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于乃而不花的死活,纳哈出并不如何在意,但是乃而不花一死,他的士兵就会瞬间丧失战斗力,那么自己就真的成了孤军奋战了。
而且自己不远万里来营救乃而不花,如果最后乃而不花真的战死了,那么自己损失了那么多精锐,就真的徒劳了。
乃而不花被抽了一鞭子之后,似乎有所清醒,他意识到此时此刻他如果选择不负责任的自杀,那么不仅自己的几万兵马一个剩不下,连带着纳哈出也跟自己死。
一旦纳哈出跟自己都死在这里,那么北元的势力在这一带就会所剩无几,西北方向的北元势力就会变得孤立无援,到时候北元就真的完了。
“我还不能死!”
“我还不能死!”
乃而不花看了一眼此时此刻还忠心耿耿护卫在自己身边的军官,猛地抽了自己几个嘴巴,让自己镇定下来。
乃而不花集中精神,对身边一员万夫长说道:“观童,你率兵给我拿下对面的防线。”
观童忘了一眼前方的防线,内心很清楚,自己这一次肯定是有去无回,但是乃而不花对自己有知遇之恩,自己为他死也是应该的。
一提缰绳,走到乃而不花面前说道:“我们这一次无论如何也冲不过去了,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平章大人,我有一计,让我和亲兵换上您和太尉大人的衣服,率兵冲锋敌阵,那么我们的将士就会以为您在身先士卒,那么我们的将士肯定会爆发最强悍的战斗力,这样对敌人的防线来说,也是最大的压力。而您可以在我吸引了敌人的视线之后,从敌人侧翼薄弱的防线进军,哪怕是上山也好,这样你们以小股精锐突围,也不会引起敌人的注意力。”
观童提出这样的建议,完全是将自己当成了弃子。
仗打到这份上,已经容不得犹豫,乃而不花知道,大部队肯定冲不出去,便看向纳哈出。
纳哈出心疼自己剩下的这些精锐,但是也知道,想要所有人都冲出去,这绝对不可能,无奈之下只能痛苦的点点头。
此时已经是一身普通军服的乃而不花和纳哈出皆下马给观童磕了一头,“我们对不起你。”
换装完毕的观童并没有多说什么,手举令旗往前一挥,“冲锋!”
毫不犹豫,观童率领着所有的精锐,对着韩阳的阵地发起了冲锋。
韩阳的阵地压力倍增。
纳哈出和乃而不花心里明白,饮马河岸虽然人少,但是防守力量在换了主将之后,压力最大,而侧翼看似人多,但是却是徐达调来的兵马,协调能力最弱,是有机会在薄弱区域撤出去的。
韩阳虽然人少,但是却没有放走一个人的打算。
见到震天动地的骑兵队伍在冲击自己的军阵,韩阳心中大震,“你们终于忍不住要全线出击了啊?那我就成全你们。”
这一次马克沁机枪全力开火,李训山感觉自己手里所谓的子弹链根本不够使,几秒就要换一条,有一次自己一不小心,还将手心烫出了一排水泡。
韩阳知道是枪身温度太高,拉着李训山就往上面撒尿。
李训山起初还有些犹豫,但是看到韩阳都开闸放水了,自己也不好腼腆,脱下裤子跟着韩阳也一起瓢泼了一番。
撒完尿之后,马克沁机枪继续开火。
这是什么神器?
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也没见过,可是倒在地上的敌人确实是真真切切的。李训山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再次被颠覆,同时也坚定了自己继续留在火器营的决心。
“去死吧。”
韩阳手里端着马克沁机枪左右摇摆,疯狂的射杀着敌人。
一排排的弹链被射出去,地上堆满的弹壳被辅兵用箩筐装走了好几筐。
冲在最前方的观童本来还以为那么多人,怎么也能与敌人的防线接触一番,谁曾想到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一发子弹打中了自己的腿,自己哀嚎着掉下战马,接着并没有死去的观童就看见,北元的将士扑通扑通的掉下马来,那摔落的速度简直让他绝望。
“快跑啊,平章战死了。”
“太尉也死了!”
“跑啊!”
由于观童和他的亲兵都换了乃而不花和纳哈出的军服,所以当他们冲在最前线被击落下马的时候,所有的士兵也都看的真真切切。
所有人都丧失了战斗意志,开始绝望的奔逃。
“反击!”晋军的李彬见此情景,第一个抽出战刀,率领着晋军将士去绞杀那些北元残兵。
傅友德终于赶到了,骑兵队伍开始组成锥形阵,不停的凿穿着聚拢起来的地阵,而临江侯陈凤则率领步兵缓慢推进。
当他们看到倒在地上密密麻麻的残缺不全的尸体的时候,很多士兵开始忍不住呕吐。
火器营又变强了,这一次很多尸体都是残缺的。
而且尸体的密度实在是太大了,很难以想象那倒在地上一眼望不到边的尸体,都是火器营造成的。
韩阳则将火铳手聚拢起来,组成一排,开始有组织的射杀敌人。
乃而不花与纳哈出被一千多亲兵包围着,混在大队伍中并不明显。
这场败仗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因为出征前谁都没有想到,这一仗能直接掏空辽东的元气,就算是侥幸能掏出去,从此之后纳哈出自己都没有勇气去找辽东的麻烦,更不要说找正规大明北方的麻烦。
“我们怕事跑不出去了。”一名亲兵看着四面八方合围而来的明军说道。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刚才已经准备自杀的乃而不花却说道:“我们可以上山。山上的晋军刚才冲下来很多,现在山上的防守力量最为薄弱,只要混入大山之中,我们就有希望。”
纳哈出点点头说道:“只要我们可以逃出去,我们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可是如果我们死在这里,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乃而不花和纳哈出逃离大队伍,趁着夜色悄然的上了饮马河岸两侧的大山。
进了山,哪怕是徐达再有本事,也找不到他们。
倒地的观童远远的眺望着乃而不花和纳哈出的方向,见两位大人逃向大山,终于放下了内心的沉重,彻底的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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