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一个男人的身体里,都隐藏了一份好色的基因。
兰朵的话音一落,阿权又急匆匆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礼单,边跑边说:“少爷,外面来了一群军汉,说是少爷的老部下,这是他们的拜贴和礼单。”
郑鹏一看拜贴,没错,正是陆进、曹奉他们,再看看礼单,不由眼前一亮:金银首饰、绫罗绸缎、胭脂水粉应有尽有,其中还有一套犀牛皮作的内甲,不仅贵重,还很有心思。
“你们等着,阿军,你背我去接一下这些老伙计。”郑鹏留下一句话,便到门口接人。
“属下拜见郑将军。”看到郑鹏出来,陆进、曹奉等人一起给郑鹏行军礼。
郑鹏摆摆手,有些不高兴地说:“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这里又不是军营,还弄这套干什么,虚礼免了,都起来吧。”
众人起来后,马上对郑鹏的“屁股”进行关心,郑鹏只能再解释一次,强调这只是皮外伤,自己没事。
陆进笑着说:“老大就是老大,传说中的大丈夫,富贵不淫,威武不屈,贫财不移,最重要就是重情义,升官晋爵也没忘了我们这些老兄弟,不知为什么,一看到老大,就感到人生找到了方向。”
“别拍马屁”郑鹏扬扬手里的礼单说:“什么意思,人来就行,还弄这些东西,咱们都生份到这地步了?”
曹奉解释道:“老大,真没这个意思,兄弟们是真心感激老大把我们弄进万骑,就想意思一下,都是兄弟们自愿凑的,请老大务必收下。”
知道郑鹏的脾气,曹奉也不罗嗦,开门见山地说。
周权也点点头说:“就是,跟在老大在西域,升官又发财,这些都是兄弟们的一份心意,要是老大不收,就寒了兄弟们的心。”
众人也纷纷开口,让郑鹏收下。
郑鹏看看一群真情流露的老部下,又看看手上那份长得有点过份的礼单,叹了一口气:“也罢,这份厚礼我收下,你们也知我弄了一个酒坊,别的不说,以后你们喝酒,我全包了。”
这次一共来了十个人,都是忠心耿耿、通过考验的骨干,郑鹏笼络手下向来大方,也不在乎这点酒。
拿得出手,成本也低,没有比它更合适的了。
曹奉等人闻言大声叫好,陆进搓着双手说:“老大,花酒也算吗?”
看着陆进一脸猥琐的样子,郑鹏忍不住一脚踹去:“滚,还请花酒呢,昨晚你们都干什么好事了?一到长安就去哪种地方,传到皇上哪里,有你们好看。”
刚才还笑容满面的众人的面色一滞,曹奉的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半响,周权有些小心翼翼地说:“老大,这事皇上知道了?不会影响我们的仕途吧?”
陆进解释说:“老大,我们昨天就来了,知道你在万骑值勤,还没搬进新宅,家里女眷多,也不方便借宿,就去找个地方打发一下时间,所以....”
郑鹏没好气地说:“行了,一个个不要苦着脸,皇上可是九五之尊,哪里有空理会你们这些小鱼虾,以后注意一点就行。”
“是,是,是,我们一直不能给老大丢脸。”
“那是,我们现在也是万骑的人,得注意影响。”
“万骑啊,就是做一个什长,也是威风。”
一行人说说笑笑,一起往回走。
郑万和郑里来了,陆进、曹奉、周权等人也来了,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郑鹏心情大好,好像这几天受的气一扫而空,让厨房拿出浑身解数弄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给堂弟和老部下接风洗尘。
饭菜很丰盛,味道也很不错,就是坐得有点不自在,就是加了几层垫子,股股还是痛得直皱眉头。
吃席时,聊着聊着,就谈到西域的形势,许山突然把手里的酒杯一放,有些不甘地说:“唉,现在想想还真有些不甘。”
郑鹏有些惊讶地说:“不甘?怎么,舍不得虎头营还是舍不得原来的职位?”
万骑是天子亲军,高职低配是常态,许山立了大功,在虎营担任队正,可来到万骑,最多就是一个什长。
“哪里,别看虎营是安西的宠儿,跟万骑一比,一个是亲娘养的,一个是后娘养的,做梦都想来万骑,说不甘心,就是没抓到罪魁祸首,没法替大唐的百姓报仇,心里不爽罢了。”许山有些沉重地说。
“报仇?报什么仇?”郑鹏吃惊地问道。
曹奉叹了一口气,接过话头:“老大,是这样的,最近有一股人,经常窜入大唐境内骚乱、抢掠,吐蕃哪边听说也乱,也不认那些人是他们的,见鬼了,上个月还窜入于阗镇的林丰村,全村男女老小八十二人,全部被杀。”
说到后面,曹奉这个七尺男儿,眼眶都红了。
“是啊”陆进放下酒杯,脸上没了嬉皮笑脸,语气有些沉重地说:“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人,他们神出鬼没,来去如风,西域四镇都出动了,就是找不到这伙渣滓,我们虎营的兄弟,又是追踪又是设伏,人影没找到一个,反而损失了十多名斥候,全是身首分离,惨,死得太惨了。”
郑万有些不敢相信地说:“大哥,大唐不是四海升平八方来拜吗,有人敢这样做?”
“三弟”郑鹏拍拍郑万的肩膀说:“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国家也一样,哪有绝对的和平,西域的情况很复杂,算了,这些你也不懂,国子监的学位来之不易,你和四弟记得要好好读书,不要辜负了你阿耶和大父的期望。”
“知道了,大哥。”郑万连忙应道。
郑里也忙着表态:“全听大哥。”
“好,国子监哪里已经打好招呼,为兄还要值勤,明天就不送你们去了,自己却报名登记,国子监会安排住宿,每人只带一个书僮,剩下的打发回元城老家,旬休就回来吃饭,明白没有?”
本来还打算送他们去国子监,可这两个家伙一路风流快活、游山玩水,来到长安先去了平康坊寻花问柳,郑鹏也有些怒了,让他们自己去报到。
第一次来长安,连平康坊也找得到,国子监肯定没问题。
郑万、郑里知道郑鹏不高兴,也不敢讨价还价,连声答应。
说完两个堂弟,郑鹏把话题放回西域:“你们说说,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又是袭击哨所,又是抢掠又是屠村,胆子太肥了。”
曹奉咬着牙说:“普通的贼人,躲都来不及,哪会去挑衅军队,十有八九是吐蕃贼子所为,简单,在西域吃了亏,又要对大唐称臣纳贡,心里不甘,于是就故意给我们找不自在,真是坏到流脓。”
“就是”周权愤愤不平地说:“有几次都是在大唐和吐蕃的边境把人跟丢,分明是窜回吐蕃境内,吐蕃那些边军还一个劲地装,要不是朝廷勒令不要轻易引起矛盾,真想冲进吐蕃把那伙没人性的家伙抓起来千刀万剐。”
陆进拍着桌子说:“心头恨难平,没把这伙人抓到,不仅许大哥不甘,我们都有些不甘。”
要是抓到人,就是不给计功陆进等人也没关系,现在中途调到长安,有种做了逃兵的感觉,这让陆进等人感到心里不畅快。
当然,进万骑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能是军旅一个转折点,众人自然不肯错过。
看到众人的情绪有些低落,郑鹏安慰道:“有一句话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早晚他们会落在大唐军民的手里,到时有的是手段收拾他们,来,难得我们聚在一起,今天是一个高兴的日子,把酒端起来,就一句,不醉无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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