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觉得小鹿斑比这个外号呢?”陆恪的攻击过后,记者们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但沉默过后又迎来了一波全新攻击,可以明显察觉到,此次记者们是有备而来,就如同面对拉塞尔-威尔逊和理查德-谢尔曼一般,他们也没有准备轻易放过陆恪,毕竟,同区死敌重聚国联决赛的情况还是非常难得的。
面对记者的胡搅蛮缠,陆恪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但此时还是忍不住翻白眼的冲动:难道他们不知道“小鹿斑比”这个外号是怎么来的吗?难道他没有说过吗?“相信我,你不会希望自己的社会诨号被呼唤为’小鹿斑比’的,这可不是一个典型的超级英雄称号,如果依靠这个名字想要吓跑坏人、震慑对手,可能有点困难。”
新闻发布会现场的气氛有些热闹,记者们都正在强忍着笑容——刚刚提问的条件反射太快、太想要把陆恪逼迫到死角,问题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就直接抛了出来,以至于他们都忘记了:小鹿斑比这个外号在新秀赛季的时候,可是遭遇了不少耻笑,媒体还自作主张地呼唤陆恪为“天行者”,因为后者更加威风也更加帅气,结果现在……
面对记者的咄咄逼人,陆恪不仅没有慌乱,而且还展开了反击,“现场有人愿意被称呼小鹿斑比的人吗?”那打趣调侃的语气让记者们又好气又好笑,然后现场的气氛就变得微妙起来。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看不起轰爆军团咯?”沉默之中,哈利-韦恩斯的声音响了起来,再次把记者们的注意力凝聚了起来。
陆恪总是特别狡猾,各式各样的比喻、调侃、胡扯,说着说着就转移了话题与目标,以至于记者们都忘记了提问的初衷,拐着拐着就拐偏了;但现在,哈利-韦恩斯似乎就是挺身而出的勇士,重新唤醒了记者们最初的提问,再次把锋芒展现了出来。
陆恪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有意识地放慢了节奏,朝着哈利投去了视线,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那平和的视线却如芒在背地折磨着哈利,这迫使哈利不得不清了清嗓子、挺了挺腰杆,再次重复自己的问题,“你没有听清楚吗?我刚才询问,你是不是看不起轰爆军团?”
语气之中带着些许尖锐的嘲讽,似乎正在吐槽陆恪耳背。
陆恪却也不生气,反而是轻笑了起来,“我也同样有一个问题,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呢?”
“陆恪,你不要试图挑拨离间、转移话题!”哈利警惕地给予了反驳。
分区赛的赛后新闻发布会上,记者们就被陆恪摆了一道,陆恪故意上纲上线地指责记者们存在着歧视倾向,同样的问题不会询问卡姆却必然询问身为落选新秀的陆恪,这也引发了社交网络的疯狂吐槽,记者们被推上风口浪尖,沦为了千夫所指的对象,“纽约时报”甚至撰写了一篇社论来讨论这件事。
现在那些话题余波还没有来得及消散,陆恪就想要故技重施?哈利立刻就掐断了可能性,把事情扼杀在了摇篮里,眼神里透露出了不屑和鄙夷,似乎正在说,上当一次就算了,怎么可能上当第二次呢?
却见陆恪轻轻摇了摇头,笑盈盈地说道,“不,我是专指你,哈利-韦恩斯先生,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一个笨蛋,又或者是心胸狭窄的小人,明明知道轰爆军团本赛季的表现异常出色,然后还睁眼说瞎话地看不起他们?”
这……这确定没有在影射西雅图海鹰那群“睁眼说瞎话”的死敌们吗?
“我只是说,我不会害怕轰爆军团,否则这场比赛我们就可以直接投掷白旗了。”陆恪紧接着继续说道,“轰爆军团本赛季奉献了顶尖表现,他们对四分卫施加了巨大压力,同时也具备了击败任何一位四分卫的能力,但我不认为那是问题。挑战极限、挑战自我,这才是竞技体育的核心价值,事实上,我非常非常期待与轰爆军团交手,期待着能够奉献一场精彩的比赛。”
“所以,我喜欢他们吗?当然不;但我鄙夷他们吗?答案也同样是否定的。”陆恪最后为整个话题画上了一个句号,“我不确定到底是你们认为我愚蠢,还是你们如此不专业,这才提出了如此没有意义的问题。”
一片面面相觑。
他们以为陆恪会攻击西雅图海鹰,又或者更进一步展开人身攻击;他们以为陆恪会恼羞成怒地口不择言,又或者是在记者的咄咄逼人之中失去节奏……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陆恪不仅没有乱了分寸,而且还提出了竞技体育的真谛,以“挑战自我”的名誉将整个话题上升到了全新层次,顿时就让记者和西雅图海鹰都矮了下去,无形之间就完成了更高级地“鄙夷”对手。
高明!真心高明!
