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期末考试成绩下来了。
温朔的成绩是倒数第一,这让班主任杨景斌格外恼火,把温朔叫到办公室里一通狠批:“下学期就要有野外考古的实习了,我本想安排你直接进入考古队实习,那样的机会是很难得的,可你这样的成绩,让我怎么帮你?”
“我这不是,这不是没挂科嘛。”胖子嘿嘿讪笑着,心虚地说道。
“但你的成绩是全班最差的!”杨景斌恼火地说道:“我想亲自带你都不行!”
温朔能够理解杨景斌的心情和难处,毕竟,他想要假公济私,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更何况,将来还想着在他新的考古学术论文上为温朔挂名,如果引起考古界的轰动,召开什么会议的时候,还希望把温朔带出去参加……
可是,温朔这样的成绩,实在是拿不出手啊!
想要从一个无名小辈,陡然成为业界新星,有杨景斌带着还不行,他得有绝对优异的成绩,比如每次考试全系第一名,比如大一大二便修完了本科课程,比如有独到的见解、有考古研究方面的真知灼见,有令人欣赏赞赏的成就……
要不然,凭什么把你温朔带入专家济济的学界高层?
这些远的且不去说,杨景斌如果亲自带着刚上大二的温朔,进入考古队实习,而不是普通考古系学生到野外已经固定的遗址中,在老师、学长的带领指导下进行培训般的实习,这,会引起所有同学不忿的——京大学生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而参加对未开发古迹遗址,甚至古墓的考古,本就是温朔当初选择考古系的目标——尤其古墓之中,必然有浓郁的阴邪之气,对于玄法的修行大有裨益。
所以被杨景斌老师一顿训斥,温朔羞愧懊悔,尴尬又无力地解释着:“这,这不是忙嘛,唉。”
“忙,是啊,你太忙了……”杨景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社会的大潮滚滚向前,此时此刻,经济高速腾飞的国家,几乎全部的民众,都被裹挟在这股大潮中,或大步赶超,或身不由己地奔波,或干脆地随波逐流……
莫说别人,便是他杨景斌,又何曾完全抛开了名利?!
这次温朔的成绩全班最差,甚至自京大有了考古系以来,就没有学生考过这么差的成绩,但,除了他这个班主任之外,没有任何人会因此轻视、嘲讽温朔。
因为,他不需要专业方面出类拔萃的成绩了。
因为,他已经是全系,学院,乃至整个京大的名人——他,是一个成功者!
短短一年时间,他先后开了两家网吧,成立了自己的软件公司,他的软件公司,开发出了销向全国的计时计费软件,和知名的华远网络达成合作协议。
据说,他的第三家网吧分店也正在筹备中……
他还需要考古这方面的成绩么?
以他目前的发展态势,将来完全没必要傻乎乎地像所有考古方面的专业人士那般,要么埋头在实验室里、办公室里搞研究,要么钻进荒野中的遗址、古墓中考古。
他甚至不需要一张京城大学的毕业证书!
可以说,温朔今天能够站在这里,听他这个班主任厉声的训斥、批评,还能耷拉着脸老老实实地露出歉疚的神情,并唯唯诺诺地做出解释,已经是对他这个班主任最大的尊敬了!
杨景斌,还能怎样?
“老师,您相信我,我一定会努力学习,把各门功课都补回来!”温朔抬头很认真地说道。
“嗯?”杨景斌愣住,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
“我还是很喜欢考古的……”温朔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以前挣钱,是生活所迫,再后来,和如今挣钱,是需要尽自己的一份责任,再者,总不能把这份事业放弃,而且社会发展太快了,不进则退,我不得不紧赶慢赶地往前走。其实,我也很想静下心来,坐在教室、图书馆里静静地看书,学习,研究文物、古迹,去用自己的思想和学识,穿越时空去触摸、发现数千年前的文明。”
杨景斌立刻被感动了,他点着头,抬手拍了拍温朔的肩膀,道:“老师理解你,你有你的难处……总之……加油吧,有什么需要老师帮助的,一定会尽可能帮助你。”
“嗯。”温朔认真地点点头:“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
“谢谢!”
