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温朔看来,无论是金钱还是时间上的浪费,都是不可原谅的。
所以在煎熬中等待着过去了一天半之后,他按捺不住让杨景斌去吴院长那里……打探一下消息,别催促。
吴院长的回复是:“正在开会讨论,再等等。”
开会讨论?
胖子觉得这简直就是扯淡,行就行,不行拉倒——屁大点儿事情就开会讨论,时间、金钱、人民-代表温朔同学的好心情,都是被你们这样的怠懒给浪费、挥霍掉的!
话是这么说,理儿,也是这么个理儿。
但这次,还真有点儿冤枉吴院长了。
注意,是有点儿冤枉。
再怎么老奸巨猾的人精,也难免会有其思维上的盲点,会有疏忽大意的时候。
吴勤贵那天决定帮胖子一把之后,立刻亲自去找校长,把自己的想法和校长进行了沟通交流,还很坦率地讲道,是曾经闹出轰轰烈烈大新闻的温朔想到了这个主意,但这家伙的出发点,是为了租店面房,开店做生意的私心……
校长听完之后,也很惊讶和欣喜,几乎是立刻同意了吴勤贵的想法,并和他讨论出了初步的可行性方案。
至于温朔租店面房,小事一桩嘛。
校长给京大资源集团总部打去电话,说有一个考古文博学院的大一学生,想租店面房创业,请予以照顾一下。
在校长和吴勤贵看来,这都不叫事儿!
两人详谈并达成了初步意向方面的共识之后,休息喝茶的工夫,稍稍放松下来精神的校长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着打趣道:“老吴,你之前说,温朔是在你的办公室里现场发挥,提出了这个构想……这让我想起了当初你一力要提拔杨景斌,把他夸得简直是百年不遇的天才,说到底,你就是护短!”
“这次我还真没有虚夸,也不想夸温朔,护短嘛,倒是有点儿。”吴勤贵正色道:“温朔昨天说得很清楚,那间店面房是昨天才突然停业,挂上了转让出租的告示,而温朔最初并没有意识到租房有多困难,更没想过找我这个院长去牵线搭桥,他昨天找徐先进两次,今天又去了一次,是拿着钱去的!”
“所以……他没时间想太多?”
“对。”
“那你觉得,他之所以能迅速想到并提出这个建议,是真有开阔的视野和敏锐的洞察力,还是一种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政-治嗅觉,又或者,仅仅是出于私心,狡诈小聪明的巧合?”校长很感兴趣的样子,顿了顿之后,笑道:“我承认,不论哪一种,已经有资格纳入重点培养的名单了,老吴,你是有这个想法吧?”
吴勤贵摇摇头,道:“之前我确实有这样的考虑,他有极强的政治嗅觉,而且反应机敏思维缜密,又能言善辩,在完全临场发挥的前提下,条理清晰连贯,言语更是极具蛊-惑和煽-动性,以他的年龄和生活阅历、背景,我只能说,这是天赋,但我不希望重点培养他,相反,如果有一天他想以京大为跳板走仕途,哪怕只是进学生会,或将来留校任职,我都会不惜代价阻挠!”
“为什么?”
“他这种人如果掌握了权力,就会成为一个大祸害!”吴勤贵笑了笑,道:“还是个难以除掉的祸害。”
校长禁不住开怀大笑,连连点头。
心里对温朔的印象,却是进一步加深了。
祸害?
被吴勤贵担心将来会成为大祸害,还是个难以除掉的祸害……那么,也绝对是一个天才!
吴勤贵深知,资源集团那边有不少乱七八糟的勾心斗角,所以从校长办公室里出来后,稍稍犹豫,又亲自去了一趟资源集团办公楼,请两位主管的负责人吃饭,席间还真就依着温朔给出的主意,扯起大旗从高瞻远瞩、高屋建瓴的角度,阐述了考古文博学院一名学生租店面房这件小事,是极具代表性意义的,要当作一件大事来办,重点关照。并告知二位负责人,他和校长已经谈过,就下一步的宣传工作基本达成了意向共识,这其中,也会拿学生开店为题做文章,所以希望资源集团这边,能够予以相关工作的支持。
按理说,前有校长打电话嘱托,后有吴院长亲自登门游说,还扯起了为学院、学校荣誉和精神,为进一步改革、开放办学的影响力而为之的大旗,这么一件小事不可能出茬子。
所以吴勤贵,没有再去找徐先进。
一是觉得没必要;
二是,吴勤贵这类老一辈学院-派的实干家,本性刚正,虽然可以为了发展和进步的大局着想,对一些蝇营狗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有纵容之嫌,但本质上,他们鄙夷厌恶徐先进这类看似豪爽仗义颇有侠气,实则道德品行极端败坏的人。
吴勤贵对登门打探(催促)的杨景斌说,正在开会讨论……其实是学校和院系的下一步工作会议——有了初步计划不够,具体还要有详细的工作方案,着手准备安排下去嘛。
至于温朔租店面,还需要再去关照么?
