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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赐浑身一哆嗦,白羽瑶心高气傲,向来不把他放在眼里,都是连名带姓地叫他。现在忽然叫了声哥哥,立刻让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唐天赐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对她呵呵一笑:“羽瑶妹妹,你也早啊。”
白羽瑶朝身后望了一眼,神秘道:“天赐哥哥,昨晚我在房间里面找到了一样好东西,你要不要进来看看?”
唐天赐一听,心想白羽瑶该不会是发现了周侃所说的合欢散吧?昨晚他因为好奇,去隔间里翻找了一下,果然发现了一罐合欢散,早知道那时候应该把东西拿走。难怪方才白羽瑶的态度很奇怪,肯定对他产生了什么误会。
子书明月就睡在旁边的吊脚楼,大清早就听见唐天赐在外面大呼小叫,起身打开窗户,打了个哈欠道:“天赐,你可真是精力旺盛,我昨天跑一个来回,到现在还腿脚发软。”
子书明月话未说完,忽然瞥见唐天赐身后的芭蕉林里站着一个人,穿着禁军便衣,佝偻着背,一动不动。“天赐,芭蕉林里那位大哥是不是身体不适?”
唐天赐顺着子书明月的目光一看,芭蕉林里果然站着一个禁军士兵,一半的身子给芭蕉叶遮住了,所以自己刚才没有发现他。
唐天赐看士兵的姿势,似乎是腹部不适。进入南疆之后,大家多多少少对饮食有些不习惯,偶尔会吃坏肚子,或者被各种虫蚁叮咬而患上感染病,他们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唐天赐朝士兵走过去,想着如果情况严重,就让林泷玥开点药。不过,他忽然发现士兵有点奇怪,既没有呕吐,也没有发出任何呻吟,只是保持着佝偻的姿势纹丝不动,就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似的。他的心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哥,你还好吗?”
士兵没有回答,唐天赐便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料他的肩膀忽然凹陷下去,整个人往边上一歪,倒在了地上。唐天赐这才看清士兵的脸,上面已经没有一丝皮肉,只剩一个漆黑的烧焦的骷髅,嘴巴张得很大,下巴几乎要脱臼,面目十分狰狞。
唐天赐骇得连连后退,大声呼喊道:“死、死人啦!”
子书明月等人纷纷起床,从吊脚楼里跑出来。冷亦鸣看见士兵的死状,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他捏起了士兵的衣服看了看,衣服没有丝毫损坏,身体皮肉却被烧成了焦灰。士兵之所以会成佝偻的状态,想必焚烧是从腹部开始,从里往外烧。由于士兵没有其他的挣扎动作,说明焚烧在一瞬间就结束了,他根本来不及挣扎。
冷亦鸣想不出什么东西能造成这样的死状,便看向了唐天赐,询问他有什么想法。唐天赐则看向了林泷玥,悄声说道:“林医生,还真被你说中了,这附近有邪物。”
林泷玥点点头,唐天赐便把昨天的话告诉了冷亦鸣,说道:“漾族人所说的巫神怕是真的存在,这个士兵昨晚离开了屋子,就被巫神取了性命。但不管巫神是什么东西,既然是我们违反漾族的习俗在先,这事就不要追究了吧,闹大了对我们没好处。”
冷亦鸣不希望自己的手下死得不明不白,对秦绾绾道:“去把周侃叫出来,我倒想看看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
秦绾绾带人去找周侃,周侃得知出了人命,从两个身材窈窕的女人怀里抽出手脚,慌忙套好衣服,连滚带爬来到芭蕉林。
周侃瞅了一眼士兵的尸体,大惊失色道:“哎哟,这位军爷正是给巫神做了傀儡替身,凡人万万不可靠近。快去拿些盐水来,我们得赶紧把剩下的尸体火化,不然瘟疫会在整个县里蔓延。尤其是你们这些外来人,对巫神降下的瘟疫根本无力抵抗,沾上一点就必死无疑了。”
唐天赐有些惊讶,看了冷亦鸣一眼,说道:“必死无疑?可是我和小冷都碰过尸体了,好像并没有异样的感觉。”
周侃一听,赶紧从两人身边跳开,捏住鼻子道:“两位快用盐水彻底清洗一下,巫神降下的瘟疫很怕盐水,现在清洗或许还来得及。”
唐天赐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想拉冷亦鸣去洗盐水澡,冷亦鸣却道:“你们所谓的巫神,如此邪恶嗜杀,为何还要崇拜它?”
周侃早就看出冷亦鸣不好惹,连忙赔笑道:“巫神是漾族的神灵,我们逃亡到这里,被漾族的同胞收留,自然而然跟着信了,也没想那么多。但信奉巫神除了夜晚不能外出之外,并没有其他禁忌。巫神能保佑我们多子多孙,长命百岁,不受其他部族侵犯,并不是军爷想的邪神。”
白羽瑶见士兵死状凄惨,抓住唐天赐道:“天赐哥哥,你还是快去洗洗吧,可别还没进入雨林就先倒下了。”
白羽瑶说完便拉着唐天赐,带上周侃的两个老婆去准备盐水。唐天赐一手被白羽瑶拉着,一手被周侃的大老婆拉着,觉得浑身不自在,回头朝冷亦鸣道:“小冷,先别说这么多了,快跟我一起去洗澡。我这会儿忽然觉得手上有点痒,说不定真的会死人。”
周侃给他的小老婆使了个眼色,小老婆立刻会意,扭着水蛇腰过来拉冷亦鸣。冷亦鸣躲开了她的手,但刚才被唐天赐一说,也觉得手指隐隐有麻痒之感。保险起见,还是先按周侃说的方法处理一下比较好。
于是,唐天赐和冷亦鸣去吊脚楼后边洗盐水澡,周侃安排人在士兵尸体上倒了盐水,将尸体彻底火化,然后用土掩埋。
周侃的两个老婆观念十分开放,在两人身上又捏又摸,直夸他们身材结实,还要帮他们洗澡,吓得他们连衣服也不敢脱了。直到冷亦鸣拔出枪重重地在竹椅上一拍,两个老婆才被震慑住,悻悻地离开。由于洗澡的地方一点遮蔽也没有,两人都不敢久留,飞快地清洗一遍之后,便回到死亡现场。
等士兵的尸体被处理完,林泷玥在士兵遇害的地方搜寻了一下,发现一株芭蕉树下面躺着一只蝙蝠尸体,个头非常小,蝠翼上畸形地长着四个爪子,身边落着一堆灰烬。她抬头一看,只见上面的一片芭蕉叶上有烧灼的痕迹,破了一个洞,蝙蝠应是从洞里穿过落在地上。
林泷玥心里冒出了一个想法,便用木棍戳了一下蝙蝠,想将它翻过来看看。这时,蝙蝠身上忽然窜出了一股黑色火苗,沿着木棍飞快地烧上来。林泷玥发出了一声惊呼,连忙丢了木棍,但火舌还是舔到了她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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