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这个就是你的法身,唔,怎么跟你不太像啊。”
夜晚,徐文山打着灯笼,和鹿泽一起观看前几天就交给她办的“事”。
现在,鹿泽的事终于办好了。
在聊斋的后院里,一尊漆黑的泥偶正静静地坐落在那里。
这泥偶长着翅膀和一双长长地鸟腿,头部却像一头鹿。长颈圆首,尖嘴上翘,硕腹拱背,翅展尾垂,高腿扁足,头两侧的鹿角枝杈丛生,似鹿非鹿,似鹤非鹤。
“这个难道就是鹿鹤沟名字的由来?”徐文山道,“一只'鹿鹤'。”
鹿泽说:“或许是吧。鹿鹤是我侍奉的大妖,听说她一振翅就可飞三千里,只是我从来没见过她。我吃的都是人们侍奉她的香火,若她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怪罪我。”
鹿泽问道:“对了,你为何叫我把法身搬到这里来?”
徐文山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庙应该是修在深山里吧?”
“鹿鹤本是山泽之妖,所以庙宇修在了深山里。”
“所以,我要给你改善一下伙食。”徐文山道。
妖怪的修炼四要素是“食、身、血、阴”。目前,徐文山就打算从“食”上下功夫。
远处深山之中,居民就算想要祭拜,也颇为困难。
徐文山在心里觉得,这样的条件下鹿泽都能修出道身,实在是一个奇迹。
为了给鹿泽改善改善伙食,徐文山决定,把鹿泽的法身迁到鹿鹤沟村中来。
……
“鹿鹤弓术俱乐部”和“鹿鹤粮油行”同时成立了。村民最近已经习惯了徐家少爷时不时弄出一点大动静,但这次他的举动有点让人看不懂。
这“鹿鹤弓术俱乐部”且不提,“鹿鹤粮油行”到底是干嘛用的?
说是贩肉,寻常人家哪吃得起肉啊?贩油,谁家不是自用菜籽榨油,何必去买?
不过比较有意思的,倒是粮油行旁新修的一座财神庙,里面有个又像鹿、又像鹤的怪物。
有小道消息说,这怪物就是徐家家大业大的秘密,徐家就是靠着这怪物的保佑才如此兴旺的,如今把怪物挪到这里,是为了给徐家少爷的店铺镇一镇场面。
徐家人对着怪物的态度也讳莫如深。他们似乎不太喜欢百姓祭拜这偶像,而且失口否认自家很重视这尊“财神”,但分明有人看到,每天清晨天未亮时,徐文山都会带领自家的仆役去祭拜这个“财神”。
于是暗中参拜“财神”成了鹿鹤沟人民的新风尚,不少人趁夜出动,摸到溪原的鹿鹤新庙,去虔诚地参拜这尊“财神”。
尽管村民们做得很谨慎,但随着参拜人数越来越多,最终,终于发展成了一大批人乌央乌央地到庙里参拜。
这一天村民们像往常一样,偷偷摸摸来到庙里,刚刚祭拜完,却发现了随后而来的徐文山。
“搞什么?”
徐文山的出现,让村民们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徐文山大声道,“你们凭什么来祭拜?这是我修的庙!这是我请的神!你们凭什么也来拜?”
村民都低下了头,面对地主家的公子,村民多多少少还有些胆怯。
徐文山道:“你们都出去吧,下次不许再来拜了。”
村民们陆续往外走,忽然有一个微小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财神是大家的,不是你家的。”
“谁说的!给我站出来!”徐文山勃然大怒,叫住了所有村民。
一个垂髫小儿想要站出来,却被他母亲拉住了,那小孩几番挣扎后,大声道:“财神是大家的,人人皆可拜。”
那孩子的母亲连忙道:“少爷,他还小,不懂事,您就宽宏大量,别计较了。”
徐文山铁青着脸道:“神是大家的,庙却是我家的。你们到我家庙里,按律我可以格杀你们。”
一个青年男人站了出来,道:“少爷,他只是一个小孩子,童言无忌,而且您若在财神面前为难一个小孩子,恐怕神也会不高兴的。”
徐文山的表情阴晴不定,最后似乎下定决心似的,呼出一口气,道:“来参拜可以,拖家带口的,这么多人呼啦啦地过来,像什么样子?”
众人一听,面上一喜,似乎徐家少爷这意思,是不追究了?
徐文山皱眉,做出思索的样子,最后说:“你们要拜,看着财神的面子上,我也不拦你们了,只是不可每天都这么来拜,我许你们,每个月上旬、中旬、下旬的中间一日,此庙完全开放,所有人都可来拜,其他时间,只可晚上来,且不可如此多人一起来。”
末了,还补上一句:“我能如此仁慈,已经是非常放任你们了,若再有异议,莫怪我马上翻脸!”
百姓一听徐文山如此宽容,都纷纷跪在了地上,感恩戴德,拜谢徐家少爷如此仁慈。
徐文山还告诉他们,要相互周知,免得以后村民再有不知情的,误闯了这座“财神庙”。百姓纷纷点头。
赶走百姓后,徐文山嘴角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想要让人做事有干劲,禁止他做一件事,永远比鼓动他做一件事更有效。
这几日,鹿泽的法身不断地受了这些村民的香火,导致鹿泽最近的修炼一日千里,比以前的速度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徐文山也受益匪浅,身体竟隐隐有破关之相。
破关之后,他的修行就会快速进入正轨。在接下来修炼中,他会不断散发出妖力,极易被正道人士察觉,为了避免被路过的道士斩杀,他必须早日把鹿鹤沟经营得如铜墙铁壁一般。
……
第二日早晨起来,徐文山把冷水泼到脸上,开始了一天忙碌的生活。
刚出门,阿发就迎了上来。
“少爷,昨日老爷已经放出话来了,买仓里的粮食可以,但一定要按40文每斗的市价来。昨日我好说歹说,提了10斗粮食回行里,目前没有现钱,暂且记在账上,老爷说半个月内一定要还清,否则要把溪原连田带屋收回。”
徐文山一阵苦笑,不愧是自己的老爹,鹿鹤沟的霸主,亲儿子也要算账算得如此仔细。自己的钱早在营造鹿泽的法身新庙、粮油行店铺当中如流水价般花了出去,如今库里早已没有余钱了。
“对了少爷,昨日雷老虎又带人来讨钱了。”
徐文山一皱眉,道:“先前不是说了一月一结么?怎么又来讨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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