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朔,不要紧的,咱们出钱,花多少钱都行,只要能治好小芳的病!”徐从军立刻迫不及待地说道——他认为,温朔目前为难的,就是找院士治病,花费太高。
“这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温朔尴尬着。
“我知道我知道,院士肯定是很忙的。”徐从军急忙说道:“但咱,咱们这,这不是没办法了嘛,温朔,我知道这让你也为难,毕竟是要欠下好大一笔人情的,将来这份人情债也不好还,可为了小芳的病,咱们无论如何,也得去求求那位老院士啊,温朔,我,我求求你了……”
“叔,你别这么说。”温朔赶紧制止了徐从军的哀求,一铁骨铮铮的大老爷们儿,如此这般求人,温朔实在是受不了,道:“我这就给宋老打电话,你放心,放心吧,啊!”
言罢,他转身往外面走去。
徐从军急忙跟上。
温朔本不想当着徐从军的面打电话,毕竟自己其实已经先行和宋钊生联系过了。
但他也不好制止徐从军跟着出来。
拨通宋钊生的手机号码,很快接通后,温朔便重复了一遍自己有个朋友,因意外患上了精神疾病等等。宋钊生虽然有些疑惑温朔为什么重复一遍,却也没有多问,只是和温朔简单谈了谈,看什么时候方便到中海。
挂断电话后,温朔对站在旁边迫不及待神情焦虑的徐从军说道:“徐叔,宋老答应了,而且芳姐这种病,拖延的时间越长,病症会越重,越难治疗,咱们……今天就走吧?”
“今天?”
“对,我现在就去订机……买火车票,你办理一下出院手续,咱们电话联系。”温朔说道。
“好,好,我这就去办。”徐从军想到了什么,赶紧又从裤兜里掏出一沓钱递给温朔:“这些钱你拿着,买火车票,买……唉……”徐从军皱眉略显纠结和尴尬地说道:“温朔,也不知道需要在中海住多久?”
温朔诧异道:“怎么了?”
“时间不长的话,我不想让老太太跟着去,毕竟年纪大了。”徐从军一脸的无奈和苦涩。
“唔。”温朔心思电转,道:“应该用不了多久,要不这样吧,我先陪同芳姐去中海,你把老太太送回东云,然后你再来中海……”
徐从军愣了愣。
温朔把钱塞回徐从军手里,道:“刚才宋老说了,由他查看下症状后,施以针灸两疗,再开些药回家服用一段时间。当然,他说在没看到病人之前,并不能保证就能治疗,不过类似的病症,住院时间长短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主要还是看后期精神生活方面的疗养。”
“哦。”徐从军神情困惑,半信半疑。
“行了,你快去办出院吧。”温朔微笑道:“我和芳姐干脆去机场,坐飞机过去吧,也省得坐火车时间太长的话,旅途劳累她也休息不好。”
之前温朔还向着心疼徐从军,怕他舍不得花钱,才没说要乘飞机,现在既然安排徐从军先送母亲回东云,温朔自然选择坐飞机和徐芳去中海。
机票钱贵,无妨!
胖子小气,但该花的钱,绝对不会有半分犹豫——心疼也得花!
他现在给自己的理由是,这次无论是钱还是时间上的开销,不止是出于情分方面对徐从军的帮助,还有,为徐芳治病,也是一种修行,增加作法的经验。
“这,不大合适吧?”徐从军面露尴尬,道:“我不是心疼钱,是,是让你照顾小芳,也太麻烦你了,她现在的状态,你,你……”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温朔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你了。”
“别说那么多见外的话了。”温朔道:“只要能把芳姐的病治好,咱们就都心安了,您说呢?”
