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疙瘩山一战,沧州地界的力量格局已经悄悄发生了变化。首先是盗匪数量减少,由原来近八千人,下降到了四千多人。剩下的盗匪,除了一些零散的小流寇,就只剩下海兴县一些寨子了。
州兵方面,几次战斗下来,功绩凸显的队正被提升为营长,加封了都尉,其他有功绩的将领也有了不少奖赏。又招了好几百新兵,徐清手中的军队正式成型:牛吃草王山齐泰和新营长楚江,各领七百五十人,刚好三千人。徐清还往海兴南皮黄骅三个县派了一个伙长,领二百新兵,驻扎在县城进行训练。最后,徐清手里还千有拼万凑出来的的一百骑兵!
近四千人,就算和全沧州世家干上了,也不会落於下风。不说徐清还有一个价值千金的暗河在手,暗杀刺探,什么都能干。这次整个剿匪战争暗河功不可没,缴获了近三千两银子,徐清直接给了暗河一千两用于购买武器装备和奖赏。终于,有把握动动所谓的世家了。
说起世家,他们的力量格局变化也大。
夏家挣了面子,徐清给他们在刘赞那里讨了一块匾额,虽不是皇上封地,但也是封疆大吏送的不是?而且夏浩也被授予了破虏校尉一个散官。面子挣足了,可里子却丢了不少,说元气大伤也没错。首先家里对夏浩的怨言越来越多,就因为他的破事,家里到处凑钱,完了他还能得了个校尉当当,谁心里舒服?其次,因为凑钱的原因,夏家不得不抛售了一些产业。没了钱可以挣,但抛了产业,就是杀鸡取卵,伤筋动骨了不是?
黄家丢了面子,野猪帮打进黄家庄园,又是杀人又是放火的,黄家颜面大损,走到哪儿都要被人调侃一番。房子烧了可以再建,人死不能复生但世家大族最不缺人,可以说,黄家的里子没有遭受的很大的冲击。至于三大家族之一的邵家,在这次沧州剿匪的战役里面受到的伤害最小。故而,现在沧州家族的排名发生了变化,成了邵家第一,黄家第二,夏家第三。
“邵家?嘿嘿……”徐清一双贼溜的眼睛盯着邵家的情报,嘴上泛起了笑容。
“刺史大人,黄家小姐求见……”一名护卫进门说到。徐清听了淡淡一笑,回到:“让她进来吧。”话音刚落,之间黄诗梅急匆匆跑进来,道:
“刺史……徐大哥,我弟弟,我弟弟丢了!”
“什么?弟弟丢了,有线索吗?”徐清不会想到是她弟乱走丢的,而想到肯定另有隐情。
“不知道,那天野猪帮来,我让弟弟躲到沧州城里来了,可我问遍沧州的黄家铺子,全都没看见……”黄诗梅的样子像是要哭了,她苦苦撑住黄家,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弟弟能够长大成人,接替她掌管黄家,这是支撑她的唯一信念,而现在……
“那,那你弟弟是和谁到沧州城来的?总不会他一个人走来的吧?”徐清问道。
“我的一个贴身小丫鬟……”黄诗梅怔怔的回到。
“她也不见了?”
“也不见了……”黄诗梅蹲在地上把头埋进双臂里哭泣。徐清起身拿手拍拍黄诗梅,道:“好了,别哭了,哭也没用……我帮你找……”
“哇……呜呜呜呜……”黄诗梅听了徐清的话,反而冲过来抱住徐清,在徐清怀里哭的梨花带雨。
徐清好生安慰了她一下,再让她回想了一下,想要找出一点线索。黄诗梅想了想没有线索,更加绝望了,徐清问她道:
“难道又是夏家?”
“不,我感觉不是夏家,夏家除了夏浩是疯子,其他人不会这样……”
“唉,两个人在沧州城丢了,我去问问邵登吧?”
“徐大哥,只怕,就是邵家……”黄诗梅小心翼翼的说出了一个猜想。
“为什么?”
“邵家是沧州唯一一个有过暗势力的家族……”黄诗梅睁开红通通的眼睛说道。
“有过?唔……”
徐清当然不会蠢到去问为什么是“有过”了,而是心道这个邵家真是深藏不露啊。暗势力的唯一作用是为了战争做准备,邵家以前还能参与战争啊…...也许战争之后,邵家是不赚钱的一方,养不起了暗势力,也有可能邵家是为了掩藏下自己的势力。
杨多眼受到徐清的召唤,在沧州城外一处亭子谈话:
“邵家有个暗势力,你知道吗?”徐清带着面具,语气平淡之中带着冷酷。
“暗势力,邵家那个算不上暗势力,主公……”杨多眼笑着道。
“哦?怎么说……”
“邵家那个所谓暗势力只能算得上情报机构吧,是李密手下分出的一个小小指头罢了。”
“调查他们,找出黄家嫡子,灭了他们。”徐清冷冷地吩咐到,显得不容置疑。杨多眼听了点点头:
“喏……”
波未平一波又起,这种生活的确是挺刺激的,但徐清也想休息一下,黄家那个事交给暗河去做就行了。而徐清想做的,是去看看他在沧州的职田呢!
