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幻术是一种神奇的法术。曾经在幻术方面最有建树的“如雾”尊者曾说过一句相当著名的话:“幻术这种法术,从一开始就不该被发明出来。”
幻术可以被识破,只要破妄能力够强。
但麻烦的地方在于,破妄只能破对自己的妄,不能破对别人的妄。
骗术的最高境界,就是自己骗自己。
徐文山在前期准备妥当后,就让虿母对自己使用幻术。
被幻术迷惑住的徐文山,真的以为自己叫做徐聪,是个倒霉的皮货贩子。
他作为徐聪,痛并快乐着生活了两天,然后律无忌飞过来,给了他一剑,然后对他使用了一个摄心术。
正因为他真以为自己是徐聪,才表现得那么怂。
正因为他真以为自己是徐聪,所以律无忌才什么都没有发现。
徐文山在用幻术欺骗自己之前,给幻术设置了一个解除条件:那就是被使用摄心术。
所以道士对徐文山使用了摄心术,知道了徐文山原来叫徐聪,是个倒霉的皮货贩子。然后徐文山的幻术就自动解除了,他忽然发现自己原来不是徐聪,顿时感觉整个天都塌了,所以才对闯入到自己房间的许静一阵嘴臭。
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向鹿泽隔空传话,可以开始布置陷阱了。
这个局有一个难点。徐文山在沙县犯了这么大的事,道士迟早会找上门来,但是不知道士何时会来,所以他下定了决心,道士一天不来,自己就要继续当一天徐聪。
好在道士不负众望,仅花了三天就来了。
为了将道士引诱到自己的陷阱当中,他杀了一个人。刚好此时送上门来的宋三,就成了完美的牺牲品。
这整个计划完美无缺,唯一一个不在徐文山计划中的,是许静。
如果她不在衙门里护住徐文山,很快他就会把众人的注意力转到别处,没想到最后,许静还是掺和到这件事中来了。
徐文山让虿母布置三道石壁,是为了让律无忌以为虿母即将突破;又用几道陷阱将麻烦的人都踢出局——当然,蜘蛛精刺入那些衙役脖子里的都是能呈现假死状态的毒液;接着,借助虿母蜕下来的壳作为诱饵,在周围的坑中填满毒液,上面覆盖上鹿泽的石片。
虿母蜕下来的壳和她的真身没有丝毫区别,因此律无忌果然上当,等他踩到地面上时,鹿泽就停止对石片的妖力供给,于是,律无忌掉到了坑里。
先除掉律无忌的剑,再除掉他的护身旗,最后连他的底牌也逼出来,这就彻底把律无忌逼入了绝境。
这是一个连环陷阱,是徐文山利用信息不对等,打出来的奇迹一仗。
虿虫喷吐着毒液,律无忌终于慢慢地没了气儿。
几只虿虫把律无忌从毒液里拖出来时,他身上早已千疮百孔,下半身只剩骨架了。
接下来,便是搜刮战利品的时间。
徐文山轻而易举地抹去了律无忌乾坤袋上的封印,神识在其中转了一圈,心满意足。
本次最大的战利品找到了。
律无忌不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修士,他能修炼至今,靠的是一次奇遇。
“息壤”,就是他这次奇遇最大的战利品。
息壤是一种能培植仙药、仙草的神奇土壤,这种土壤通常都只被掌握在元婴级以上老怪物手中,他那次历尽千辛万苦,也只拿到了小指头那么小的一点。
但是息壤会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增多。一百五十年过去了,律无忌手中的息壤已能够铺满一片沙盘。
可惜的是,律无忌并没有随身携带灵植仙草,只随身携带了一些丹药,这些丹药对徐文山这个妖修帮助也不大。
律无忌很穷,再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了。
法宝啊!法宝!徐文山此时最需要的是能打人的法宝。
对修士的那把“惊鸿”,他馋得不得了。
可是这次杀人夺宝并没有拿到什么法宝。
“想溜?”悲愤之中的徐文山巴掌一拍,一颗灰不溜丢的金丹被他拍扁了。
“徐聪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我一生都诅咒你……”那颗金丹大叫起来,很显然他之前假死,想借金丹脱体来逃命,没想到徐文山对此早有准备。
“闭嘴吧你。”徐文山用指头碾了碾,那颗金丹随风而散,再也没留下一丝痕迹。
律无忌终于死了。
……
与此同时,在万法观。
“唉……”
一个年迈的修士发出一声长叹。
“师傅,怎么了?”旁边一个女修好奇地问。
“律无忌的命灯,灭了。”老修士沉重地道。
女修道:“或许又是被风吹熄的呢?”
不是她冷血,命灯被天上的罡风吹熄这种事,每个月都要发生两三次。
“这次是真的。”老修士道。
女修说:“那我去命灯房看看。”
她推门而出,老修士却也跟着她。两人一起到了命灯房,发现律无忌的命灯确实灭了,灭得不能再灭了。
“师傅啊,别看这种老古董了,若是无忌师兄真的有事,仙盟会给我们发消息的。”女修安慰道。
在影玲珑普及化的今天,还守着命灯这种老古董的也就自己师傅一个了。女修虽然很尊重他,但在某些方面还是不免对他的执着有些不以为然。
“不行啊,仙盟那帮人的办事态度,肯定会先给你拖上三天,你现在就带个人,一起去仙盟查查,查出律无忌是死在哪儿了,把他的尸体找回来。我万法观的弟子,不该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外头。”老修士道。
“是。”女修说。
去回收尸体,是个麻烦事,但比这个更麻烦的,是找一个同去的伙伴。
除了女修这种实在孩子,恐怕很少有修士愿意去帮这个忙。
自己修仙忙着呢,谁有功夫管别人?
人人身上都挂着影玲珑呢,若真出了事,仙盟自然会主持公道,发生了什么,调出影玲珑的录像一查就查出来了。
现在已经不是同门相互守望的年代了。
所以女修找了半天,只找到一个她最讨厌的家伙愿意和她同去。
这人是修士中出了名的闲人,不知道修什么道的,特别爱管闲事。
两人走之前,老修士又特意赶来对两人说:“去仙盟问问,查查清楚,到底出什么事了。”
“律无忌是个谨慎的孩子,死也不该白死。”
……
徐文山离开沙县的那一天,是晴朗的一天。
极目远眺,沙江从这座城旁奔流而过,徐文山的拳头刚好盖住了日头,文青范十足地道:“将来的目标就是在这里开个餐馆,就叫沙县小吃。”
旁边鹿泽好奇地问:“徐文山,你还会做菜么?”
“不会。你不懂,我开玩笑的。”徐文山很混账地说,“差不多也到时候了吧?”
还没等众人问:“什么到时候了?”现实就给了他们最好的回答。
停泊在沙县城外坞中的三艘楼船,一艘接一艘地沉了。
楼船很大,因此沉得很慢,徐文山本想给这次的告别仪式搞得隆重些,就好像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那种,没想到船沉下去是一件这么慢的事,于是干脆不等了。
文科生伤不起。
身边的蛛儿嘴里还嚼着根骨头,惊疑不定地猜自己这个主人是怎么知道船要沉的,以她的智商,直到三天后才想到,那些船就是被徐文山自己凿沉的。
徐文山却早已经想好,一个月之后来收奴隶了。
奴隶哪儿来?
……
徐文山离开当日,陈蔡交战,五日后,沙县沦陷,俘虏无数。数百官家子弟沦为贱奴,数千农民破产卖身。
(第一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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