“嗯。”徐从军心中极为感激,却也不再废话。
病房内。
马有城正在对不再假寐,睁开了眼睛的徐芳轻声地闲聊着什么。
此刻的徐芳,由于脑海中煞性气息减少,刚才又被温朔以气机查探体内三魂五脏六腑七魄,等同于顺势帮其梳理了一下阴阳五行的状况,情绪已然好了许多。
虽然她还是不开口说话,神色间,却是不再排斥马有城,而是认真地倾听着马有城讲话。
老太太也在旁边听着马有城说话,眼神中尽是钦佩和一丝欣慰。
至少,孙女的状态很好,确实在听马先生讲话。
马有城讲得并不是什么深奥的话题,也没有想和徐芳闲聊打开心扉的意思,他只是在以科学去分析,解释许多民间出现过的“鬼上身”“撞客”之类的现象,并为此表示歉意,无法帮助徐芳,治疗她心理上的小问题:“因为,你的问题不是虚病,不是民间所谓中了邪。”
这一番开导和解释,让徐芳的心情愈发宽慰,排斥心理淡化了更多。
所以,当徐从军和温朔回到病房,告知要马上出院,由温朔陪同徐芳乘飞机赶赴中海市,而徐从军要送母亲先回东云之后,除了老太太稍稍有些不情愿,想要一起去中海,被徐从军劝说着答应回东云之外,徐芳倒是没有表现得太过排斥,一句话未说的她,只是神色间略显犹疑地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温朔,便以沉默和无视,认可了父亲的决定。
她虽然仍旧不认为自己有病,但,大家都要为自己看病,那便,去看看吧。
更何况,一位院士,总不至于骗人吧?
徐从军忙着去办理出院手续,老太太忙着收拾东西时,温朔给黄芩芷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查一下飞往中海市的航班,确定五点四十有一架航班,然后电话预订了两张机票。待徐从军办完出院手续,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
于是由徐从军陪伴着,把女儿、温朔送下楼,坐上了马有城的车。
在徐从军犹自不放心的目送下,轿车缓缓驶离。
车内。
徐芳神情麻木地坐在后排座位上,眼睑低垂,看不出有丝毫的情绪问题。
温朔坐在她的旁边,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
只得坐在副驾位置的马有城,忽而说道:“温朔,我也想跟着一起去,就算是开开眼,怎么样?”
“自费。”温朔笑道。
“收费也行。”马有城乐呵呵地说道。
温朔点了点头——无所谓的事情。
徐芳却是突然扭头,睁大了眼睛不忿地看着温朔,又看向前面副驾位置的马有城,开口道:“在你们心里,我现在是不是就像一个试验品,一只,被戏耍讨要糖果吃的猴子?”
“抱歉,我们绝没有这个想法。”马有城赶紧扭头很真诚地道歉和解释。
温朔摆摆手,正色看着徐芳,道:“在医生的眼里,每一位患者都是他需要救治的对象,也是他的试验品,他需要治疗或者观摩治疗,积累自己的经验,你不要太敏感。而且你要知道,我,是为了帮助徐叔,不想看他如此难过和焦虑;而马先生,是要观摩学习经验,他没把握治好你的病,但他想要看到,别人是如何治好你的病,有问题吗?”
徐芳眼神有些疑惑,好似在斟酌温朔这番话是否有道理,能否接受。
几十秒钟后,她哼了一声,低下头不再说话,也不再看任何人。
京大南街,朔远快餐店里。
李琴和郑云红、詹东,一边为第二天的快餐做准备,比如和面、发面,切肉加料做卤肉之类的,一边闲聊着——因为经营销售的方式,所以他们每天一点儿都不累,还不少赚钱。
“唉,徐局长多好的一个人,怎么就遇上了这种事?”李琴唉声叹气地感慨着:“当初啊,徐局长还是清河路派出所的所长时,可没少照顾过俺家小朔,你知道,小朔那孩子打小善良老实,如果不是徐所长照顾他,在学校里还不得经常受人欺负啊?”
“也难怪,温总对徐局长家的事情这么上心了。”郑云红附和着说道,却是脸上和眼睛里都挂着忍不住的笑容——庄稼是别人地里的好,孩子是自家的好。
温朔以前在学校里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郑云红和詹东早就从儿子还有郑文江口中听说过无数遍了。
东云一中一哥的绰号,那可不是白来的!
结果在李琴的心里面,他家那儿子打小就善良老实,没有徐所长照顾,在学校里就会经常受人欺负……
老天爷!
这可真是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了。
“唉,谁说不是呢,小朔这孩子,就是讲情分,与人相处一向没那么多心思,和人掏心掏肺的。”
詹东插嘴说道:“徐局长当初可没白照顾温总,如今却是沾了大光,温总不但主动送过去钱,还帮他闺女联系最好的医生,又亲自陪着去中海,找那位老院士看病!这要是换做别人,谁能让一位院士看病?”
“可不是嘛。”李琴当即认真道:“院士那是啥?那可都是神医了,听说都是给国家-领-导人看病的……”
“还是温总厉害!”
“那可不,上次公司开业,人家老院士亲自前来参加庆典,呵,一般人谁能请动一位老院士?”
“所以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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