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十章 诡运(6)
在徐清的干预下,黄家得到了一次大的清洗,那些不服从黄诗梅管理的,全部该流的流,该迁的迁,还有不服的,打板子!
倒是有一个老头子,哭着喊着骂黄诗梅招来野男人,要害了黄家上下。徐清让暗河一调查,倒是查出来不少这老头子变卖黄家祖产,私拿黄家出产的证据。
整个一个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娼女盗的家伙。证据一摆,名声俱碎,年纪大受不了这种打击,一病不起……
自此,黄家再无一人敢不服从黄诗梅了。谁手里干净?身败名裂,不如忍气吞声……
而徐清想调查的那件事也已经有了些许眉目……问题出在,还是余家。
原本的余家在沧州排名并不靠前,但是,余家却在盐山的占有比例却是最大的,至于为什么,谁也调查不出来。
只知道,余家其他产业被一一崩溃之后,盐山这边岿然不动,丝毫不受打击的样子。
当时,正好是黄诗梅被架空的那一段时间。黄家那群老头子手中终于有了权力,很是目中无人,一口气连抢带骗把盐山上的余家人全部赶走了。
黄诗梅重新管上事了,才发现这几天下来,黄家的各处店铺亏损了大半,到处都有人闹事,闹事还不算什么,还发生了许多怪事。
比如,黄家鱼铺买的鱼,肚子里有纸条,写着:黄家在,旱三年。再,有人买了一匹白布,刚想裁件衣服的,却突然变得血红一片……云云。
那个密室杀人案,也已经被有心人捏造成了恶鬼事件,徐清的那招安抚人心一点用都没有。
总之,黄家现在在沧州百姓的眼里,已经成了受诅咒的东西,沾上黄家,就会霉运不断。
症结在此,那就对症下药!封锁全境,严查造谣生事的,抓住一批人,日夜连审!这不过是造势罢了,显得徐清势必追查到底一样。
暗夜无边,河流天下!
暗河各个成员如追风箭一般,沿着各种不为人知的暗线摸索下去……
可惜,刘赞一封信并着长安一封诏书,压在了徐清头上。
刘赞信里只有八个字,乃是:“事关枢争,不可再动。”
那封诏书就比较耐人寻味了:“制曰,徐清在沧州推行暴政,有辱衣冠,因多御史声讨,故而责徐清罚全俸禄三月,望其斟酌行事。”
罚俸就罚俸吧,原因是什么?是有人声讨徐清,不是因为徐清有辱衣冠。完了没让徐清反思其过,而且“斟酌”,斟酌个屁啊……
两封书信,透漏了几个信息,徐清这边发生的事,或者说黄家做的事,惹到了一位大佬。而这位大佬呢,也想借此机会能搞一搞运动,所以刘赞告诉徐清,事关枢争,不可再动。
徐清苦笑不已,这是惹到谁了?朝廷上的人,差不多他都认识,虽然一个个都是跺脚震天下的人物,但是他们还只是一个人……
真正的力量,是党派!这一次,应该是惹到了*,或者二爷党……是谁,徐清也搞不清楚,但是,别人都惹到头上来了,特别是还让徐清蒙受如此“巨大”的经济损失,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管你是谁,这次都要咬你一口……
将已经捉到的几个造谣生事的人推出去,在菜市口让他们招认造谣的事实。招完了,并上暗河捉住的一个比较大的人物,一刀断头,血溅三丈!
这样,不知道是不是算交了打卷呢?只不过,那个神秘的斗笠翁,一直没有再出现了。
一个巡视,徐清仔细了解了沧州各地的情况,发现沧州的情况其实也还不错。至少,在那一次粮食大甩卖之后,各地的百姓吃饭的问题是暂时解决了。
海兴开始用建造盐场,只要几十口锅,搭个棚子,关键的是需要隐秘。不过,海边人少,徐清派了几百人去围守,还有暗河监视,暂时的隐秘性应该可以保证。如果将来扩大了生产,人手多了,就不一定隐藏得住了。
黄骅也开始组织人口建造船坞,这个工程比较大,暂时只能建造渔船停靠的港口。
回到沧州城,继续陪荀雪儿和小月两人过小日子。刺史府住的腻了,回乡下住一住。养些鸡鸭,生下来鸡蛋,用糖水煮了,刺史府上下几十个人都能吃到一个。
徐清得空去田里走走,看着秋粮慢慢变成熟,稻麦开始抽穗,风徐徐吹来,满鼻子的清香。
稻田里养着螃蟹,稻根边的害虫被吃个精光。等到秋天来了,螃蟹开始肥了,官农们全部捉了,小的可以腌着吃,大的蒸一蒸,或者烤一烤放在汤面里吃。以前的贵人们,富人们都不吃这个,这是属于穷人的福利。
可徐清一来,就把他们的福利抢了。姜葱炒花蟹,爆炒香蟹,螃蟹紫菜粥,闲聊蟹……徐清本来是不会做的螃蟹的,可是经不住有这么多原料让徐清实验啊……几十次之后,也把螃蟹的做法给摸索出来了。可惜,没有辣椒……
“徐大哥,今天吃什么?”荀雪儿每天问得最多的就是这个了。不是说孕妇胃口不好,看见荤腥都会反胃吗?怎么只见荀雪儿越吃越多啊……
一张嘴张口要吃的还不行,另一张嘴也被徐清养刁钻了。小月天天对徐清做的菜评头论足,全没有了之前连徐清进厨房都要反对的架势。
休闲无岁月,一晃十几天。
黄家,黄诗梅与家中几人商议一件天大的事:
“诗梅啊,你可要想清楚了……”一名老者忧心忡忡,他是黄家剩下不多的“老干部”。
“我已经想清楚了,黄家确实是不需要我了……”黄诗梅眼神坚定:“以前我气不过那群老头子忘恩负义,才要和他们斗一斗的……”
“那,诗梅,容伯伯再问一句,那个徐清有什么好的啊?你要知道,他已经有了妻子……”
“你嫁过去,他家里,他大妇,能容得下你吗?”
