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怪物精灵临危救命,曲径暗道逃出生天。
迷糊当中,如跟胡申哲回来路上那次梦境一样的视角,我来到了奶奶家的老房子。那里是矿区的排房宿舍,基础设施和农村差不多,但建筑更规整一些。这里是我十岁之前长大的地方。
先是在大路上,我的视角在向北前行,高度和正常张力的时候差不多。这是一段下沉路,为了一个穿过铁路的涵洞而设的,最低处在涵洞处,两侧几近垂直但略有坡度的悬壁,整体是由石头砌成的,上面的一排排宿舍和生活区小路通过几个大坡度台阶和我现在所在的大路相连。穿过涵洞几十米后右手边道路西侧,抬头透过悬壁的顶端望见了哪根熟悉的贴满小广告的电线杆和排放东首第一家被刷成广告的大面红墙。这是奶奶家确定无疑,但这里也只可能在梦境中见到,所以这也让我立刻知道了这里是和上次一样的梦,但是太真实了,所有的感官全部齐全。
视角突然跃了上去,离开了下沉路来到了电线杆正对着的那个难容下两个成年人并排通行的胡同。穿过了东首第一家四大爷、张奶奶、董三爷爷、周奶奶、王奶奶、董二奶奶的门口,来到了奶奶的家门前。
那扇熟悉的黑漆红边大门跃然眼前,油漆填补不了的木纹和裂缝是那么的熟悉和亲切,这是我小时候爷爷自己亲手做的大门,抬头一看,门框右上角“七排七号”的蓝底白字门牌还在。
不对!
我赶忙在胡洞口左右张望,这里最少是我6岁以前的样貌,胡同的路面还是土路,两侧凌乱的电线还没有整改,最关键的就是这扇大门,在我6岁翻新房子的时候就已经换过了。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我还没有弄清楚的时候,我又开始移动了,继续向西,过了奶奶的门这排胡同就到头了,奶奶是最后一家,正对着的是公共厕所。我在公共厕所前的丁字路口左转向南,过了厕所是韩三奶奶家那个说大的废旧转头、石块垒成的院子。
嗯?这里好熟悉但是好陌生。之前我有过这感受,脑子里总是不停地跳跃出这附近的相关记忆,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曾经想实地再去看看,但直到都拆迁了也没付诸实际。韩三奶奶的房子是门冲正东的,北边和厕所中间有一条向西的路,南边向西是一条路,向南直行是个小上坡穿过一条水沟就到了铁道边,东边是一块开阔地。但是,正是这里,两条向西的小路,我总是有碎片的记忆但是总是批凑不齐全,根本想不起来。我继续在向前移动,到了韩三奶奶南边的路口,视角突然向西转向了那条让我苦恼已久的小路。
这条路甚至比奶奶家门口的胡同还窄,很短,就一户人家,在我右侧大门冲南。残破的院墙和掉色的木门来看,应该许久没有人住过了。正前方十几米出就是一家的院墙,拦住了直行的道路,很快我来到了这个丁字路口,转向了左侧向南前行。
我刚定睛,一下子吓了一跳!这条向南的小路可以看到前方的铁路,很近,也只有左手边一家门冲西的人家。但是这户人家门口挂着白色灯笼和白纱!显然是刚死了人的!我顿时紧张了起来,但是我还在不停地向前移动着,我不敢转头看,唯有看着前方的铁道。然而,还为等我刚过那户人家的门,前面胡同口竟然冒出了一个怪物!确实是怪物,穿着卡其色的破旧军装,但是身躯上方顶着的竟然是一个几乎腐败完全的羊骷髅!!仔细细看,军装的破洞处可以看到里面腐败的组织,黑墨色的液体还不停地渗出。
我赶紧想加快前行,但是我却控制不了,眼看到了胡同口,羊头怪近在眼前,我突然右转,沿着铁道向西前行。啊!好痛,显然我的后背被羊头怪抓伤了……
就在紧张之时,我的脸上感觉到了麻木中有些被用力触碰的感觉,好像是被捏住了来回拽,时而又有被扇耳光的感觉。挣扎了半天努力睁开了眼睛,眼皮缓缓打开,皮皮的大脑袋慢慢引入了眼帘。皮皮正左左手揽着脖子抱起我的头,右手用力捏着我的脸试图叫醒我,大眼睛圆圆的等着我,看到我醒了过来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嗓门里发出了像是婴儿般清脆而尖锐的笑声。
彻底醒来,双手向后扶着地面,扭着脖子想四周望去。咦?没有光源,我是怎么能看清周围这一切的?
