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喝着喝着,两人便打起机锋来。
“华将军现在可是相国大人面前的红人,前途真是无可限量啊!”
“哪里?哪里?华某在相国大人面前人微言轻,只是勉强混口饭吃而已!”
“华将军太谦虚了,近来,华将军履立战功,出入伴随相国大人左右,可谓是相国大人的左膀右臂!”
“左膀右臂?莫说相国大人的左膀右臂是李文优军师和吕奉先将军?即便华某勉强算是,那又如何?所谓 ‘伴君如伴虎’,以相国大人的秉性,说不定哪天华某一个不留意,脑袋就搬家了!”
“既然如此,华将军可曾想过改变现状?”
“改变现状?这谈何容易?相国大人威震朝野,华某小小一勇将有什么能力改变现状?”
华雄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酒壶内的酒水已经见底。
王允见状,脸带歉意地起身:“将军稍等片刻,老夫叫小女貂蝉拿些酒水过来。”
“貂蝉?”
今晚促使华雄来赴宴的一个主要动力便是见见绝世美女貂蝉,之前一直没见着,让华雄感到有些遗憾,现在突然听王允说叫貂蝉送酒来,心里顿时激动起来。
只一会儿功夫,貂蝉便端着酒壶进入书房。
见到貂蝉的一刹那,华雄心头一震,双眼死死地盯着貂蝉,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华雄失态的原因,不是因为看到貂蝉的绝世容颜,而是因为认出了貂蝉就是迁都长安时被自己救下的那个美女。
与之相对的,貂蝉虽然今晚宴会的时候就认出了华雄,但近距离接触,还是让貂蝉心情激动,面色羞红。
一旁的王允发现华雄和貂蝉的异状,心中顿时生出一丝疑惑:“莫非他们之前便认识?”
“你是…那位小姐?”华雄站起身来。
“小女子貂蝉见过恩公!”貂蝉向华雄施了个万福。
“恩公?华将军之前可是救过小女?”王允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询问出声。
“谈不上?谈不上?华某只是在迁都长安的路上向貂蝉小姐略施援手而已!”
王允听华雄这么一说,顿时恍然大悟:“原来那天小女座驾失控遇险,是华将军鼎力相助,小女才逃过一劫。”
话毕,王允起身向华雄躬身一礼,华雄见状,连忙双手伸出,将王允扶住:“司徒大人,无需客气。”
接下来,两人坐回席位,举杯对酌,而貂蝉则侍立一旁,为两人斟酒。
喝到尽兴处,华雄起身告辞,王允安排管家将华雄从后门送出。
华雄离开后,王允向貂蝉了解她跟华雄的关系。
貂蝉满面羞红的应答,王允从貂蝉的神态中,似乎看出了什么,加上回想起华雄看貂蝉的眼神,便是判断两人间产生了情愫。
基于这一点,王允决定在拉拢华雄的基础上再谋划更大的动作。
回到书房,王允将貂蝉招到身前,笑容满面地开口询问:“蝉儿,你觉得这华将军怎么样?”
貂蝉不知道王允问这话的目的:“义父,你的意思是?”
“义父是想问你对华将军的感观怎么样。”
“这个嘛,一开始的时候,女儿以为他跟其他西凉将军一样,只知舞枪弄棒,没想到他的文采居然这么出众,而且心地也很好。”
“那蝉儿对华将军可有意?”
听王允这么一说,貂蝉顿时满脸潮红:“女儿,女儿哪里配得上华将军!”
“蝉儿,你怎么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他?蝉儿国色天香,又是我司徒王允的女儿,可谓是贵不可言,配他一个西凉莽汉简直是绰绰有余!”
“国色天香?女儿哪有义父说的这么好,华将军文武双全,是难得的大英雄,只要他不嫌弃女儿就行!”貂蝉见王允有意将自己许配给华雄,内心欢喜无比。
王允确认貂蝉对华雄有意后,心中便冒出一个无比胆大的想法,这个想法还需要再试探华雄之后才能确定是否可行。
紧接着,王允微笑着看向貂蝉:“过些天老夫再请华将军过府,专门酬谢他对蝉儿的救命之恩,到时再仔细瞧瞧,看他是否对蝉儿有意。”
“女儿全凭义父作主!”貂蝉害羞地点点头。
……
与此同时,郭汜的府邸内,一个穿着王允府内小厮服饰的男子,正向郭汜禀报着什么。
只见郭汜越听眼神越加明亮,听到最后,更是抚掌大笑起来:“华蛮子啊,华蛮子,没想到你竟然深藏不露,不过,就算你文武双全又如何,还不是干出勾结王允这些朝中老臣的蠢事来!”