黄诗梅听了不以为意,自信满满的道:“哼,他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父母,他妻子不过是和农家女罢了,到时候我还收拾不了她?”
“那他也不是世族子弟喽?”那老者听了这话,更是把徐清看得更低了,南北朝以来,多重文轻武,老者又道:“而且他也不过是一介武夫,小姐你文武双全,恐怕……”
徐清在长安有文宗之称,可到了河北,就几乎没人知道了。
“这……”黄诗梅听了这个,倒是有些犹豫了,她心里的确希望徐清能文能武的。
“小姐啊,你不用急着嫁人的……”
黄诗梅想起那天徐清念的那首《天仙配》,虽然诗不是诗,赋不是赋,可韵律齐整,别走一番风味。她道:“不,徐大哥一定不是鲁莽武夫,我要去探他一探……”
“小姐,你……”老者也不反对了,这个黄诗梅说一不二,他再反对,恐怕就要去颐养天年了。
第二天,徐清在林子里捉鸟玩的时候,黄诗梅在徐清身后蹦了出来,唰的一刀,把徐清手里的斑鸠给判了死刑。
徐清一手的鸟血,横着眼睛看黄诗梅,却叫她十分欢喜,道:“徐大哥,你以鸟为题,淫一句诗好不好?”
徐清不好意思了,擦擦手上的鸟血,结结巴巴地念::“呃,这个,独……独……坐空房呃手作妻,此……此事羞与外人提……”
徐清不敢再念问道:“这个算吗?”
聪明多识如黄诗梅,她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徐清念的的歪诗,鼻子一哼,道:“徐大哥,你耍流氓!”
不过黄诗梅转头一想,难道这是徐清在暗示什么?
第三天,徐清在菜园子里摘菜,黄诗梅又跳了出来。
“徐大哥!”
“哎呦喂,徐大小姐你怎么又来了?”徐清下了一跳,叉着腰差点没骂出来。
“怎么又来了,这话什么意思?”黄诗梅说着,挥一挥手中的一根长棒,徐清见了忙道:
“呃呃呃,君子动口不动手……”这话一出,黄诗梅用牙齿咬了咬,意思是,上次我动口,你不是也……徐清摸摸脖子那里,一阵恶寒:
“好吧,你连口也不准动!”
黄诗梅灿然一笑,把手中那长棒展开,原来是一副山水画。
“徐大哥,你帮我题个诗吗?”
徐清一看,原来是一副山水画,山水之间颇有股超脱气质,徐清于是说道:“奈何无墨……”
“走,去你家!”
“额,你一个女孩子,去我家,不好吧?”
“怎么,徐大哥还惧内不成?”
“呵呵,你个女娃子都不怕,我还能怕?”
到了家里,徐清去书房题字,黄诗梅去拜访荀雪儿。
徐清在画上写到:
“山就是山,水就是水
山不是山,水不是水
山又是山,水又是水”
写完了,徐清大呼过瘾,难怪乾隆爷总爱在名画上乱涂乱改。
“汉字,好句……”徐清自我欣赏一下,黄诗梅也见过荀雪儿回来了,面色不喜,似乎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走进来,看见徐清那笔臭字,一下子怒火外露:“哼,你这么敷衍我,不理你了……”
拿起画,气冲冲出去了,留下徐清一愣。一会儿,荀雪儿也来了,见到徐清说道:
“徐大哥,诗梅,她和我说明白了,要嫁给你为妾,可我和她说了小月的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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