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胖子天生就一俗人,虚荣心倍儿强,强到战胜了内心深处好逸恶劳和胆小怕死的怯懦,从而不断努力地去赚钱、去逞凶斗狠,去仗义执言,去有一说一强出头……
说到底,只是为了一个简简单单的面子。
现在,被荆白这样的人物由衷地感佩、鞠躬,再想到自己此行在楼兰遗址的所作所为,还真他妈占了家国大义的名分,保护了遗址,救下了那么多的人!
老子可不就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嘛!
胖子乐得眼睛都笑没了,连连摆手故作谦虚和收受不起地说道:“您看这,这话怎么说的……您行这么大的礼,岂不是折我的寿嘛,快坐快坐,喝酒!”
看着胖子那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兴奋,连起身的动作都没有,荆白禁不住在心里呸了一口!
正如他刚才所言,草莽江湖人物,就要有草莽人物的觉悟。
老话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自古以来,草莽江湖人物追求的极致,便是行侠仗义,义之所在,亲情友情家国情,武侠小说中有句话一语中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温朔此次在荒漠戈壁,在楼兰遗址的所言所行,堪称侠义之大者!
可是这死胖子……
哪儿有半点为家国大义仗剑而出的形象?!
算了!
完美的英雄只能出现在小说话本和影视剧当中,谁还能没缺点?荆白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一边说道:“就凭你这次的行为,我愿意相信林阳尸煞被人窃取阴煞之气的事情,与你无关,也愿意为你作保。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和洪裳、秦落凤当面解释一次。”
“我还是那句话,总得等我忙完这阵子,他们可以随时去找我,哦,是找杨景斌老师。”胖子点头说道。
荆白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
时间拖得越久,事情真相就越难以查清楚。
温朔喝了口酒,大块朵颐地吃着肉,一边微微皱眉斟酌着说道:“其实这事儿想查出来真相,也不算太难,毕竟知道尸煞之密的,也就几个人而已。所以,除了这几个人中的某一位偷偷独吞了尸煞的阴煞之气之外,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巧合!一位云游山野间的玄士,路过的时候发现了那只尸煞,起了贪念便顺手收拾了。”
荆白点点头,后一种巧合的可能,是最坏的结果。
因为那根本没办法调查。
温朔又道:“老荆,这事儿你除了怀疑我之外,就没有怀疑过洪裳和秦落凤?”
“当然有过,可是……”荆白把自己心里的分析大致讲了一遍。
“呵,你竟然又怀疑到老马的头上了。”温朔笑着略带些打趣的口吻说道:“有私心不?”
“我可没对洪裳和秦落凤提及这个怀疑。”荆白苦笑着摆摆手,道:“也不用我说,洪裳和秦落凤也都有怀疑马有城,或者说,马有城透漏了口风,被有心人听到,暗中做了这桩事。”
温朔琢磨了一会儿,道:“你这样,先回去一趟,告诉洪裳和秦落凤,等我忙完这几天,亲自去一趟林阳,到事发现场看看,让他俩把尸煞的躯体保存好。以前我师父教过一种玄法,起坛作法之后,可以通过尸煞的躯体,追踪到阴煞之气的去向,反正知道这事儿的也没几个人,大不了用玄法挨个儿查一遍呗。”
荆白诧异道:“以玄法追踪阴煞之气,倒也不是不行,可事情过去这么久,而且窃取阴煞之气的玄士,也尽力抹去了诸般作法的痕迹,你,还能查出来?”
“不知道,毕竟这招玄法我也没用过。”温朔摇摇头,微笑道:“但我师父说过,应该可以……”
“嗯。”荆白点点头,道:“试试也好。”
其实哪儿有什么追踪阴煞之气的玄法招数?温朔之所以这么说,因为他想打草惊蛇,到时候见了面,看看洪裳、秦落凤他们的反应是什么样,或者把有嫌疑的马有城也叫过去。
除此之外,有着以阴煞之气辅助修行的丰富经验,更有小青这么一个又乖又有能耐的丫头,温朔还真想试试……
能不能查出来,窃取阴煞之气的人是谁。
虽然他压根儿都懒得管这档子事儿,可正如荆白所说,不能让杨景斌老师背这口黑锅啊。
再说了,如果真是洪裳干得,那可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长了一张臭嘴的混蛋洪裳,敢他妈栽赃杨景斌老师,不把丫修为废了,这事儿都不能完!