顺带地,在收尾阶段还风趣幽默地调侃了记者一番,堂堂正正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记者们恼羞成怒也偏偏说不出什么——此时再说什么都已经落了下风,只是让自己出丑罢了,这一份能力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紧接着,陆恪再次展露了一个笑容,“下一个问题。”
现场记者真是又憋屈又郁闷,却偏偏说不出话来,他们现在开始羡慕前往西雅图的那些同僚们了——
相较而言,西雅图就是天堂,而旧金山则是地狱,还是十八层炼狱的那种。不是他们不够努力或者能力不足,着实是对手太过狡猾太过强大。
“咳咳。”沉默了片刻,现场超过一百五十名记者终究还是再次团结起来,找到勇气发出声音,将新闻发布会继续下去,“常规赛第十四周,你和理查德-谢尔曼打赌,输掉的人需要剃掉眉毛,但谢尔曼没有遵守承诺,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呢?”
“赌徒总是没有信誉可言,不是吗?”陆恪轻描淡写地说道,“纠正一下,那是那位眉毛男发起的赌局,不是我。他应该庆幸,我不是拉斯维加斯的正规庄家,又或者是银行,否则他此刻已经倾家荡产了,哦,抱歉,不是倾家荡产,而是没有眉毛。”
面对谢尔曼,陆恪则是毫不犹豫地展开火力:虽然说,疯狗咬人,人总不能直接要回去,否则也就是满嘴狗毛;但疯狗甩都甩不掉,没完没了地纠缠下去,这也是一个问题,人总是要展开反击的,一棍子打死也是好的。
只要陆恪的攻击对象不是自己,那就是好的,现场记者们明显松了一口气,然后蠢蠢欲动的提问冲动也就再次冒了出来。
“你为什么称呼他为眉毛男呢?”
陆恪耸了耸肩,“因为他格外珍惜自己的眉毛,甚至不惜堵上自己的名誉?就好像科林,我们也称呼他为眉毛男,因为他用自己的眉毛证明了他是一个男人,常规赛第二周的那场比赛,我觉得我们输得堂堂正正,所以,我们接受失败,然后重振旗鼓,迎接下一场挑战。”
然后……第二次交锋,旧金山49人胜利了。
如同预期,火药味也渐渐浓郁了起来,陆恪的攻击显然更加有质感也更加强势,比起纯粹扯嗓子干嚎、没脑子谩骂要高明多了。
“谢尔曼在西雅图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他以自己的名字做赌注,这场比赛,只要……”
记者再次提问了,因为问题的劲爆以至于声音都微微颤抖,显得非常激动,却没有想到,陆恪破天荒地打断了记者的提问。
只见陆恪抬起右手,轻轻一挥,干脆利落地掐断了记者的后续话语,直接开口说道,“我不认为他的名字具有任何信用意义,我也不打算接受这种无赖之人的挑衅,那只会让自己显得愚蠢。”
狠!够狠!直接从根源上侮辱了谢尔曼,简直没有留下任何余地,特别是那一句“名字”攻击,真是把最后的底裤都扯掉了,瞬间就把谢尔曼击溃到了泥土里。
记者们也难免微微有些意外,但他们仍然不愿意放弃,哈利再次出马了,“你是害怕了吗?不敢接受谢尔曼的挑战?”
“是。”陆恪直截了当地就给予了肯定答复,因为太过干脆而让哈利都不由愣了愣,难道激将法就这样成功了?
但陆恪的话语显然还没有结束,“我害怕即使赢了也收不回赌注,我害怕即使胜了也无法为这件事画上句号,你们知道那些赌徒的,在绝望之中,愿意以自己的一只手、自己的家人、自己的生命做赌注,输掉所有一切也仍然无法收手。名誉?他们早就已经没有了。那么,你们告诉我事情怎么样才能结束呢?你们告诉我,谢尔曼的名誉对我来说有任何意义吗?答案是否定的。我没有准备与赌徒共舞。”
哈利再次蠢蠢欲动起来,准备抓住陆恪的痛脚继续攻击,但陆恪没有给他机会。
“让我告诉你,事情会如何发展又如何结束:我们会在赛场上一决胜负,我们会竭尽全力击败对手,胜利者就将赢得一切,失败者则无人关注。所以,我不会接受眉毛男的赌局邀请,但我会出现在赛场上。”陆恪就这样稳稳当当地画上了句号,以他的方式展开了还击,显然,这又一次让谢尔曼难堪了。
这次,比赛还没有开始,谢尔曼就已经把底裤都输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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