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忘记了!”武松不懂说谎,事实上,他除了那次情难自控,想到了张惜惜,还真把这个人忘记了。
“哎,也难怪,惜惜只是一个漂泊江湖的薄命女子,上不能登大雅之堂,下不能伺候好汉,自然是容易销忘。”
“不是这样的,你长得十分好看,歌声如同夜莺般美妙,只是武松生来不善与女子交往,而且忙于公门事务,其实也有两次想起你!”
“你喜欢我唱歌?”张惜惜芳心大悦,在武松脸上亲了一口,整张脸都红了,连忙从他大腿跳了起来,抱了一个瑶琴,放在长凳上,自己席地而坐,长裙洒落在地上,宛如仙子般,好看极了。
武松知道如此下去,定必堕进温柔乡,他身在北宋,就算一夕风流,也不会有人诟病,反倒会说他懂得风情,可不知为何,想到武大郎的话,说要他照顾潘金莲一生,心中对其他女子便有了避忌,想来是现代思想作祟。
他刚要张口叫停,张惜惜笑道:“二郎为人勇猛,定然会喜欢苏学士和辛稼轩的词,惜惜便为你唱一曲辛稼轩的破阵子。”
这一下倒是引起了武松的兴趣,他为人爽直,辛弃疾的诗词十分对他胃口,他也想听听宋人是如何演绎宋词的,他想到那苏轼的水调歌头,被今人唱到如同和尚念经,死不断气似的,还真想对比一下。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张惜惜小口一张,那声音温婉动人,又不失清亮,立刻把武松的魂都勾住了,她的声音不是气势磅礴,却有一股女中豪杰的英气,听起来真是别有一番风味,他不觉间连喝了十几杯酒。
武松完全沉浸在歌声里,血脉沸腾,双手紧握,心中自有一股豪气,很想当下便提一根齐眉棍,在江湖上行侠仗义,浪迹天涯,又禁不住连喝十杯。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随着张惜惜最后一句歌词唱完,武松一拍大腿,赞叹道:“好一个赢得生前身后名!就算白发徒增又如何!姜子牙还不是八十才封侯拜相!年老也可聊发少年狂!惜惜,你唱得真好!”
“只要二郎喜欢就好。”张惜惜十分高兴,突然脸上一红,低声道:“辛稼轩的词豪迈不羁,不是女儿家能驾驭,上次听二郎说喜欢听那十八.....噗,奴家不懂那词,可你爱听那些旖旎的情调,我便与你唱一曲柳七郎的黄莺儿。”
“咚咚咚---”
瑶琴响起,张惜惜的声音降了几个调,可仍旧是如水般清澈,就算是再低一点,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就像她伏在耳边为武松静静诉说一般。
“观露湿缕金衣,叶映如簧语”张惜惜唱到此处,也不知是否有意,那身上的薄纱缓缓落下,露出凝脂白玉般的香肩,那淡黄色亵衣包裹的身体高高隆起,里面风光若隐若现,真像是歌词里描绘的,露水沾湿了佳人的薄衣衫,旖旎极了。
“晓来枝上绵蛮,似把芳心、深意低诉。”
这一句张惜惜的声音失去了清亮,变成了气息之音,就像是闺房中的事儿,武松心中一荡,连续喝了三杯酒,用力在唇上一咬,方能镇定,大喊一声:“不要唱了!”
他的声音如同晴天霹雳,咚,张惜惜慌得把一根琴弦拉断,她脸上极是失望,幽幽道:“二郎,是否惜惜唱得不好听?”
“你唱得很好听,实在诱人,再听得两句,恐怕我便不能把持了!”
张惜惜听了,心中一痛,妙目含泪,轻轻抽泣道:“不能把持便不要把持,你却是......”
“你不要哭,我最怕看到女孩哭泣,好啦,你继续唱吧。”武松不懂得哄女孩,只得如此说来。
“琴弦已断,怎能续唱。”想不到张惜惜十分倔强,不愿意唱下去了,她慢慢站起来,那薄纱挂在瑶琴的断弦上,随着她的走动而落下地上,她身上只剩了一件薄如蝉翼的淡黄亵衣。
“你的衣服.....”武松急忙叫道。
张惜惜置若罔闻,轻轻说道:“惜惜自幼学过一点舞艺,从未向人展示,今日可有福气为二郎起舞?”
看着张惜惜梨花带雨的样子,武松心中一软,也是喝了三二十杯酒的缘故,随口说道:“那自然是好了!”
张惜惜听他如此说来,破涕为笑,皓腕向前一伸,双腿轻轻弯曲,便展开了舞姿,她身材婀娜,身上没了薄纱,更是曲线尽露,偶尔盘旋飞舞,背上却是无一点衣物,皓白如玉,纤细如柳。
武松看得魂消魄荡,舞蹈完了,还呆呆的注视前方,张惜惜的倩影在他眼里还轻转飘扬,久久不能平息。
“二郎,惜惜跟你喝三杯。”
张惜惜拿了六个杯子,斟满了酒,玉手轻挑,武松立刻接过一个酒杯,一饮而尽,第二杯也是如此,第三杯他的嘴唇刚沾到美酒,张惜惜伸手在他唇上一隔,将酒杯拿下,自己拿起一杯酒喝了一小口,然后送到武松唇边。
武松眼光迷离,仰头便喝了半杯残酒,张惜惜心满意足的喝了武松那杯酒,在他耳边柔声道:“二郎,你我喝过三杯酒,便由惜惜服侍你就寝。”
此时的武松已经魂飘魄荡,由张惜惜扶着进了房间,桌上点了两支大红龙凤烛,铺上了大红桌布,其实连罗帐被子都是红色的。
张惜惜把武松扶到床边坐下,从身后紧紧的抱着他,武松感到两团轻柔的肉团紧贴在后背,脖子上尽是张惜惜如兰的气息,他也不禁心摇意荡,用仅存的一点理智轻轻掰开张惜惜的手,轻声道:“惜惜,武松一介武夫,不值得你......”
“能伺奉二郎,是惜惜毕生心愿......”
武松的手松开了,他不忍心对那对玉手使力,张惜惜抱得更紧了,柔肠寸断的说道:“二郎,惜惜从未在任何男人面前跳过舞蹈,也没唱过如此动情的曲子,仅为你一人,可如柳七郎说的,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你的心不在奴家这里......”
寅时,武松酒醒,鼻子里尽是幽香,房间还燃着将要熄灭的大红龙凤烛,他起来了,穿了衣服,走出房间。
“都头醒来了?”小梅笑盈盈的给武松请安。
武松微微一愕,正要询问,小梅已经说道:“都头,惜惜已经坐了马车,回东平府了,她说自己没有福气伺候好汉,实在是生平憾事,只能日后早晚一柱清香,遥祝都头安康。”
武松听了,心中怅然,问道:“惜惜可曾够使用?”
“都头真是情义中人,你放心,我代都头送她一百两银子,也算是小梅报了都头的恩情。”小梅幽幽道:“哎,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武松也不愿再说下去,离开了小梅的住宅,大步往紫石街走去,在屋前石板凳上,蜷缩了一个纤瘦的人儿,她便是潘金莲。
“大嫂!”
武松轻轻在她肩膀上一推,潘金莲立刻扎醒,不由得又惊又喜,真乃个倚门羞面君不见,待转身去抬头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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