按照唐朝的规格,徐清作为四品刺史,是拥有七百亩职田的。这七百亩职田的税,完全由徐清制定,想定多少就定多少,想要他们种什么就种什么。七百亩地,少说也有十几户人家吧?
徐清和荀雪儿同骑一匹枣红大马,一上一下有规律的颠簸着,荀雪儿的翘.臀在徐清面前摩擦摩擦,害的徐清恨不得就地来一次马.震。抱着荀雪儿,徐清说道:
“雪儿,我出去打仗这几天苦了你了……”
“徐大哥,你疼我吗?”
“当然了,我不疼你疼谁啊?”
“那……徐大哥,让我去做马车吧?”
“为啥?和我一起骑马不好吗,我抱着你……”
“雪儿……雪儿那里疼……”荀雪儿说着回头幽怨的看了一下徐清,噘着嘴那下巴指指自己的大凶器。
“哦,我明白,你下去吧……”徐清忘了这个时代没有专门托住凶器的那种小衣服,荀雪儿也很久不裹胸了,自然受不了一上一下的颠簸。至于马车上的颠簸,那是一左一右的,不会疼,而且徐清看来,荀雪儿疼是一方面原因,羞才是真的原因。
说起裹胸,徐清发现小月的东西貌似也有所改善,不知道是不是荀雪儿告诉了小月“自由”的好处呢。
听着马车吱呀吱呀的响,一处繁荣的庄子出现在徐清面前。瓜架豆苗将道路两旁变得绿茵茵的,透过间隙,可以看得见田地里有许多人在劳作。由于这里的地都是徐清的职田,所以地里的活儿都是大家一起干,集体劳作。徐清赶在这个时候来,也是因为此时夏粮刚收完,正是种秋粮的时候了。看着农夫们弓着背在地里忙活,徐清很好奇他们再种什么。
这次下乡,徐清足足带了三十个骑兵护卫,没办法,谁叫荀雪儿也来了呢?三十多匹高头大马在乡间陌路上穿梭而过,吓得有些地里劳作的农夫赶紧溜走了,徐清想找个人问路都没办法。徐清一马当先,驱马走远了,捉住了一个半大小子,装作坏坏的样子道:“小子,快把你们领头人捉来,不然我吃了你……”
“呜哇哇……”
“别哭了行吧,咯,这里有麦芽糖,你吃不吃?”
“好,我去帮你叫管事的来……”
半大小子拿了糖,瞬间止住了哭声,飞快的奔走了。不一会儿,一个大块肌肉男露着上半身骂骂咧咧走出来了:
“他娘的谁啊,这里是官家的地方,不是谁都能来的!”
“你是管事的?”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忍住了怒火,徐清说道:“我是刺史大人派来收夏粮的,你把收的夏粮拿出来一半吧?”
“啧啧啧,唬我?收粮不见你一辆车?”那大汉也不是好摆平的,不屑的回答徐清说到。
“粮食本该你们送到刺史府上,还要让我来车接不成!”徐清反问道。
“嘶,理是这个理,可惜夏粮没有……”
“就算刺史不在,官田也有人耕种,三分麦三分豆四分稻,何为没有?”
“我是管事你是管事?我说没有就没有……”
“若是没有粮食,那你这个管事就算渎职,杖责八十!”徐清拿出官威出来大声道。
“就凭你?”那男子抖抖身上的大块肉不屑的看着马上的徐清问道。
“难不成我还怕你一个官奴!?”种植官田的大多数是官奴,这群人几乎免费为官家种田,生死之权都在官员手里。
“放你的狗屁,你叫我什么?大爷我邵本五,邵家的人,你家刺史大人见到邵家还要行礼呢,你算个什么!”邵本五听到有人喊他官奴,不由得大怒道。徐清一听这话,大笑:“哈哈哈哈,邵家侵占官田,好大的胆子啊。”
“别乱说话,我邵家怎么会侵占官田呢?是帮助管理官田……”
“那粮食呢?”
“没有……”
一看那大汉一副死不承认的劲儿,徐清知道有鬼,道:
“那我可搜查了……”
“就凭你?”
“不是,不凭我,你看……”徐清指着“噔噔噔”出现的马队,一个个胸甲干净,头盔善良,整齐划一的护卫在马车两旁,缓缓走来。再看那大汉,脸色煞白,大晴天的居然瑟瑟发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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