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邱斌的妻子吓坏了。
虽然很多事情丈夫并未曾向她讲述过,但她的眼睛不瞎,半年多以来,丈夫神神秘秘的一些行为,往阁楼上供养神秘的木雕象,搬进去一个陶罐,不让人去随便触动,甚至轻易不让去阁楼,还曾请人在家里起坛作法烧符……
前两日晚上,阁楼上发生的那诡异一幕,更是令人至今心有余悸,惶惶不安。
而那晚的事情发生后,全家人好似都被吓到了,这两天一个个神情颓废,只觉得浑身哪儿哪儿都不舒服,感冒、发烧接踵而至——这种情况,应该就是丈夫所说,全家人的身上,都沾染了煞气,不干净的东西吧?
“文兰,这些年跟着我,你受了不少委屈。”邱斌叹口气,起身从书桌后,走到了沙发旁坐下,一边说道:“我这人向来自大,脾气不好,骂过你,也打过你……可这么多年过来了,儿女成家立业,咱们都是爷爷奶奶,也是外公外婆了,再怎么说,咱们也是这辈子都分不开的夫妻啊。所以,这次的事情,我只能对你讲,也只能相信你了。”
“老邱,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周文兰战战兢兢地坐到了邱斌身旁,满脸恐惧地问道。
邱斌长长地叹了口气,把前因后果全部讲述给了周文兰听,然后攥住周文兰的手,道:“我现在才明白,打虎不成,反而又引狼入室……”
“那,那个慕容大师,兴许真会帮我们的。”周文兰骇得浑身颤抖,明明感觉不可思议,却又必须、不得不相信,丈夫所说的都是真的。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啊。”邱斌苦涩道:“帮了,我们要感激他,不帮,我们就会被他所害。”
“这,这……”周文兰赶紧说道:“我们只求他救命,我们给钱,给他钱啊,我们不再求他去报仇了好不好?老邱啊,咱们什么都可以不要,咱们有儿有女的,都见到第三代人,好好过咱自己的日子吧。”
邱斌咧嘴苦笑道:“晚了,一切都晚了。”
“什,什么晚了?”周文兰惊恐万状地站了起来,因为她看到,丈夫的脸上皮肉在不住地滚动着,好似肌肤下方,有什么东西在钻来钻去。
邱斌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和痛苦,几乎是立刻意识到,慕容秋江要杀他。
还要杀他全家!
不是因为邱斌这次香江港之行惹恼了慕容秋江。
而是,慕容秋江因为胎生鬼婴被人诛杀,从而拿邱斌及其家人来泄愤的。
强忍着痛苦,强打起渐渐昏聩的意识,邱斌吃力地说道:“记得,千万千万别告诉任何人这些事,包括我们的孩子,我,我是病死的……你,文兰,你去找武玉生,把我的情况告诉他,让他,让他救你们,他,他会救你们的。”
呕!
话说到这里,邱斌再也忍不住,从沙发上猛地俯身,大口大口地吐起了鲜血,而在他吐出的鲜血中,竟然还有些蛆虫般的东西不停地蠕动着,旋即就会发出滋滋的声响,放佛烧灼般地冒出一股青烟,然后消失不见。
“啊,啊,啊……”周文兰惊恐万状,凄厉地尖叫了起来,极度的恐惧之下,她竟是顾不得去关心丈夫的死活,转身跑出了书房。
旋即,楼下的儿女听到动静,急忙往楼上跑来。
两个孙子和外孙女也要跟着上楼,却被惊恐万状冲下来的周文兰,瞬间从惊恐中恢复了些许的理智,隔辈亲的亲情让她一把揽住了孙子和外孙女,阻止他们上去,一边对其他人说道:“只需男的上去,女的不要去,千万别去!女儿啊,你,你快打急救电话,你爸突然发病了。”
“啊,好的好的……”
……
当儿子和女婿冲进二楼的书房时,看到父亲已经趴在了茶几前的地上,整个人的神情极为痛苦,紧闭着双目,紧咬着牙关,四周蜷缩着,双手使劲攥着。
地上,一片片鲜红的血!
他们却没有看到,其它诡异的东西。
因为蛊毒在侵害了武玉生之后,已经自然焚毁消失。
“爸,爸你怎么了?”
“别动,等医生来,快去打急救电话,别乱动……”
两人一时间慌慌张张,手足无措地打急救电话,在屋子里速度极快地来回踱步,又蹲到邱斌的面前,观察他的状况,试探他的鼻息,然后尽皆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就在他们二人紧张无措时,周文兰再次回到了书房里。
此刻的她,已经从极度的恐惧中,迅速恢复了冷静,不得不冷静下来!