实地考察楼兰遗址遭遇沙尘暴袭击,造成三人失踪、一人重伤的结果,自然在全球考古界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但由于大多数人安然无恙,而且华夏主办方无论是先期准备和后期救援工作,都相当到位,所以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指责。
不列颠方面在了解了事情经过之后,除了派遣人员前来参与搜索和后期调查的工作之外,也不好指斥什么,毕竟,埃文·查尔斯及其助理人员不听从考察队领队,专业向导人员的劝阻,一意孤行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全球考古界。
不过,主办方也受到了来自于各界的压力,考虑过是否继续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最终经过开会讨论,与会者一致投票决定,继续!
原定计划不变,且仍然坚持尊重每一位专家学者自由选择的权利。
温朔当然不会选择什么自由,从而放弃这难得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和全球最顶尖的数十位考古学专家,一起参加实地考察活动,必然能够学到很多经验知识,而且面子也足够,这事儿可以拿回去吹一辈子,最关键的是……
免费啊!
吃喝住行全都是公款!
这在吝啬抠门儿又贪财好占便宜的胖子看来,简直是梦寐以求的好事儿。
转眼三天时间过去。
考察结束,胖子和杨景斌没有再回汉威,而是在秦州直接乘火车去往林阳。
两人乘坐的是特快列车,而且是软卧……
公款嘛!
否则的话,以温朔的性格坚决会乘坐普快列车,还得是硬座儿——反正,两人也不急着回京城,更不急于上赶着去帮洪裳和秦落凤找到被窃取的阴煞之气。
将近二十个小时后,正值晌午时分。
背着挎包,一身运动休闲装扮的温朔,和戴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杨景斌,神情悠闲地走出了林阳火车站。
因为提前在电话中有过沟通,马有城要一起来林阳,参与此次事件的调查,或者说,主要为了接触玄门人士,观摩玄妙神奇的玄法,所以,马有城只比温朔和杨景斌早到了半个小时。
马有城是坐私家车来的。
考虑到山州县路况不好,尤其是往山林深处走,路况更差,所以,他让司机开了一辆中型越野车。
在林阳下高速后,马有城吩咐司机直接开车到火车站接温朔和杨景斌。
开车的司机,是陈世杰。
和温朔之间,也算得上老熟人了,当初马有城去东云,就是陈世杰开的车。
秦落凤也早早乘坐公交车赶到了火车站。
几人见面闲聊几句便上了车,温朔的块头最大,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享受着空调的凉爽,马有城、秦落凤、杨景斌,则坐在了后排的座位上。
对于温朔和杨景斌同行,秦落凤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疑惑,好似闲聊般说道:“杨教授百忙之中抽时间到林阳,不会影响您的工作吧?京城那边打过电话了?”
“唔,不要紧,现在是暑假嘛。”杨景斌微笑道:“我还不至于连一点点自我的时间都没有。”
“唔,在外多日,妇人不挂念?”秦落凤笑道。
他和杨景斌已经很熟了,说话自然没有太多的避讳,这句话一半问候一半带着些打趣的玩笑意味。
杨景斌笑了笑,道:“没告诉她。”
“可以理解。”秦落凤的笑容中,多了一丝唏嘘,扭头看向马有城,道:“马爷向来自由惯了,去哪儿也不用和谁知会一声,着实令人羡慕啊。”
马有城微笑摇头,道:“老婆女儿都在国外,我倒是想让人管着,唉。”
秦落凤又笑着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温朔说道:“温老板,你京城的生意那么忙,也不急着回去?”
“忙里偷闲嘛。”温朔嘿嘿一笑,他对秦落凤的印象一直都很好,时而还会感叹秦落凤这么好的一人,怎么就能受得了洪裳那个臭嘴巴的家伙,当了这么多年的朋友。
“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何尝不是一种享受呢?”秦落凤微笑道:“不过,还是给亲人朋友打个电话,说一声最好。”
“嗯。”温朔点了点头,旋即微微皱眉,隐约觉得秦落凤刚才一番闲聊的话题有些不大对劲,虽然是很礼貌、很随意的客套话,但……同样的话题,连续问了三个人!
他就不觉得烦人吗?
温朔一扭头,快速扫了眼后排座的三人。
他们的神情都很闲适放松,温朔笑眯眯地对秦落凤说道:“不能打电话,否则一准儿催促我赶紧回去。”
“唔……哈哈。”秦落凤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笑容。
马有城和杨景斌也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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