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草原贵族宣誓的话语还没说完,面色就是一变,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已经从大帐之外传来。
冰冷的铠甲之光让人从心底里发寒,大唐闻名天下的唐刀此刻绽放出属于它们的光芒。
黑压压一片看不到边,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兵士出现,每一位士兵都是兵家强者,配合锋锐无双的唐刀,一刀就能够将草原那彪悍的汉子劈成两半。
“呜呜~”
如同狼一般的悲鸣在天地间响起,这是融合的天狼血脉之后的草原子民死前发出的声音,如同一头真正的狼。
“魔力阚,杀出去,集合军队。”
不需要过多的查看,黄金家族的人没有一个是弱者,所有人都知道,大唐的军队来了。
只有他们军队才能够每一个人都身着铠甲,有仙气环绕,整个天地也唯有他们这般奢侈。
草原汉子虽然拥有他人梦寐以求的天马,但是如同大唐一般全身身着制式的铠甲也是做不到的,那代表文明发展到了一种巅峰,是流水线的生产,他们做不到。
“大唐的报复来了!”
惊慌失措的草原汉子慌乱的大叫,被那如同天兵一般威武的汉子吓尿。
所有人都在享受刚刚从大唐掠夺来的财富和奴仆,没有人想到他们就如同天庭一般,神兵天降,出现在草原上。
骑着一匹天马,如同神明一般的军神李靖冷漠的发号施令,道:“大唐任何一个人都不是这些蛮夷比得上的,当时大唐的子民死去千万,被掠夺的作为奴仆的超过百万。”
“那么如今我们在这片大地上就要杀戮亿万,寸草不留!”
金色的阳光照耀之下,李靖如同一位神明,有着禀然而不可侵犯的气势。
“李靖,你为何要这样?天庭已经向你招安,就连燃灯古佛都曾经向你表达过善意,愿意给你他曾经祭练出的一尊宝塔,天庭更是愿意封你为托塔天王,成为四大元帅之一,你何必留在人间,守护这一个人世间的皇朝。”
颉利周围每时每刻都有超过十万的草原猛士死去,和大唐最为精锐的精锐相比,往日里粗豪凶猛的汉子成了乌合之众,挡不住训练有素军队。
二十万铁甲指向何方,那里就是一片血雨。
站在这种情况之下,颉利可汗前所未有的清醒,想到大雪山上那些高高在上的圣贤,想到威严不可侵犯的天庭仙神,一切的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大唐已经强大到了这样的程度,连雪山上的圣贤和天庭都不愿直接对他们进行试探吗?”
“只有我这样的可怜虫才会被他们的许诺迷住了双眼,让草原陷入这样一场浩劫。”
心头被无边的悔意淹没,但到了这种程度,双方的勇士都已经染血,这样的仇恨不可能瓦解,唯有血战到底。
“死战!”
他一声怒吼,身后一头巨大的天狼浮现,对月咆哮,明明是白天,无尽的星辰之中却显现出一轮圆月,本来陷入混乱的草原勇士一下子振奋起来。
“杀!草原子民何时会惧怕敌手。”
“要么骑着战马回到部落,要么就被战马拖回去。”
“死战,为了长生天!”
无数的草原勇士怒吼,身边都浮现出一头威风凛凛的巨狼,银色的魔狼有着修长的毛发,一双湛蓝色的眼睛绽放出贪婪的光芒,死死的盯着对面的敌手。
无数的草原勇士眸子渐渐红了起来,周围的鲜血刺激到他们癫狂,来就已经高大的躯体进一步膨胀,一条又一条的魔纹浮现在他们的体表,配合他们暴露出来的青筋,充满了魔性的力量。
“锵!”