不需要!
吴勤贵和校长都懒得再去多想。
可怜的胖子,他哪儿知道自己好端端地就被吴大院长扣上了一顶“奸臣料”的大帽子?
时间就这样煎熬着他,一点点地缓缓流过。
两天时间过去。
周五下午,从杨景斌口中得知,校长都亲自过问此事,打电话给资源部了,胖子意识到自己不能干等吴院长的回复,他往信封里塞了三千六百块钱,揣着就去了徐先进的办公室。
但徐先进这家伙……
没上班!
没辙,看来只有等到下周一了。
第一次做出了如此重大的决定,要投资数十万做生意,又在黄芩芷面前吹了牛,而黄芩芷说到做到,四十万的投资金都交到他手上了,万一出点儿茬子……胖子的小心肝儿承受不住这般压力,晚上打坐都无法进入空灵的状态,脑子里要么分析有没有疏漏的地方,要么为后期的店面房装修、经营理念、方法等等做计划。
还得眼巴巴地祈祷着,千万别出纰漏。
而此时的徐先进,正优哉游哉地待在家中喝茶醒酒。
温朔送钱被拒的当天下午,徐先进就接到了集团总部领导的电话,说是京大校长专程打招呼,希望能够给考古文博学院一个名叫温朔的大一学生,予以照顾,租赁给他一间店面房做生意。之后,考古文博学院院长吴勤贵更是亲自到集团办公楼,请两位负责人吃饭,谈到了这件小事的重要性,希望南街商业区管理办公室这边,予以照顾,并协同配合接下来学校和院系的宣传工作。
徐先进当时还有些惊愕,没想到那个愣头青大胖子,还挺有能耐,似乎还有点儿背景?
竟然能惊动校长和吴勤贵过问此事。
换做别人,估计都不带丝毫考虑,立马把那间店面房租给温朔了。可徐先进,恰恰不肯这么做,原因很简单——面子上过不去!校长给集团领导打招呼也就算了,毕竟人家职务身份那么高,可吴勤贵这个老东西,又算哪根儿葱?
一个新组建的学院院长,三个冷门专业满打满算都不到二百号学生,就这,还端起架子来了,找到集团领导那里,请领导吃饭,却连我徐先进办公室的门都没进。
这不是明摆着瞧不起人嘛。
嘿,还真他妈别把咱老徐当不识数,那间店面房啊,租给谁都行,就是不给你们考古文博学院的学生!
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
有道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徐先进可谓深谙此道。
不就是打招呼让咱照顾照顾嘛,没问题,肯定照顾温朔,租金都能给他打折……等着吧,有租期到了的店面房,给他留着。至于这间店面房,不好意思,已经租出去了——领导们又没明确指示,就要把哪间店面房租给温朔,也没明确要求什么时间。
事后惹领导不高兴?
呵!
徐先进不怕!
京大校方、京大资源集团扒拉着数,能有几个敢不给咱老徐面子,敢随便欺负咱老徐?
所以第二天,徐先进干脆连班都不去上了!
谁找,就说生病了,有什么事等下周再说。
那间刚刚腾出来的店面房,除了温朔之外,还有两人已经前来询问并提出要租赁的,徐先进都没答应,说白了,就是待价而沽,看谁会做事,谁“研究”得透彻……事实上,当初虽然拒绝了温朔,还没好气地赶他出门,但徐先进还是挺欣赏小伙子会做事,有胆识有魄力,只可惜大学生的身份,让徐先进多少有些不舒服。
随后,既然温朔找了吴勤贵和校长来打招呼,那就更没戏咯。
温朔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徐先进排除在外了,他还满心希冀地煎熬着、等待着。
周日下午。
实在是等不及,并且有了不祥预感的胖子,在杨景斌的办公室里差点儿蹦起高高,他强压下心头愤懑和焦虑,恳求道:“杨老师,麻烦您再去找院长问问,或者,您带我去……不求给个准信儿,进展到哪一步了咱得知道,有什么变故,我也好及时出手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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