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清是陈家庄有名的猎户,寻常制造触发机关捕获野猪獐子是他的拿手好戏,虽然武松没有画好图纸给他制造投石车,可知道其中原理,已经心有成竹。
“这投石车的使用,势必受到山贼利箭的攻击,需制造挡箭牌来配合才行!”
陈清立即命令十名庄客,到山涧砍下藤蔓,编成二十面七尺高的盾牌,余下四十名庄客围成一团,他先用砍下的木头,做了一个大概的投石车模型,说明其中要领,这些庄客都是心灵手巧的人,看了都表示明白,于是四人负责制造一台,立刻动工。
大厅里的武松看看天色,已然卯时,他对陈太公说道:“劳烦太公吩咐下人煮些饭菜给为兄弟填饱肚子,好作休息,明日晚上再攻打豹头山!”
“都头安心,老夫早吩咐儿媳安排厨房了,估计也差不多可以吃了!”
武松听了十分高兴,正要道谢,严方走了过来,躬身道:“都头,小人便不吃饭了,需要回去装扮一番。”
“装扮?”武松有点懵了。
“听说大郎的宝号巳时开张。”严方笑道:“小人需要回去换一套体面的衣服,不然大郎认得是那晚送药的小厮便失礼了!”
武松一拍脑门,差点就忘记了武大郎的事情,连忙拉着严方的手,走到陈太公面前,行礼道:“太公,府上有否干净体面的衣服适合严兄弟穿的?”
“干净体面的衣服倒是有,当时我做了几套给二狗,想那竖子做个员外样子,可惜他偏偏好流氓打扮。”陈太公不禁莞尔:“可是二狗的身材比严贤侄稍微高大一点.......”
“老爷,这有何难的,只要一炷香时间,我便能将之改好!”陈二狗老婆领着捧饭菜的下人走了进来。
武松十分高兴,笑道:“那就劳烦嫂子了!”,他又对陈太公说道:“太公,再劳烦你,拿一二百张一尺见方的白纸给我,另外替我找十位懂得写字的庄客。”
陈太公都一一照办,武松对那十名庄客说道:“劳烦各位,在白纸上写着:‘武大郎烧饼,某月某日巳时开张,前一百名顾客,免费送炸鸡翅一对,三日时效,地址,阳谷大街大榕树下。’”
“都头,那岂不是要送一百对炸鸡翅?得亏多少钱?”严方吐吐舌头。
“这个是大哥饭馆新创的菜,免费赠送,自然落得好名声,这也是阳谷县首创,不出三日,定会传遍县府,开始亏一点,不要紧!”
“这样吗?”严方侧着脑袋想了很久,仍旧是觉得武松有点过于大方,心中暗讨:“哪里有做亏本买卖的,也就是都头一人了。”
他也不好说,此时陈二狗老婆已经改好衣服,严七换上,梳好头发,换上崭新的头巾,武松不禁喝一声彩:
“果然是俊俏的好儿郎!大街上若然看到了,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呢!”
严方也十分满意,对着陈太公和他儿媳行礼道谢,又对武松说道:“小人告退了!”
武松看时间不早了,也不敢怠慢,带了那写好的二百张宣传单匆匆赶回紫石街。
“都头,恭喜了!”
珲歌笑眯眯的转了出来,武松看到他也十分高兴:“珲哥,不见多日,到哪里发财了?”
“没有都头的关照终日无所事事,听说大郎的宝号今日开张。”珲哥装出一副可怜相:“爹爹跟我说:‘反正你也没事做,武都头对你甚好,与其在大街上游荡,不如去给大郎帮帮忙,可不要去收人家分文,用膳时间便回家。’,都头教导我要孝义,我自然是听从爹爹的话了。”
武松听了禁不住哑然失笑,骂道:“你这个小滑头,跟我来吧。”
珲哥听了,美滋滋的跟了武松后面,家中早已亮了灯,还没进门,便听到武大郎那慢吞吞的声音和潘金莲的对答:
“大嫂,我是穿那件普蓝色长袍还是土黄色长袍?”
“喜气日子,土黄不吉利!”
“大嫂,到了商铺,是该左脚进入还是右脚进入?”
“《周》有云:‘天道尚左,日月西移’,自然是左脚进入。”(读者或者会说古代不是以右为尊吗?其实不然,唐宋明清都是以左为尊,只有元朝是以右为尊)
“大嫂,我是带鹦哥绿头巾还是......”
“大哥!鹦哥绿跟你命格相冲!”武松听到这里,连忙嚷着抢进门内:“上次跟你说了,以后不准带绿头巾!”
“呵呵,呵呵!”武大郎笑着算是胡混过去了,他说道:“二哥不是在指挥攻打豹头山么?”
“我记挂着今日是大哥的好日子,便偷闲回来。”武松把宣传单交给武大郎:“大哥,辰时令珲哥领几名小童,去阳谷大街派发!对了,以后珲哥也在店铺帮忙,做个小二,他的月银我自会支付。”
“也好,方才大嫂说我一人难以照顾,要出去帮忙,我说,女人家的哪有出去抛头露面的,给二哥知道了,一定埋怨我不懂礼节。”
“大哥,你这说法便不对,所谓夫妻同心,大嫂是应该跟你出去,在商铺打点,你们日夜朝夕相对,感情也会倍增。”
武松自有一番打算,潘金莲和武大郎日夜都在一起,西门庆便没有机会了,待会严方替他把脉,自然有医治的良方,只要武大郎身体正常了,跟潘金莲感情一定很好,自己那不安分的心也可以不再焦躁了,他甚至想到干脆把张惜惜娶了,一了百了。
“既然二哥说可以,那一定是对的,大嫂你便随我出去帮忙吧。”武大郎对武松的话向来都是言听计从,他借着烛光,看了看宣传单上的字,吓得面如土色,那四尺身材竟然蹦到七尺高。
“二哥,你是不是攻打豹头山的时候,招惹了山头恶气,以至脑子不好使,幸亏你把这单子给我看了,不然真是酿成大祸了!”
潘金莲听得武大郎说得如此严重,接过来一看,反而喜道:“大哥,这很好啊,跟我昨晚说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哎,你那是妇人之见,真是败家!”武大郎生平第一次骂潘金莲,潘金莲俏脸一红,便不说话了。
武松笑道:“大嫂想到什么主意,跟我的异曲同工?”
“她连夜做了一百余的布偶,说凡是来光顾的小孩或者有小孩的顾客,都送一个,送完即止,你说,是不是败家!”
“大哥,大嫂这个主意甚好!”武松喜道:“最好在布偶上绣上‘武大郎烧饼’五个小字!”
“咦?二哥,你如何得知大嫂的心意?她果真如此,难道你们心有灵犀?”
武松跟潘金莲听了,互相对了一眼,潘金莲羞得低下了头,武大郎开始是心痛银子,可是现在武松跟潘金莲都是那个主意,这两人平时说的话,自己都言听计从的,当下也开始有点动摇了。
“大哥,你自不必担心,这叫‘新张大酬宾’,这三日损失的是小钱,名气打响了,整个阳谷县百姓茶余饭后都谈论你的烧饼店,那时候大钱自然会来。”武松看着武大郎仍旧有点踌躇,马上说道:“这三日送出去的炸鸡翅,还有大嫂做的布偶,算是我买了,银子自当日后奉上!”
“二哥是什么话,你我兄弟哪会计较这些。”武大郎咬咬牙,下了决定,把宣传单交给珲哥:“珲哥,你就去什么‘新张大酬宾’吧,记得,要是有人把纸张扔了,你一张张给我捡回来,用作玉扣纸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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