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平,燕王府。
朱棣正熟练的给朱高煦裹着尿布,王妃徐妙云手里拿着拨浪鼓左右摇晃着,手里的奶粉被小家伙一下下吸入口中。
朱棣看着小家伙抱着妙云日益粗壮起来的胳膊,忍不住笑道:“这小子随我,长大了定然是世间少有的男子汉。”
“你还好意思夸自己。有你这么没良心的父亲吗?高炽那么小的孩子,便扔到了他义父家中,长大了孩子一准儿不跟你亲!”徐妙云撇着嘴,孩子没跟着回来,她心里也有些不开心。
毕竟那是自己的孩子,在人家长者,就像是心头肉落在人家一样。
不过想到,这些日子自己依然不用教导那疯起来没完没了的儿子,心中的郁闷便少了一些。
“殿下,大师来了。”小太监郑和躬身行礼道。
“哦,让他进来吧。”朱棣摆摆手。
徐妙云怀里抱着孩子,对燕王说道:“那我先下去了。”
燕王朱棣点点头,你先下去吧,“等孩子睡了,我便去寻你。”
徐妙云恶狠狠的瞪了朱棣一眼,他严重怀疑,朱棣不让朱高炽回来,是为了他自己。
徐妙云下去后,朱棣便迎来了位踩着草鞋,一双老虎三角眼,中年和尚。
这双老虎三角眼若是换在一般的将领身上,只需蹬人一眼,便会让人通身生寒。
不过索性是穿戴僧衣,又加上这僧人读佛家典籍颇多,将杀气掩盖了不少。
朱棣上前行师徒里,那中年和尚接受的理所应当。
“道衍大师,今日我造访韩府,得到了如此消息……”朱棣开口畅言,将所见所闻一同说了一遍一边说,还不忘记赞叹韩阳两句。
道衍大师双目如电,神采飞扬,单手抚摸着颌下的长须,沉吟了许久,慢条斯理的说道:“那个韩阳关于北方战事的预料,与贫僧预料无差,他真正精髓的地方在于,他说,将来战事如∑,要王爷好生考虑一番。
是啊!王爷,边疆的战事,您无论如何都要考虑一番啊……”
看着朱棣百思不得其解,道衍大师明白,眼前的燕王终究是太过于年轻了一些。
刚刚从皇宫里飞出来的雏鹰,还不懂这世间的大道理。倒是那韩阳,听燕王殿下说,年纪也不算大,却懂得这一番道理,将来必成大器。
看来自己得想办法帮燕王将他笼络至麾下,也算是燕王的一大助力。
“眼光要远一点。陛下为什么想要北征……”道衍大师问道。
朱棣想了想韩阳的话,“估计是怕在烟花繁华之地呆久了,文臣勋贵都变得贪生怕死吧。”
“金陵繁华,日久天长,确实会让文武大臣贪生怕死,但这如何说也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之后的事情了,眼下我大明兵强马壮,还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道衍大师说完之后,就见朱棣一脸的茫然。
“难怪那韩阳让你在想想,如何,要不要贫僧给你点破?”
“还请大师赐教。”
“陛下驱除鞑辱,恢复中原,得国之正,历史罕见。但是要想王朝传承长久,就必须一扫权力威胁,而你知道你们朱家权利最大的威胁在哪里吗?”
朱棣摇了摇头。
“在士大夫!
当初你父皇起兵,靠得是刘伯温等文人地主的帮助,如今这群文人心里想的便是与当初弱宋一般,与你父皇共治天下。
可是文人一家独大,宰相,甚至宰相集团执政,对于一个王朝来说,那简直就是灾难。
所以士大夫集团乃是你们朱家头号敌人!
你父皇是个聪明人,他北征一方面是为了消灭残元,其实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将国家的矛盾集中在对外上,在这个节骨眼上,所有人都必须为战争服务。
而你父皇则可以借机铲除任何反对他的敌人。
刘基如此。胡惟庸也是如此。
只要有战争还存在一天,大明的军队就会一日强盛,武勋就会坚定的站在陛下身后。
而那些文人笔杆子耍的在凌厉,也讲理不过陛下!
这是关于陛下,其实还有一方面关于你自己,这就需要你自己去想通了。”
……
强行留下的朱高炽这一次并没有闹着要跟秦瑶睡一个房间。
而是老实儿的抱着被李铁嘴洗的白白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韩阳,秦瑶吃完晚饭,一家人就坐在柳树下斗地主。
一盏油灯摇晃着光辉,人的影子被拉的老长。
对于这个庄主新研发的游戏,常远桥几个小子非常上心,硬牛皮纸做成的扑克牌被他们甩的啪-啪作响。
韩阳坐在长椅上,嘴里叼着根烟,吐了个烟圈,“今天我去城里送货,家里怎么样?”
秦瑶笑道:“还凑合,就是对于未来有些迷茫!毕竟连个遮风挡雨的家都没有!”
只要自己在,这个女人就慵懒成一只富贵的猫咪。
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怜惜。
韩阳笑道:“可不能让这群孩子丢失了目标,这样吧,你去网上下载个图,咱们直接做成军校的模样。然后就准备建造。这育婴堂的面积也不小。”
秦瑶皱着眉头,“家里的钱够用吗?刚挣了点儿银子,我还准备一次性还了房贷呢!”
韩阳见到秦瑶竟然少有的反对自己,就笑着说道:“把心放进肚子里去吧。不就是钱吧,你老公有的是办法去挣!”
朱高炽小家伙懂事儿,韩阳自然过得很开心。
起码一晚上没消停。
第二天早上,韩阳照常领着孩子们打军体拳,练太极操。
秦瑶睡得懒洋洋的,像是猫一样趴在窗台看着韩阳,忽然听到外面佟湘云喊道:“酒,还多酒啊,这味道明显是庄主您的二锅头!”
听说有很多酒,就连张定边老爷子都非常好奇。
走出帐篷,看到树底下堆着的,一坛坛的二锅头。
秦瑶笑着摇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张定边震惊的看着酒坛子,问道:“韩阳,这些酒是怎么来的?”
韩阳笑了笑道:“我有个跑商的朋友,从南边运过来的。我们做酒水生意,红茶,可乐,啤酒虽然都很畅销,但是从咱们国人的习性还是白酒实在。这些酒供应全沧州府的酒楼,应该绰绰有余了吧。”
常远桥控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偷偷的打开了一坛,顿时酒香四溢。
“庄主,这二锅头果然是世间少有的美味。”
韩阳不屑的说道:“这是经过精加工的白酒,去掉了头一锅和最后一锅,那当然好喝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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