虽然我没能仔细观察之前我的藏身之处,但是我敢肯定现在我所处的位置肯定不是暗道入口那里,在这里我可以双腿伸直平躺着,而之前的暗道入口处我只能蜷着身子低头坐着。右边屁股凉凉的,用手一摸,外面的牛仔裤和里面的保暖内衣已被磨破了,回头看了看身后粗砂地上长长的拖痕,原来是皮皮把我给拖到了这里。黄色的墙壁上……不对!我猛地转过头才发现了哪里不对,原来此时我的眼里的景象全部是淡黄色的,像是夜视仪下的景象一般,只不过比那要清楚的多,更像是色盲的感觉,虽然我不知道色盲的眼睛里景象是什么样子,但是我此刻只能用这个来比喻。
皮皮还是那幅萌的不得了的表情不解地左右移动着脑袋看着我,眼睛一眨一眨的毫无嘴里发出“嗯……”的长音,一副受足了委屈的样子。我赶紧一把抱过皮皮,拥入怀中,我此时开始理解为什么林峰对这个小家伙如此的疼爱。
不行,我一定要逃出去,逃出这里。心中瞬间有种强烈的求生欲望,更准确的说是责任感,眼前来说对这个小家伙和林峰,还有我的父母、奶奶,还有生死不明的胡申哲。如果不是林峰在紧要关头把我塞进了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道口,我是不可能现在还活着的,看着林峰当时的表情,我此刻突然感觉想起的那些外面的“东西”很可能就是林峰之前说过的那些“不该得罪的寰冥”,不然林峰当时不会有那种对死亡的恐惧感的,对,林峰当时的表现我现在总结出来了,对死亡的恐惧:眼神、神态……
我现在一身的冷汗,连一个两百多岁的魉都会怕的“东西”,虽然我不甚清楚具体有多可怕,不过从林峰告诉我的一切和我被刀割时候的情景来看,那确实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我赶紧抱起皮皮,右手护着他的脑袋,曲着腿、弯着腰地站起来,脑袋顶在这充其量一米五左右高度的暗道内。我现在所处的是一块略宽敞一些的地方,前后都是高度一致但七十公分左右宽度的暗道,这里像是一个储藏物品的地方,宽度有两米多,长度有四米左右。向后是皮皮拖我过来的方向,十米左右方向就改成向上的了,估计那里就是刚才我躲藏的暗道入口的位置。向前,深不见尾的暗道,不过这也是我唯一的选择。
现在的姿势虽然是我能做到的在这个暗道里能行进的唯一姿势,但是确实太累了,尤其再抱着皮皮。我边行走脑子里边试图找到更好的姿势减轻现在的劳累感,但是没有更好的方法前我也不可能停下来,现在我认为早一点离开这里就意味着多一线生机。
五十米……
一百米……
我数着步伐,粗略用每步大概一米的步伐前进着。
八百三十四米、八百三十五米、八百三十六米,我看到了光,我感觉大概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在八百三十六米处我拐过一个几乎是一百八十度的弯道,看到前方三米处是向左的九十度直角,那里前方有光照耀了进来。微弱的光亮此时在我心里被无限的放大,但是我还是让自己稳住,因为我向来认为越是接近成功终点的路程就是越危险的路程。我把皮皮两个手臂挂在了脖子上,让他抱好,蹲了两下活动活动已经僵硬了的腰部和腿。
前面是一个竖井,圆形,直径一米左右。有嵌在井壁上的由两厘米粗的铁棍弯成的宽三十公分左右的U型脚蹬,由下到上每个三十公分左右一个。竖井约莫五米的高度,我把皮皮放到地上,背过来蹲下身子让皮皮趴在我身上抱好了,然后我一步一步地爬到了井口。在井口位置我并没有急于探头出去,因为就算走了几百米,但是现在这里已然还是危险范围,我不清楚外面有没有埋伏之类的。甚至说是不是暗道出口已经被端了我都不知道,井口上面盖着一个水泥格栅,透过格栅我向上看,这里是一间小屋子,像是田间的机井泵房,从阳光强度看我感觉应该是正午时分。
等了十分钟左右,我没有发现外面有什么动静,于是准备推开水泥格栅,但是现在手脚都放在一侧还背着皮皮的姿势实在让我无从发力。正四处张望惆怅之时,我发现了令我很是佩服的设计,我正后方的井壁上,和最上方三个铁脚蹬高度平行对应的位置有三个洞,正好一只脚的空间,这样我的脚就可以交叉开用力向上顶起水泥格栅了。看样子当时设计这里的人也是废了一番心思的。
小心将高举起的水泥格栅轻轻放在一旁,探起身子观察了下没有什么问题后。我对身后的皮皮小声说:“宝贝,快点,踩着我的肩膀上去。”
说完后我愣了一下,这竟然是我那么长时间对皮皮说的第一句话。
皮皮则抱着我,大脑袋在我后脖颈上蹭了蹭后,慢悠悠地踩着我上去了。在井口边上站稳了的皮皮赶紧拉着我的胳膊把我往上拽,筋疲力尽的我耗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在皮皮的帮助下上来了。四肢无力的立刻瘫倒在了小屋荒草丛生的地面上,享受着从没有门的水泥门框和后面的窗框摄入的阳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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