丈夫发病之前对她讲得那番话,让她必须担起责任!
她从儿子和女婿身旁走过去,到书桌前,用身体挡住书桌上丈夫的皮包,顺便把桌上那个所谓灵药的小瓶,还有皮包里另外几个小瓶全都拿出来,塞进了自己的手包里——小瓶不大,就像寻常针剂瓶子大小。
原本是分别给家人喝下的,而现在……
周文兰心痛如绞,恐惧着,却又冷静着,痛苦万分地紧张着,惶恐着,来回踱着步子,焦虑着救护车怎么还不来,又嚷嚷着儿子和女婿赶紧把人抬下去,咱们自己开车送医院。
儿子和女婿不得不赶紧劝她,向他解释不能乱动此刻的邱斌。
其实,他们知道,父亲已经死了。
没救了!
终于。
救护车来了。
医生和护士赶来之后,经过检查确认,邱斌已经死亡,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周文兰嚎啕大哭着,全家人都疯了般强烈要求医生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再抢救,哪怕是有百万分之一的机会云云……医生和护士无奈,为了安抚家属情绪,只得把已经死去,浑身僵硬的邱斌抬走,用救护车拉到医院进行无效的抢救。
倒也不是完全没效果,至少死亡原因“确诊”了。
突发急性胃出血,并由此引发脑溢血,导致病人在极端时间内死亡。
从医院把人拉回到家里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
所有的本家、亲戚们都已经得到通知,聚集在家里一楼的客厅,议论纷纷着企业的股权,他们入得股份,企业今后怎么办,谁来管理,还能不能行,可不可以现在撤股……
邱斌的尸体拉回来,早已有专业办白事儿的,将灵棚搭好,棺材、冷棺也都备好。
尸体直接就被放进冷棺中,摆放在了灵棚里。
周文兰在女儿和儿媳的搀扶下,神色苍白,哭得嗓子都哑了,虚弱无力,眼神呆滞地回到了家里,女儿和儿媳本打算把母亲先送到卧室休息的,结果被本家的长辈们给拦在了客厅里,说邱斌既然已经过世,现在周文兰得暂时当家作主啊。
周文兰倒也没有生气,有气无力地答应着,坐在了客厅里。
好在,本家人没有太过分地现在就要求自己的利益之类,而是安慰了一番之后,就看似“好心”地提醒周文兰,邱斌死得太突然,这种病八成和捐献浅湾中学股权的事情脱不开关系,他急怒攻心又憋屈,才会要了命。
所以,大家怂恿周文兰,邱斌如今过世了,甭管当初邱斌是如何与武玉生、柯平江,还有朔远公司的负责人谈的,也不要去管那合同是有法律效应的……
人死为大,周文兰凭此就可以找他们要到补偿!
说白了,就是去拿着丈夫的死说事儿!
周文兰犹豫再三之后,好似也觉得大家说的有道理,丈夫的死,与此事有关,所以她当即答应下来,说等天亮了,就去挨家挨户找他们说事!
如此,本家的这些人才心满意足。
倒不是周文兰要到了补偿之后能分给他们几毛钱,而是……
邱斌平白无故把那么大一笔资产无偿捐了出去,他们作为邱斌的本家人,却没能分到丝毫益处,心里就极度不平衡——妈的,给咱们自家人不好么?!
所以现在,让周文兰去找麻烦,他们妒火中烧的心里,就会稍稍平衡性。
晨光初露。
胸前佩戴上了白花的周文兰,由女婿开车送她到了浅湾中学校门外。
如今铺家镇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武玉生已经好了,但还是独自住在浅湾中学他盖得那个迷宫里,据说是习惯了独自一人的生活,清静。
周文兰让女婿在外面等着,自己到教学楼后面的迷宫前,拿出手机拨打了武玉生的电话,告诉他邱斌昨晚突发疾病去世的消息,说自己就在迷宫外,有重要的事情和他商量。
刚刚睡醒的武玉生,被这些消息惊得好半天没回过神儿来,还以为自己做梦呢。
邱斌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他急匆匆地往外走去,快要走出迷宫时,急忙放缓脚步,提高了警惕。
万一邱斌媳妇儿,因为浅湾中学的事情,本就受了极大的刺激,再有邱斌突然去世,导致周文兰如今心理失衡,神经质地要杀人,该怎么办?
不得不防啊!
从迷宫出口小心翼翼地探头观察,发现只有周文兰独自一人站在清晨的寒风中,拿着一个白色的手包,武玉生警惕十足地盯着那个宝色手包,防备那里面可能藏着一把刀,甚至是一把枪……那可就要亲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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