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詹姆斯心里一惊,用手背试了试子书明月额头的温度,又学着老中医的样子测了测她的脉搏,问道“小月,你怎么样了?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子书明月只觉得被麒麟心树触碰过的地方又疼又痒,忍不住想用手去挠,詹姆斯赶紧抓住她的手:“别挠,这树可能有毒素,得赶紧找个医生看看。”
倒在地上的天狼星渐渐苏醒过来,瞥见麒麟心树上已经结出了一个小小的果实,便咬牙爬到麒麟心树的根部,从手指里挤出仅剩的鲜血,滴在上面。麒麟心果吸食了天狼星的血,又开始慢慢长大,终于长成了成熟的果实,模样像极了一颗巨大的白色心脏。天狼星用尽最后的力气扶着树站起来,将果实摘下。然后长舒了一口气,靠着麒麟心树坐了下去。看见子书明月坐在自己的不远处,便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子书明月见天狼星似乎有话说,便走到他面前,说道:“天狼星,你坚持一下,若我们能脱险,就带你一起离开。”
这时,有几个卫戍跑过来想要抓住子书明月,詹姆斯抄起地上的火把,拦在了他们面前。卫戍们见詹姆斯没有武器,便无所顾忌地举起刀朝他砍来。詹姆斯立刻吓得气势全无,狼狈地左右闪躲,还不时在地上滚两圈。卫戍们觉得这个家伙明明一点武功都不会,却偏偏伤不到他半分,不由得怒火中烧,下手也越来越重。两个卫戍看准时机,想要左右包抄詹姆斯,结果詹姆斯脚底一滑,竟然仰天摔了一跤,两个卫戍来不及收回动作,一刀砍在了对方的肩上。
天狼星听了子书明月的话,无奈地摇了摇头,把麒麟心果交到她的手里,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算命先生说我天狼星向南则生,向北则死,向东则生,向西则死。如今我到了这西北之地,乃是命中注定的劫数,逃不了的。”
“你千万别信江湖术士的鬼话,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
天狼星朝子书明月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当初在通天客栈的时候,因为有人想用不正当的手段夺取天枢重器,他便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认为子书明也是阴险狡诈的商人。因此夺回天枢重器之后,他并没有去找出价最高的子书明月,而是来沙国找了彭祖。
天狼星道:“天枢重器本该归于你所有,都怪我糊涂,才会中了彭祖的奸计。也罢,有一个关于天枢重器的秘密,天底下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现在,我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你一定要替我守好。”
子书明月凑近天狼星,听他把秘密讲完,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天枢重器的背后竟然还隐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天狼星又叮嘱道:“这个秘密你必须守到临死的那一刻为止,才能告诉下一个守护者。”
“好,我答应你。你先不要说话了,冷亦鸣会想办法救我们出去的。”
天狼星看着麒麟心果道:“你们不要管我了,若你们能活着离开,就替我……把这药……交给……交给……”
子书明月听不清楚他最后说的两个字,问道:“你说这是药?你让我把药交给谁?”
天狼星像一条濒死的鱼一样,无力地开合着嘴巴,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你说大声一点,喂,天狼星,天狼星……”子书明月颤抖着伸出手,试了试他的鼻息和心脉,发现这个西域大汉终是气绝身亡了。
这个时候,围攻詹姆斯的几个卫戍已经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不是折了手,就是断了脚,嘴里发出一阵阵哀嚎。
“哼,叫你们砍我。”詹姆斯踢了卫戍一脚,走到子书明月边上,看了看死去的天狼星,然后从麒麟心树上折下一根枝丫,仔细观察起来,枝丫表面光滑冰冷,有着皮肤一般的触感,里面则有一条一条血管模样的东西。这条被折下的枝丫已经不会动弹,但那些活枝丫却有明显的一张一缩的动作。
詹姆斯眼皮一跳,难道这棵树能像动物一样呼吸?这可比猪笼草、捕蝇草之类的植物高级多了。如果三宝的话属实,那么它极有可能在人为制造的极端环境之下,历经千年,进化成了一种介于植物和动物之间的东西。
詹姆斯悄悄地把枝丫藏进口袋里,打算带回英国好好研究一下。见子书明月正抱着麒麟心果发呆,便蹲到她身边,安慰道:“这个人已经死了,但是他的面容很安详,应该是死而无憾了。”
子书明月郁闷道:“可是他让我把麒麟心果交给一个人,我没听清他让我交给谁。”
“啊?”詹姆斯愣了愣,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彭祖见麒麟心果已经成熟,便想甩开冷亦鸣,去夺那果实。冷亦鸣自然不会放他走,抄起地上的刀,一个前空翻落在地上,拦住他的去路。彭祖对冷亦鸣怨恨至极,却又无可奈何。他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冷亦鸣是怎么瞒过自己和几位祭司的眼睛的。冷亦鸣被绑来的时候,明明已经气若游丝,陷入昏迷之中。在之后的几天也一直处于时醒时睡的状态,而且颗粒为进,怎么这会儿一下变得生龙活虎了。莫非……祭司当中有人背叛了自己?
彭祖在硬功夫上本就不是冷亦鸣的对手,这会儿又被其他事情扰乱了心神,一下子挨了冷亦鸣几刀,登时浑身鲜血淋漓。冷亦鸣已经知道天枢重器的所在,便想一举击毙彭祖。正当他一刀朝彭祖正面斩下去的时候,凭空出现一根铜杖,硬生生架住了他的刀。
彭祖以为自己要被一刀劈成两半,已经吓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发现原来是鬼面祭司及时出现救了自己。此刻,鬼面人已经和冷亦鸣交上手,一根铜杖使得出神入化,一捅一劈都似有千斤之势,竟将冷亦鸣逼退了三尺。
冷亦鸣被铜杖打中几次后,渐渐适应了这种少见的武器,开始反守为攻。彭祖看见冷亦鸣的刀法愈发凌厉,鬼面人竟有败退的迹象,连忙欺身上前加入了战斗。一旁的几名持枪卫戍想要击毙冷亦鸣,无奈三人已经打得难解难分,根本找不到一点空隙。
冷亦鸣见彭祖和鬼面人配合默契,若长时间耗下去,吃亏的必定是自己,便想着要将他们逐一击破。见彭祖和鬼面人一左一右地攻来,干脆欺身上前,直冲到鬼面人面前,然后侧身用刀抵住铜杖,一缠一挑,将他的铜杖挑飞出去。这时,彭祖的刀也已经在冷亦鸣背部划出了一道血口子。
擦身而过之后,冷亦鸣和彭祖几乎是在同时刹住脚步,转过身来攻出一招,然后几乎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最后,彭祖的刀指着冷亦鸣的脸,而冷亦鸣的刀架在彭祖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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