草原第一勇士魔力阚疯狂的冲向李靖,还在空中他整个人就已经不断的变化,人形的躯体不断的扭曲拉长,化为一头顶天立地的银色魔狼。
肉眼可见的涟漪从那一片区域扩散,让所有的草原勇士和大唐精兵都倒退,很多人在空中就狂吐鲜血,承受不住这股凶残的力量。
可怕的力量还没有到李靖面前就让他的披风猎猎作响,一身银色的铠甲都在碰撞,受到了可怕的刺激。
虚空之中有雷霆绽放,本来明亮的天色在魔力阚的出手之后彻底变为黑暗,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
身处在黑暗之中的魔力阚只有一双眸子绽放幽幽的光芒,与他们传说中的信仰——天狼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差别。
而在他那边黑暗的区域之中,一轮明月幽幽的绽放,这是草原黄金种族血脉升到最巅峰时期才会出现的异像,天狼啸月。
在这一轮以魔力阚为中心的世界之中,一切的规则都最为适合他的力量绽放,而他的对手则不得不强行适应这种规则,被规则压制之后再和他作战,十成的战斗力最多发挥出八成。
战场之上无数人欢呼着魔力阚的名,希望他能够一击将这位在传说中战无不胜的军神轰杀。
就连面色坚毅的颉利心中都生出一股希望,希望战场在这里终结,只要李靖死去,凭借这个威望,他有信心能够号召草原上所有的种族,联合在一起,去攻击那号称文明巅峰的国度。
“砰!”
现实冰冷而又残酷,李靖手中的马槊如同演练了无数次,一击扫向那头魔狼的腰部,将那头血脉返祖到巅峰的魔狼从虚空中拍下。
“轰!”
高达万丈的魔狼被一位不到两米的人形生物一槊挑飞,这如同神话一般的场景震撼了所有人。
而李靖冰冷的目光盯着颉利,不带一丝感情的道:“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枭其首,传阅诸国,以作震慑,今日借汝项上头颅一用。”
“吼!”
被挑飞的魔力阚疯狂的咆哮,腹部那里有着一道巨大的伤口,喷吐出来的鲜血如同一条江河,这样的伤势没有让他虚弱,反而让他越显狂暴,一双碧绿色的眸子都变得通红。
但是看着那悬浮在虚空之中,骑在一匹血红色天马上的李靖,他一时间居然不敢扑击,同位大罗金仙级别的人物强者,它却被人一击打成重伤,差别实在太大。
“嗷呜~”
一声充满悲切的咆哮,他眸子变为银白色,朝虚空中一扑,直接将那一轮月亮吞下。
可以看到无量的光在他体内绽放,那种可怕的力量让李靖的目光都被吸引,但此时此刻,牵引二十万的军队力量的李靖强大到不可理解,见状也只是冷笑一声,道:“天狼啸月,沐浴在月光之下,力量增幅极其可怕,这样的场面我见过无数次,不过将天狼的信仰——那一轮明月都吞下的禁忌法,此生我也只是见过三次。”
“每次都将力量提升到巅峰,近乎能够跨越大境界杀人,但失去了信仰的天狼只有死亡,你选择了这条道路,好歹有点血性,值得我正面看你一眼!”
惊叹仅此而已,实际上选择将那一轮明月吞下的魔力阚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智慧,彻底陷入癫狂状态,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将李靖撕成碎片。
自绝信仰之后的天狼从来不能够活下来,从古至今都是这样。
“哧!”
最为嗜血凶残的战斗力爆发,体长约两米的魔狼行走如风,战场之上没有一位寻常的人物,但除了李靖,没有人能够看清它的身影。
旁人只能从虚空中不断喷溅出的血花判断出战斗的激烈,云淡风轻的李靖也受伤了。
银色的铠甲被洞穿,上面有赤红色的鲜血流出,而在李靖的马槊上,银色鲜血也缓慢滴下,那是返祖到巅峰的天狼流下来的鲜血。
似乎是势均力敌的场面,但颉利可汗心中一片绝望,在他身边的一群草原贵族同样如此,天狼吞月的秘法施展之后,最多只能够维持一个时辰的时间。
过了这段时间就会从巅峰滑落,被体内无穷无尽的太阴之力磨灭,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看李靖和魔力阚的战斗,明显可以持续很久,他们的败局已经注定。
“这就是大唐的实力吗?”
