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晴天一声霹雳,咔嚓一下劈在傅盈月头上,劈傻了。
唰的一下,刚才半真半假含在眼眶的眼泪,瞬间滚滚而下,噼里啪啦的砸在胸襟前。
面板里,普通好感度啪的一跳,然后-1、-1、-1的快速滑落,很快就跌出去10多点。
然而方小武心硬如铁,就仿佛没看到一样,仍旧稳稳的开着车。
傅盈月脑海里乱如麻团,委屈、愤懑、担忧、不解,乱七八糟的交织在一起,让她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仅剩下那股子自尊支撑,让她尽可能的不发出哽咽的声音,不去质问,不胡闹。
在她感觉里,好像只是过去一瞬间,918就停在自家小区门口。
一声鸣笛,让保安很没有原则的升起栏杆,也唤醒傅盈月。
“就停这里!”
她哑着嗓子,斩钉截铁的开口。
方小武却看她一眼,以更强硬的态度怼回去:“我送你到楼下。”
又一次,傅盈月被压得一滞。
“右拐。”
“左转。”
“直行。”
七拐八拐绕到自家楼下,傅盈月强行压制着巨大的委屈,挤出一个笑容,对方小武道谢。
“谢、谢谢。”
然后,方小武对她笑笑,道:“不用客气,应该的。”
傅盈月眼前一黑,抓着背包的手指节阵阵发白,几乎要将背包带扯碎。
即便如此,她仍旧尽可能轻的关上车门,迈着稳稳的步伐,走进单元大门。
防盗门合拢的一声轻响就像一个神秘的开关,撑出来的坚强瞬间垮塌,她倚着墙蹲下,死死捂着嘴,呜呜大哭起来。
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这个疑问不解开,心里的委屈就没法消散,永远。
跟随着委屈袭来的,还有一股渐浓渐重的惶恐。
如果方小武真的遣退我……潘行该怎么看待我?
她会相信我没做任何不该做的事么?!
不可能!
那些嫉妒我、觊觎我的烂人们又会如何?
欢呼、庆祝,冷言冷语,讥诮嘲笑,背地里骂我是个婊子?!
而且还特么是个不自量力的蠢婊子……呵呵!该会有多少红眼的鬣狗一拥而上?
失去庇护的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我……挺得住么?
想到自己的处境,想到那种可怕的场面,傅盈月打心眼里感觉冷,透骨的寒意冻得身体直哆嗦,膝盖不受控制的磕在一起,一下一下,反反复复。
她不得不伸手环抱小腿,将整张脸埋在双膝间。
没法捂着嘴,呜咽声越来越大,直至变成嚎啕大哭,怎么都止不住。
既然止不住,既然如此委屈,那索性破罐子破摔。
“王八蛋!有钱你就可以这么玩人?方小武你是个王八蛋!”
就在她痛痛快快的骂出第一句,刚刚从中体会到一丝发泄的快意时……
“咚!咚!咚!”
身后的单元门突然被敲响。
傅盈月所有的动作都一滞,紧接着,她猛的蹿起来,甚至因为动作太猛而导致片刻眩晕,摇晃着扶住墙。
缓过神以后,她慌乱的抹掉眼泪,迈步就要往里走。
就在这时,防盗门再次被敲响。
“咚!咚!咚!”
一下一下,清楚分明,节奏均匀,带着一股子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
傅盈月顿住脚步。
她突然意识到,刚才并没有听到918离去时的咆哮声,而且无论是住户,亦或者是住户的客人,都绝对不会敲单元门。
难道?!
傅盈月有点难以置信,但更多的是犹豫。
她不知道如果敲门的真是方小武,该怎么面对他。
然后,单元门第三次被敲响。
“咚……咚!”
间隔略长,两声。
顾不得再考虑那些有的没的,她两步跨过去,哆哆嗦嗦的拧开门锁。
大门被向外拉开,露出来的,果然是方小武那张英俊得过分的脸。
“方、方先生,你还有什么事?”
傅盈月冷着脸,语气明明是质问,她自己却没有意识到,那声音是如何的干燥、颤抖。
方小武歉然一笑,声音低沉。
“我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告诉你一件事……”
傅盈月又一次悲从中来,咬牙硬撑:“如果你是想告诉我,我究竟错在哪里,我会很感激!”
方小武摇摇头:“我确实觉得没办法再接受你成为我的客户经理……”
傅盈月娇躯一震,眼泪瞬间盈满眼眶。
然而紧接着,方小武之后的话,让她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否幻听。
“因为你的优秀出乎我的想象,我从来没想过,一个只见过两面的女人,几乎将我的内心全部看透……”
“说伯牙遇子期可能有点矫情,但是那种被人懂得的感觉,那种狂喜、欣慰、难以置信……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唰的一下,傅盈月的眼泪瞬间失控,颤抖着问:“那……那你为什么?”
方小武微微低下头,凝视着她,苦笑。
“我不想跟我的客户经理发生什么,好像我拿钱买,又好像她因为钱卖……我没法对你表达任何情绪!”
“而且,我觉得我也不应该表达出来,我本身就有女朋友,还是两个!我……我没资格。”
“所以,我原本是想让接触就停留在此刻的……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最好不相见,便可不相恋……”
大悲大喜,傅盈月软软倚在墙上,泪流满面。
“那你?”
方小武轻扯嘴角,笑似自嘲。
“可是我在门外听着你哭,心像是被扯碎的破布,根本就不是你的错,痛苦为什么要让你承担?”
温柔的凝视着傅盈月的脸庞,方小武发出一声似满足、似不舍的轻叹。
“好了,我就是来告诉你真相,别哭,别自责,你是个好女孩,超出我想象的好……那么,再见。”
方小武刚刚转身,右手就被猛的拉住。
“别走!”
一声凄婉的呼唤之后,他被勾住脖子,死死搂着,没等说什么,嘴又被重重堵上。
傅盈月像是要把自己揉化在方小武怀里,一个狂野到疯狂的长吻过后,她带着哭腔哀求:“抱我上楼!我自己住!”
此时此刻,任何言语都多余。
上楼,打开房门、关上房门,天雷勾动地火,金风玉露相逢。
傅盈月是第一次,却表现得好像是最后一次一样,虔诚,疯狂。
一夜鱼龙舞,火树银花,开遍不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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