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里···是哪里?”
迷迷糊糊从沉睡中醒来,在马车内,一个银发少年从马车中慢慢苏醒,意识有些朦胧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眸,发出了模糊不清的声响。
“你醒了。”身旁,一阵柔和女声传来,与此前那个尖锐的女声有些不符,其中带着些弱气的感觉。
阿帝尔转过身,正好望见在身旁,两个孩子正坐在马车角落,此时正好奇的望着他。
这是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身上穿着的衣物有些破旧,但还算完整,其中那个小女孩手上还拿着湿抹布,看上去正准备帮阿帝尔将衣物上的血迹抹掉。
见阿帝尔望来,两个孩子显得有些害羞,女孩直接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手上的抹布放下。
倒是那个男孩,被阿帝尔盯着,却显得颇为镇静,不仅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还特地抬起头,一双眼眸注视着阿帝尔。
他的这幅表现,一下子令阿帝尔脸上带起了微笑,用虚弱的声音开口道:“你好啊。”
“你好。”男孩憋着气,回声道。
“孩子,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阿帝尔紧接着问道,脸上始终带着有些苍白的微笑,表现的如同一个真的伤员一般。
“这里是我家的马车,你在路上受伤了,被弗拉丽阿姨和华夫大叔救了下来。”
“这样。”阿帝尔点点头,脸上露出些了然。
事实上,对于自己为何在这马车上,阿帝尔自然十分清楚。
不过既然要演戏,就要演全套,是以阿帝尔才会是这幅表现。
哗啦···
此时在马车外,似乎听见了马车内的动静,一阵急促促的脚步声传来,随后马车的遮布被瞬间拉开,一个模样清秀,看上去大约三十左右的女人瞬间走了进来。
“啊,你醒了。”
当女人看见坐在地上,此时张开眼睛的阿帝尔时,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一边笑着,一边问道:“你刚刚倒在外面,我差点以为你死了。”
“幸好天神保佑,你总算还活着。”
她一脸高兴的说道,脸上带着由心的喜悦,如果阿帝尔不知道她之前的表现,铁定会被她的这幅表现所迷惑。
暗地里偷偷摇头,不过在表面上,阿帝尔还是勉强撑起身子,脸上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谢谢这位夫人,我是一个医生,在前往塔林城的路上遇上了一群强盗,勉强跑掉后,就倒在了地上。”
说到这里,他看上去有些感激:“幸亏有夫人您搭救,不然若是时间一长,我迟早会变成野兽嘴下的晚餐。”
“哦,不用客气。”女人微笑着说道,此刻看不出一点此前尖锐刁钻的模样,倒像是一个温和有礼的贵妇:“天神曾说过,帮助遇难的旅人,是每一个同行者应尽的义务,也是我不容推辞的责任。”
“您的品德令人敬佩。”阿帝尔脸上带着敬佩,似是对其的表现感到叹服:“请允许我为您的高尚行为作出回报。”
“这怎么···”女人脸上带着笑,刚想推辞一番,随后便愣住了。
因为在眼前,几块翡翠色的琉璃宝石正在眼前摆放着,上面些精神力的跃动,隐隐有一种超出其他宝石的性质。
这是琉璃石,在高域算是一种基础的材料,用处十分广泛。
而吸取了此前几个可怜虫的记忆后,阿帝尔有些惊讶的发现,在这个世界,这种琉璃石算是一种高贵的宝石,每一颗都很珍贵。
“这是真的!!”
将琉璃石一手抢到手中,仔细看了看宝石上的纹理,女人脸上表情惊愕,完全没想到这一幕的发生。
这一刻,望着眼前的阿帝尔,她的心中猛然升起一股悔意。
当初将阿帝尔救上来时,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她已经阿帝尔已经被人打劫,身上不剩多少值钱东西了。
但是现在看来,她当时将阿帝尔救上来时,就应该好好将阿帝尔身上洗劫一遍才行。
似乎察觉到女人的想法,阿帝尔嘴角一抽,不由开口道:“虽然相对于您的恩德,这点东西十分卑微,但因为此前的一些事情,这已经是我身上最后的财产了。”
“不过,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将我送到塔林城中,我在那里还有一些东西留着,可以取出一些当做您的报答。”
“那真是太巧了。”阿帝尔话音落下,女人脸上立刻露出笑容:“我们这一趟的目的,正好也是塔林城,我正想去那里拜访我的亲戚呢!”
“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她对着阿帝尔微笑说着,随后身子一转,看向那两个孩子,话语瞬间变得严厉:“克弗,迪丽,你们两个在这里好好照顾这位先生,不许到处乱跑!”
“弗拉丽阿姨,我们知道了。”两个孩子头微微一缩,似乎有些畏惧,本能的开口应和道。
听着两个孩子的应和,弗拉里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随后下了马车,去外面忙活了。
坐在马车上,望着远处拂拉里离开的背影,阿帝尔暗自摇头,一时有些无语。
不过,经过了这一番波折,他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事实上,若不是因为一些缘故,他也不用这么麻烦。
在沿路上,通过精神力提取,阿帝尔获取了不少倒霉蛋的记忆,最后对这一代的形式有了些了解。
大地上,亡灵之灾正在频繁起伏。
在十几年之前,在各国的墓碑之中,大批的亡灵从坟墓中走出,侵袭了列国,被公称为亡灵之灾。
这些亡灵侵袭各国,不仅屠杀平民制造恐慌,更是控制各国首脑,揪起战乱,令这个世界变得纷乱无比。
而根据阿帝尔读取到的那几个倒霉蛋记忆,这一片区域,便属于亡灵之灾的泛滥区,各个城市的首脑几乎都被亡灵所控制,唯有少数城市还算完整,仍然在顽强的抵抗。
这也是阿帝尔行事这么小心,甚至混入一个本土车队中的原因。
“传送出了点问题。”
坐在马车内,阿帝尔皱起眉:“按照常理,应该是要将我传送到精灵一族的负责范围才对,怎么反倒将我传送到了亡者之厅的负责范围?”