“哼,我原本还担心你最近屡立战功,会取代我在相国大人面前的地位,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你这华蛮子能不能逃过眼前这一劫都很难说,还想升官发财?做梦去吧!”
说完后,郭汜命管家将告密男子带下去领赏,并招来狗头军师陈奎。
一会儿后,陈奎来到议事大堂,郭汜当即将消息告知陈奎。
陈奎听了后,也是朗声大笑起来:“恭喜将军少了一个竟争对手!”
“不知先生可有妙计让华雄陷入绝境,没有翻身的余地?”
陈奎点了点头,然后在郭汜耳边说道如此如此。
第二天一大早,郭汜便赶到眉坞求见董卓。
到了议事大堂,郭汜发现吕布、李儒、段煨等人都在。
在交谈的过程中,郭汜有意无意地提起:“听说华鸿宇昨天参加了王允的晚宴,宴会上,只有华雄一个西凉人,其余都是朝中旧臣。”
董卓听了后,眉头顿时皱起:“连咱家都没收到王允的邀请,华鸿宇怎么去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郭汜见董卓对华雄起了猜忌,心中大喜,便将华雄赴宴的情况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
在说到华雄作的那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诗时,郭汜陡然提高音量:“相国大人,华鸿宇诗里面的意思是要取相国大人而代之,他这是要造反啊!”
董卓听郭汜这么一分析,顿时勃然大怒:“华鸿宇,咱家对你可是不薄啊,你为什么要背叛咱家?”
右列第一位的李儒望了望眼带得意的郭汜,心中升起一丝疑惑,转身向董卓谏道:“相国大人息怒,华鸿宇与我们同属西凉军一脉,一直以来,他都对相国大人忠心耿耿,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相国大人不如给他一天时间,如果到了明天,他还没亲自向相国大人解释,他便是可能有了谋反之心,那时再拿下他也不迟。”
左列末位处,段煨听得是冷汗暗流:“华将军怎么摊上这样的大事了?得想法子告知他一声。”
就在段煨胡思乱想的时候,董卓认同了李儒的谏言:“文优这么一分析,确实有道理,那咱家便给他一个机会,如果明天之前,他还没来向咱家解释,那就别怪咱家不念旧情了!”
议事结束后,几人各怀心思地离去,其中,段煨急急忙忙地找到队正李辉,让他务必将这消息亲口告知华雄。
李辉领命,跳上坐骑,马不停蹄地向华雄府邸赶去。
另一边,郭汜回到府邸后,满脸阴笑地自言自语起来:“华蛮了啊,华蛮子,相国大人赏识你又怎么样,想替代我的位置,你够资格吗?哼!看我怎么捏死你!”
当天晚上,华雄刚吃过晚饭,突然听到手下来报,说有一个叫李辉的人,惶急无比地要求见自己。
“不知道这个叫李辉的人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华雄边想边向传讯亲卫吩咐:“你去把他带到这里来!”
过了一会,华雄看到一个队正装扮的青年走了进来,仔细一看,这人居然有点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于是开口问道:“你是叫李辉吧,我们是否见过?”
“启禀将军,虎牢关大战时,属下在将军麾下效力,有一次,将军来伤兵营看望受伤士卒,那时,将军和属下说过几句话。”李辉恭敬地应答。
华雄仔细打量了李辉一番,便是想起这李辉就是那个性格很倔强,同时也很坚韧的小兵,没想到他现在已经升任队正了。
“你就是那个李辉,李敏之,本将军记起来了,你现在的伤痊愈了吗?”
李辉见华雄不但记起了自己,还关心自己的伤势有没有好,心里非常高兴。
不过,当他想起今天要禀报的事情时,眼神却是暗淡下来。
只听李辉急声向华雄禀报:“启禀将军,属下受段煨将军嘱托,要向将军汇报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段煨将军在眉坞值守时,听到郭汜将军向相国大人告密,说将军有谋反之心。”
“至于谋反的证据,便是将军参加了王允的宴会,并在宴会上做了一首反诗,段将军怕将军蒙在鼓里,遭到郭汜的暗算,便派属下前来禀报。”
华雄听了后,心神猛地一震,自己参加王允宴会时就知道,这是一趟浑水,结果预感成真,居然被郭汜利用来攻击自己。
华雄心里很清楚,董卓这人疑心极重,暴虐好杀,如果董卓听信了郭汜的谗言,认定自己确实有谋反之心,那自己便要大祸临头了。
不觉间,华雄冷汗直冒,这种危机感虽然比不上战场厮杀那么直接,但给心灵带来的压力却是要大上好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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