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庭救过这兄妹二人的性命,而且显露出来极为高深的本领,把一头巨熊扔出去好远,显然不是一般人物。
这兄妹二人也不敢拒绝苏庭的话,只是战战兢兢,颇是惊惧。
尤其是这少年,时不时地把视线落在少女的胸口,更是让这兄妹两人感到心中惴惴不安。
“咳咳……”
苏庭忽然开口,说道:“姑娘这个饰物,倒也十分别致,能否让我看看?”
少女脸颊通红,看了哥哥一眼。
青年稍有几分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
少女取下了饰物,交给了哥哥。
那青年才双手递上,奉与苏庭,低声道:“公子请看。”
苏庭取过这饰物,是个小物件儿,内中有个缺口,他伸手一捏,便取出了内中的符纸。
那是一张折成三角形状的黄符。
“这是从何处求的?”
“这是从镇上道观里求来的护身符。”少女轻声应道。
“哦?”
苏庭眉头挑了挑。
这张黄符,确实依附着几分异样的气息。
绘制黄符的人,却也有着几分道行。
当然,这所谓护身符也不是什么法器,自然难以说什么改变运势,逢凶化吉,否则刚才也不会遇上那黑熊精了。
不过这护身符上面,确实附有几分气息,一般人长久佩戴,也有几分用处,例如去了什么燥热之地,什么阴邪之地,还有几分抵御邪风的作用,当然,用处不大。
毕竟绘制黄符的人,道行也未足上人境。
不过,让苏庭有些惊异的是,这上面的手法,倒有着几分眼熟。
这倒有些偏于元丰山的路数,但绝不是元丰山的真传。
“能否把那道观的情形,与我说上一说?”
——
这兄妹两人也没有隐瞒。
那座道观,已经有些年月。
这兄妹二人,自幼便听过这道观的名声,听闻是在祖父那一辈便有的。
而创立道观的老道士,已经去世了,眼下道观里有三个道士,都是之前老道士的徒弟。
这道观在周边名声不小,引来不少的信众,也算是香火鼎盛。
也正是香火鼎盛,才能养得这三个道士。
“略有几分元丰山的路数,但不是元丰山的传承。”
苏庭暗道:“看起来多半是以元丰山为祖庭的道门分支,或许是某些元丰山外门弟子离山之后,所开辟的道统……勉强算是个末流的小道派。”
他心中思索,摸着下巴,暗道:“这个道观也算是有传承的,存在也有好几十年的年月了,至少应该是有些底蕴积累,而那三个道士的本领又不算高,正好一举拿下。不管怎么样,这护身符上面,有着元丰山的路数,好歹也算是自家人了,本神君先蒙个脸,把他们打劫了再说,大不了等本神君恢复了,给些赔偿就是了。”
那兄妹二人不禁悄悄退了半步。
眼前这少年,尽管年纪不大,但本领极高,气质也极为高昂,无形之间,颇有一种出尘脱俗的味道。
可偏偏老是偷瞄姑娘家的胸口,而且取过了这护身符之后,还不断摸着下巴,怔怔出神,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
“行了。”
苏庭笑了声,将护身符还给了人家,随手用法力在上边游走了一遍。
此时此刻,这一道护身符的效用,再非寻常,至少再有先前那头黑熊精遇上了,便会察觉护身符之上有着一股法力残留的气息,从而惊惧而逃。
这才算是真正的护身符。
也算是这姑娘的一场机缘了。
“有缘再见。”
——
只见那少年,还了护身符,便就此离去。
兄妹二人不禁面面相觑。
那个少年,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异样的心思?
少女回想了一下,忽然觉得适才那少年,气质不凡,面貌俊朗,隐约心头一跳,再想起他一手抡起巨熊,远远抛出去的身影,更是有些难言的意味。
倒是那憨厚青年,忽然惊叫了声。
“哥,怎么了?”
“这位公子的本事,刚才要是能让他教导一招半式,我岂不是也能成为武学高手?”
青年这时才想起来,刚才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禁懊恼不已。
不管人家是否愿意教导,但他连话也没说,平白丢失了机会。
作为男子,尽管他心性敦厚,可也不免有一颗热血男儿之心,想要习练武艺,成为一方侠士。
此刻懊恼至极,终是低落了下来。
“我还是安心当我的猎户罢。”
——
兴洪镇。
镇上的道观,已经有了好些年的光景。
道观中有三个道士,是已故的老道生前所收下的三个徒弟。
这三个徒弟,算不上多么和睦,都想争夺观主之位,但本事都是半斤八两,都是堪堪踏足二重天,可以施法的程度。
而今同一座道观,分了三个部分,各自接待信众。
尽管师兄弟三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也谈不上是老死不相往来,但也没有老道在世时的亲近了。
师兄弟三人中,宗平排行第二。
这一日,他给信徒解签释疑,又赠出了十来张护身符,还算不错,便去药堂买了些药材,用以熬炼汤药,也能增益修行。
不过回房之前,他还是跟往常一样,朝着墙壁上供奉的道图,拜了三拜。
传闻这道图便象征着道祖。
宗平虔诚拜过,才提着药材,回到自己居住的房里。
才进房中,便发觉一股轻风吹拂。
宗平怔了一下,便发觉眼前多了一个人影。
“你是……”
宗平话还没说完。
便见那人忽然出手,按住他的脑袋,直接给按倒在地,并随手关上了门。
宗平心中一凛,右手结印,就要准备施法。
然而他真气才动,就忽然消去,竟是无法施展道术。
“你们道观藏宝库在哪儿?”那人恼怒道:“我怎么找了半天,一点有灵气的东西都没有?”
“什么藏宝库?”宗平怔了下。
“放天材地宝的藏宝库!放珍贵丹药的藏宝库!”那人声音似乎是个少年,恶狠狠地道:“你们道观几十年的底蕴,不要告诉我,你们穷困潦倒得什么也没有!”
“这位道友,贫道当真是穷得什么也没有,否则也不至于在此,苦苦挣些香火钱,来度过时日。”宗平苦笑了声。
“要不要这么穷?”那人似乎十分恼怒,道:“怎么比我当年还穷?”
“咳咳……”宗平苦涩道:“道友有这般本领,能轻易制住贫道,何必作这些勾当?不知道友从何而来,或许贫道还能相助一二。”
“你管我从哪儿来?”那少年哼了一声,觉得自己没有报出真正身份,也不必把这厮灭口,当下把那包药材揣进了怀里,然后放开了这个道士,便要抽身后退。
“敢问道友法号?”宗平似乎觉得都是修行中人,便出声问道。
“……”
苏庭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在道观里修行多了,压根不懂得道上的规矩,还真的不识相,现在问清了他的来历,不就是想让他灭口么?
不过人家既然问话了,苏某人一向礼貌,不回话也不行。
“本座名号葛正轩,想报官我也不拦你,你只管报官就是了。”
“不不不……葛道兄不要误会。”
宗平连忙说道:“贫道是个穷困潦倒的,不过我那两个师兄弟,还是十分富裕的,而且我那小师弟,偏受恩师宠爱,如果门中有什么传承宝贝,多半就在他的身上。”
苏庭摸着下巴,说道:“你让我把你那俩师兄弟,也一块儿洗劫了?”
宗平点了点头,正色道:“葛道兄既然来了,就不能厚此薄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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