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无雨无风。
银月当空,月光透过参天古树,打在一座破败的古庙前,无数光影交织。
古庙残,仅剩的一个庙堂都塌陷了,残垣断壁,瓦铄一地,两面交叉的土胚墙头甚至都已经长出了几尺高的杂草,显然,这是一座存在了很久了的荒庙。
庙堂前,一块稍微干净点的空地上,萧默与洪钧二人相对而坐,篝火在两人中间的简单搭制的木架上烧的很旺,此刻,萧默正聚精会神的烤着一只肥烧鸡。
“噼啪!”
篝火燃烧,熊熊火焰照耀出两张还有些稚嫩的脸。
“哥!熟了吧?这都大半个时辰了!”洪钧一脸垂涎地看着眼前已经烤得金黄的肥鸡。
“还早着呢,不急,想吃宗师级烤鸡,这点定力都没了?”萧默一瞪眼,串着烧鸡的木棍转动得飞快,右手则是有条不紊的将一包包佐料撒入鸡肚。
盐巴、胡椒粉、姜粉,这些都是常见的佐料,在这世外天空间内还是能找到原材的,萧默作为一个大山里出来的少年,打小就是自食其力,尤其是烧鸡、叫花鸡,这些最爱吃,也是最拿手。
“嗤~”
一滴滴油跌入火堆,火势更旺了。
“还早?”洪钧棱着眼珠子,焦急道:“糊了,糊了哇!都糊了!”
萧默歪着头瞟了他一眼,没搭理他,继续转动着木棍,片刻后,等烧鸡完全金黄,甚至鸡皮有一层焦黄色出现时,这才将串着烧鸡的木棍从篝火上移开了。
“喏,吃吧。”萧默连着焦皮撕下一片鸡腿递给洪钧,笑道:“看你那馋样。”
“这哥当得真抠!居然就给一小块鸡腿,还有这都烧焦了的鸡皮!”洪钧瞪着眼珠嘟囔道,不过还是连忙探手接过鸡腿,大口开吃!
“唔,好吃!”洪钧才吃了一口,就惊叹道:“真好吃!这鸡皮看起来都糊了,可这味道是真好吃!”
“那必须的!”萧默傲然撇撇嘴,道:“这鸡皮是不是很脆?肥而不腻对不对?我跟你说,这也就是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换作是在外面,保管你吃了我的鸡,从此不想吃其它的!”
“唔!确实好吃!”洪钧大口吞咽,几乎都不带嚼的,一边吃着,思考了一会,道:“比我的肉脯要好吃多了!”
“肉脯?”萧默一愣,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当日在圆台时,十几万人抢着生吃人肉的情景,所谓肉脯,也只不过是洪钧用人肉在日光下暴晒制成的干腊肉而已!
“我还要!”须臾,洪钧便将鸡腿吃完,喝了一口水,目光可怜巴巴地望着萧默手中的半只烧鸡。
萧默无奈一笑,撕下仅剩的一只鸡腿自己留着吃,剩下的大半只鸡都递了过去。
“哥,俺跟你说啊,俺以前也在客栈里上过工,跑腿啥的,客栈里的烧鸡也没少偷吃,可总觉得没一次吃得这么带劲!”洪钧满嘴都是油渍,喉结不停地蠕动,鸡骨头都不带吐的,全都吞进了肚子里。
“哈哈。”萧默咧咧嘴,眼神也有些恍惚,眼前的洪钧这一刻,像极了在石镇的兄弟耗子,差不多的年纪,同样的爱吃,对烧鸡情有独钟,当日自己还欠他十分烧鸡来着,可惜到如今都没能还上……
“你很像我一个兄弟!”萧默咧嘴笑道。
“兄弟?”洪钧愣了愣,将最后的鸡屁股都塞进嘴里,沉默了片刻,道:“哥,我们结拜吧!”
“结拜?”萧默一愣,瞬间反应过来,连道:“你别多想,你也是我兄弟,都是兄弟何必执着这些表面呢?”
“不!”洪钧陡然站起身来,瓮声道:“既然结拜,那就是生死兄弟,死生相随,荣辱与共!不是同胞生,却更胜同胞!”
萧默迟疑片刻,看着洪钧那坚持的眼神,怕自己不答应要翻脸的意思,当下也只好答应了。
萧默之所以迟疑,倒不是瞧不上洪钧,事实上萧默也从没瞧不起谁,萧默生平也最恨狗仗人势、门缝里看人的人,而洪钧显然不是这种人,洪钧豪爽、耿直,也重义气,很对萧默胃口。
萧默虽然就十四岁,却也称得上命运多舛,打小就没见着过父母长啥样,唯一的爷爷可以说是既当爹又当爷的,可也在前两年去世了,而那些亲戚,多是势利的很,尤其是小时候,压根都没正眼看过萧默,石镇上的很多熟悉的人都私底下叫他‘野杂种’,种种缘故,萧默也算是吃尽了人间冷暖,心理年龄怕是要虚长了十几岁,他担心的是,像洪钧这么一个耿直神经单线条的少年,自己若是不答应的话,洪钧难免会做出一些意外的事情,比如自尊心受打击,甚至于自残!
“嘿!”洪钧憨憨地笑了笑,满意地拍拍饱胀的胸脯,道:“哥,你等着,我去准备下!”
片刻,洪钧便寻来了两只盛着小半碗水的碗,碗的边角已经碎了,里面还渗着些许黄泥,不过能在这种地方找到两只碗,已经算上苍恩赐了,也只能将就。
像正儿八经的结拜还需要烛火、纸钱,需要有主持人到场,不过这些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萧默郑重地看了洪钧一眼,而后拉着他对着破庙门口那块歪斜挂着的牌匾跪下!
“噗”
萧默捡起一块尖石头,猛地在左手掌心一划,鲜血顿时汩汩流出。
“滴答。”
宁静的夜色下,鲜血滴入盛着清水的碗里的声音格外晃耳。
洪钧见状,连忙也用石子划破手掌心,鲜血分别滴入两只石碗。
须臾,两人的鲜血与水交融!
“祖龙在上,厚土在下,我萧默!于洪荒历1998991年生于泠域沂水县石镇,父母失踪,今与洪钧结为兄弟!生死与共!荣辱相随!有违此誓,永堕轮回,不得超生!”
“祖龙在上,厚土在下,我洪钧!与洪荒历1998992年生于泠域霸县长乐村,孤儿!今与萧默结为兄弟!生死与共!荣辱相随!有违此誓,永堕轮回,不得超生!”
言毕!两人相视一眼,尽皆起身,一口干完碗中血酒,而后两人齐齐一甩手——
“啪”
一声脆响,两只石碗四分五裂。
一声脆响,让两颗躁动而火热的心交融到了一起,演绎着日后的一场场死与义的传奇,不过,谁也没注意到的是,在萧默说“祖龙在上,厚土在下时,他胸前的诡异石珠忽的泛起一丝白色光晕,只不过,这一幕萧默没注意到,洪钧也没注意到,而上苍与大地更不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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