“您千万别和我说这种话……”
……
师生情深。
胖子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浑身鸡皮疙瘩,因为他发现杨老师再次被自己感动得掉了泪。
这个暑假,真得好好学习,把以前落下的功课补上来,争取下次考试考出优异的成绩,为自己正名,也为以后想让杨景斌老师假公济私时,至少表面文章做得漂亮些,说得过去。
倒不是温朔看重在考古界的那些虚名,而是,经历了这次暗算那个不知名的养蛊玄士,又有先前荆白一番苦口婆心的真挚话语,他清楚地意识到,常在江湖飘,谁能不挨刀?今天暗算了别人,明儿就有可能别别人暗算……
所以,尽快提升修为,不断地给自己添加一层层的防弹衣,才是首要工作!
但修行,和现实生活,又有着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矛盾。
京城大学的环境氛围,极其适宜修行,这一年来哪怕没有师门指教,孤单单稀里糊涂地在玄法修行之路上迈步的他,也能清晰地感知,并判断自己的修为提升速度,肯定比绝大多数的玄士提升的更快。
可是,自己太忙了,做不到把大多数时间用于修行,用于起坛作法、书符诵咒动气机……
所以参加考古,堂堂正正地去接触那些与世隔绝数百乃至数千年的古墓地穴、遗迹,再偷偷摸摸不为人知地掠夺那其中必然存在的浓郁阴气,没准儿还能发现点儿什么比如玄法秘籍、比如真正有灵性的鬼怪、邪孽异物,那可都是宝贝啊!
思忖着这些有的没的,温朔蹬着三轮离开了校园。
南街上,和朔远网吧二号分店隔着两间门市的“汛流音像店”,有意向转让,老板赵三石昨天和张坚闲聊时提过了,说如果温朔有兴趣的话,这两天可以找他谈。
汛流音像店的营业面积太小了,一共五十平米,再减掉里面的卧室、卫生间,连四十平米都没有。
换做以前,温朔还是很有兴趣的。
但连续开了两家店,一号店一百多平米,二号店干脆四百多平米……而且斜对面的“清雅咖啡饼屋”也有意向转让,那可是二百多平米的营业面积!
所以,这家小店,温朔实在是提不起太大的兴趣。
也,没那么多资金啊!
刚刚把三轮车停在网吧二号店的门口,温朔正准备往汛流音像店去时,就听着身后有人唤道:“温朔……”
“嗯?”温朔循声看去,只见荆白从一号店里走了出来。
“真是巧了。”荆白微笑道:“我也是刚到,到你的店里询问了一下,员工让我到隔壁看看你在不在,一出门,就看到你了。怎么样?有时间的话,一起吃顿饭?”
看着荆白自信从容的微笑神情,温朔立刻猜到了什么,他挠挠头,叹了口气,道:“走吧,我请客。”
“嗯?”荆白有些愕然,想不明白为什么温朔看到他,就是这般唉声叹气的模样,和以前每次见面时要么忿忿、要么干脆气势汹汹动辄拼命的态度,截然不同。
而且,温朔竟然主动请吃饭。
这让荆白不由得心生出了受宠若惊的感觉——他为此感觉好笑,并自责心态差了好多。
选了家生意不怎么好的餐馆进去,里面有用木板区分开的一个个小的半包隔间。
点了三个菜、一瓶酒,很快便上齐了。
两人却是一直都没说话。
温朔又叹了口气,拿起酒瓶倒上两杯,端杯示意,一口喝下半杯后,看着荆白略显无奈地慢慢喝下半杯,这才轻声说道:“荆大师,上次下蛊害林波的人找到了,而且,人已经死了,所以……你欠我的三十万,不用还了。”
荆白怔了下,旋即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
其实,今天他来找温朔的目的,就是想要把这件事摊开了说。
如果事情说开了,温朔还要拿出卖他身份的事情,坚持索要三十万精神补偿的话……荆白不至于翻脸,却也会就此与温朔分道扬镳,再也不抱任何与他在将来成为江湖道友的希望。
只是没想到,视财如命,动辄就会以各种理由强取豪夺般赚钱的温朔,会开门见山地主动说开了这件事,并表态不要那笔钱了。
但,这家伙的态度,怎么就显得他那么豪爽,那么仗义,那么大方呢?
这钱,本来就要得无礼,要得过分啊!
什么叫我欠你的钱,你不要了?
好嘛!
荆白苦笑道:“这么说来,我还得欠下你一大份人情了……”
“谈不上,你不念我的人情,我也无所谓。”温朔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脸上尽是些惆怅,道:“钱我都不要了,还在意这点儿人情做什么?唉。”
荆白当即老脸通红——他妈的,这话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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