望着漂浮在虚空中,静立不动的虚空战船,一群草原贵族心头都是绝望。
“上一次我们为何成功?在大唐长驱直入?就是因为玄武门之变吗?”
绝望之中,种种线索反而联系在了一起。
“玄武门之变将大唐最为巅峰的实力都束缚住了吗?恐怕不止如此吧!我听说他们似乎认了太上道祖为祖先,而道教和佛们从来都是敌手。”
“人族一次又一次从巅峰滑落就是因为不肯信仰这两教,因此,佛门和道教一次又一次建立地上佛国或者道教国度,一位又一位傀儡上台,掀翻人族正统的统治。”
“这一次,我们是傀儡!只是我们失败了啊,失败的从来只能消失在历史之中,而成功者才能够流传下来。”
颉利看着李靖一槊将魔力阚洞穿,随手将那失去了生命的肉身抛到悬浮在虚空中的战船之上,冰冷的目光盯上了他。
而他人生中最后见到的是一道剑光,随着剑光是喷涌的鲜血,还有无数草原勇士的悲呼。
他看到自己——或者说他的头颅不断的飞向李靖,最后被装在一方白玉盒中,随着盒子的关闭,他的余光撇到一尊无头的尸体倒下。
草原上无数勇士疯狂的冲向那尊无头的尸体。
最后只有李靖冰冷的声音传出:“传阅诸国,以示警戒!”
这是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语,也是这片大地上中原子民又一次破灭掉了阴谋。
是日,二十万大唐禁军从边境扩土千万里,血杀亿万,祭奠死去的大唐子民,草原可汗颉利死去,头颅传阅西域诸国,强大的无不震怖,对于那一片土地充满敬畏。
张亮从头到尾都看着这一幕,心中有着无数的感慨。
“世人眼中大唐天下第一,有谁知道,这片土地的最强者不得不向最不愿意接触的人臣服,虽然那一位存在根本不在意。”
了解到这片天地人族的历史之后,张亮就能够了解人皇心中的悲愤。
佛门和道教一直在毁灭人族的传承,击溃他们的精神。
噢,不能这么说,无论是佛门二圣还是道教三祖,他们从来没有在意过生活在这片大地上人族的想法。
他们只是按着心中的想法行事,从来没有人会在乎棋盘上棋子的想法。
佛门和道教在互相下棋,而人族就是棋子。
人皇明知道这一点,却依然要承认太上老子是他们的祖先,因为不这样做的话就根本没有立身的根基。
就像草原信仰的是长生天,但是大雪山依然耸立在那里亘古不变。
……
草原深处,难得的一座又一座的雪山连成一片,融化之后的雪水江山脚下这一片平原灌溉的很好,草木丰盛,是最为适合放养天马的土地。
但任何一个草原人都不会在这里放牧,因为这里代表着他们的信仰。
一片白色之中却有着点点金色,那是一片宏伟的殿宇,雕梁画栋,是于草原风格完全不同的建筑。
任何草原人看到那样的建筑都会恭敬的朝拜,因为其中居住着他们心目之中的贤者,觉着,圆明智慧者。
那些贤者脑后有着一轮巨大的金色光环,那是代表他们的功德、果位、智慧,任何一位都是大贤者。
此时此刻,金色的殿宇之中盘坐着一位又一位大唐人心中的佛陀,草原人心中的贤者。
他们通体都是金光,神色平和,脑后的功德光轮连成一片,一位丰满圆润的罗汉开口:“颉利死了,我们这一轮支持的势力已经毁灭,那一片势力已经是人世间最为顶尖的力量,不能够再轻易地毁灭了。”
“给草原的支持太少,他们至今依然混乱不堪,绝顶强者的数量和大唐比起来太过于稀少,如果要继续支持的话,必须加大投入。”
另一位菩萨开口,他的面容同样充满慈悲,博爱世人,脑后的功德光轮也不知道完成了多少的善事。
“不能在给他们帮助了,本来不过一片蛮夷,何以和东土争锋?换另一个方式吧!”
一位佛陀开口,定下了事情的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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