尽管只是传送的偏差,但这其中的差别却很大。
亡者之厅,与翡翠高塔属于对立阵营,两个势力的恩怨可以追溯到上古年间,早已经无法割舍。
像是阿帝尔这样的月精灵纯血,一旦进入亡者之厅的势力范围被发现,那么结局多半会极为不妙。
“而且这一层隔绝,似乎也有些不稳定。”
感受着身上那股隐隐存在的排斥感,他又皱眉说道。
通过世界之门传送到异世界中,阿帝尔身上自然而然覆盖了一层隔绝之力,用以降低世界之力的排斥。
但是在现在,阿帝尔甚至还没有做什么,这层隔绝之力就隐隐有不稳的迹象,就像是随时可能消失一般。
这种表现,不由让阿帝尔多想,思绪着这一次的问题。
“是传送之门的意外,还是有人在特地针对?”
坐在马车之内,回忆着这一次世界征战的前前后后,阿帝尔不禁闪过这个想法。
“世界征战本身不可能有问题,西玛尔老师与赫穆克长老若是存心针对,也不需要用这些手段。”
想着此时的情况,阿帝尔皱起了眉:“但如果说是纯粹的意外,未免也有些太巧了。”
世界之门传送,本身的确会有一定的意外性发生,偶尔会出现坐标偏离的情况。
但坐标偏离,与庇护之力同样不稳的情况同时发生,这个可能就有些小了,甚至可以说基本不可能发生。
“谁最想我出事?谁有能力这么做?”
阿帝尔想了想,脑海中顿时冒出了几个名字:“雅拉···”
想着这个名字,他顿时皱起了眉。
他和雅拉,本身并没有太大冲动。尽管五年前的那一次见面,雅拉给阿帝尔的印象十分不好,但为了不妄自树敌,在表面上,阿帝尔还是没有留下丝毫问题,不仅对其礼遇,对方所需的药剂更是定时送去,理论上不存在冲动的理由。
只是,若是将一些外在因素考虑进去,就未必如此了。
在翡翠之塔中,雅拉本身的存在十分特殊。
他是当代塔主的孩子,更是身负太阳血脉的精灵皇者,是当之无愧的皇者血脉,甚至比月精灵血脉还要更强一筹,理论上只要血脉成熟,便可以直接达到五阶。
拥有这种强悍的血脉,雅拉自小便是被当做下一任翡翠之塔继承者来培养的,被翡翠之塔的所有成员寄予厚望,希翼其能带领高塔更进一步。
但是毫无疑问,雅拉这些年的表现,令无数对其抱有厚望的人失望了。
他的血脉并不稳定,连带着他的性格也极为不稳,平静的时候温和有礼,但一旦疯狂,甚至可以发起一场屠杀。
如此漫长时间下来,原本对其寄予厚望的人也渐渐失望,就连赫穆克与西玛尔这两位长老都暗自不满。
只是雅拉毕竟是皇者血脉,也是翡翠塔主的孩子,若是没有意外变量,就算大多数人对其失望,其地位仍然会十分稳固,任其性格如何不稳,继承者的地位仍然不会改变。
但阿帝尔的出现,无疑是改变了这种情况,给原本稳定的未来带来了一定的变数。
论血脉,阿帝尔为月精灵王者血脉,理论上比太阳血脉低上一等,但血脉却稳定而纯粹,不似雅拉那般血脉充满不稳。
在身份上,阿帝尔是西玛尔的学生,更在这几年时间中渐渐赢得赫穆克长老的认可与欣赏,相比雅拉而言毫不逊色。
至于在个人成就上,阿帝尔不仅身为四阶巫师,更是精灵一族少有的药剂大师。
再加上,与雅拉相反的是,在这五年时间中,通过自身强悍的药剂造诣,博学的态度,阿帝尔已经赢得翡翠高塔上下成员的大量好感,风评远在雅拉之上。
雅拉若是将这些看在眼里,将阿帝尔视为潜在对手,会在世界征战中对阿帝尔下手丝毫不会奇怪。
毕竟,对方的性格是出了名的偏激与不稳定,处于情绪不稳的状态之下,做出什么事都很正常。
想到这里,阿帝尔缓缓坐起,身躯靠在一块木板上,尽管身躯上鲜血淋漓,但双眸却显得很明亮。
“再看看吧。仅凭庇护之力偏差,还有坐标偏移这两件事,虽然让人难受,但却不足以让一位四阶巫师倒下。”
“若是真有人不想看见我,后面必然还有更多手段在等着。”
望着远方,阿帝尔的脸色渐渐变得冷漠:“这附近,可正是不死殿堂的势力范围呢。”
“华夫,我们发财了!”
马车外,从马车上兴奋的抛下,看着身旁穿着粗布大衣,正准备生火煮饭的男人,弗拉丽脸色兴奋的大喊道,手上还捧着一枚翡翠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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