失准头,但对方弓箭手颇多,还是有一些士兵中了流矢,一些强盗趁机翻进寨子,虽然被后排的长矛兵围攻戳死,但防线还是被打开了缺口。
“保持队形!保持队形!”雷老虎大喊起来,“忘了训练时的内容了么?”
士兵们再次聚拢,一致矛头对外,终于将防线稳定下来,强盗们兵器非常吃亏,又有栅栏拦在眼前,纵使翻进了寨子,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更是还有不少强盗在翻过栅栏时就被戳死,尸体就这样挂在栅栏上,好像过年时挂着的腊肉干,还时不时有羽箭“噗嗤”一声钉在那些尸体身上。
鲜血将栅栏从黄色染成了红色,豆大的血珠“毕毕驳驳”地滴落在地上。
黑风寨的佯攻已经彻底变成了全面进攻,而徐文山也将全部兵力都调了过来,防守的第一天,战况就立即进入白热化阶段。
随着战斗的推移,徐文山这边已经产生了一些伤兵,如果放着不管,迟早要感染。
“辅兵!辅兵营呢?快来抢救伤兵!”
张阿牛由于白天的积极请战,便被编入了辅兵营,成了辅兵的一员。
虽然他白天很积极,但此时早已面无人色,蹲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他的位置比较靠后,但还是有不少羽箭落在了他近处。
他的任务是把伤兵抬回去。伤兵并不多,但每当他往前走,脚都挪不开步子。
他身旁和他一起做辅兵的,是一个白龙帮以前的打手,那人贼眉鼠眼的,经常看着他贼兮兮地笑,笑得他毛骨悚然。
那前打手和他一起蹲在地上,看到他面无人色的样子,笑着问他:“怕啦?”
张阿牛硬着脖子道:“不怕。”
“没见过这场面吧?”
张阿牛没回答,他确实没见过。
“告诉你个诀窍,你在心中默念‘射不到我’,默念十遍,箭就射不到你了。”
张阿牛听了他的话,有些将信将疑,那人倒急起来:“念啊!”
听了他的话,张阿牛便在心中默念:“射不到我射不到我射不到我……”
念到第十遍时,一只羽箭“嗖”地飞过来,扎到旁边那人脖子里去了。
那人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就死掉了。倒地的时候,脸上还带着那种阴森森的笑。
“啊!——”张阿牛发声喊,爬起来冲到栅栏前,把一个倒在地上的长矛手背起来就往回跑。
不知为何,尽管自己每一步都踏在生与死边缘,但自己此时此刻倒好像不怕了,嘴巴里不停地念着:“射不中我射不中我射不中我……”
正在没命价跑着,慌乱中忽然瞥见旁边一人稳稳站着,仔细一看,却发现是徐文山。
徐文山单手持弓,眯着眼睛往远处看着,箭支嗖嗖地从他身旁飞过,忽然间他猛地一转身手一抓,一只羽箭已被握在他手中,尾端还在微微发颤。
他马上调转手中箭的箭头,搭在自己弓上,迅速往前一射,过了一霎,远处传来“嘭”的倒地声。
仔细看他腰间的箭筒时,张阿牛才了然:他箭筒里的箭已经用完了。
徐文山淡定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张阿牛,道:“取箭来。”张阿牛不由得大惭,他刚刚想到,面前这个徐家三少爷年纪不比自己大,甚至比自己还小两岁。
连他都如此淡定,自己还慌什么?
张阿牛重重地点点头,背着伤兵飞似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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