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在以前,徐墨想见秦铭都不容易,但现在自然不同,至少每月送分红的时候基本上都能见到,而作为地元境四层的武者,经验肯定不是方东明可比的。
和前几次一样,到了每月分红的日子,徐墨又揣着银子账簿和几个问题来到了秦铭的家里。
作为一个每个月都送银子还不添麻烦的人,徐墨现在的待遇也有很大的提升,地点放在了书房,有茶有座,秦铭对他的态度也不再那么见外。
例行交接完分红后,或许本月分红又有所增加的缘故,秦铭的心情看起来很好,主动严肃的提醒徐墨,最好停止练武,不要只看眼前的感觉,长远看对他只有害处。
不管秦铭出于什么心情,对于这份关心,徐墨都表达了感激之情,然后顺势问起了身体的本源到底指的是什么。
秦铭的回答不出他的所料,仍然是“精”、“气”、“神”三宝之说,所在的位置是则是下丹田、中丹田以及上神宫——这些地方他都花费精力探察过,并没有十分特别的地方。
这个问题可能短时间解决不了,秦铭也不可能长时间的陪着他聊天,他也就将其先放在一边,转而问起最近修炼中遇到的问题。
到底阅历经验在那里,他的这些问题都得到了满意的解答,然后适时提出了告辞。
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两名年轻的女子回来,其中一人骑在青白色的马上,一身莲花白的劲装,背着弓,马背上还挎着一杆亮银枪,英姿飒爽,正是秦铭的小女儿秦如画,另外一个从马车下来的女子则形容婉约,面容白嫩,手里拿着一柄绣着梅花的团扇,年龄与秦如画相仿,但徐墨却知道她是秦铭今年刚纳的小妾,名字好像叫冯霞飞……
对方是女眷,徐墨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然后往路边一站,请她们过去,随后就离开了。
秦如画直接下马往院里走去,冯霞飞却驻足回眸看了一眼,秋波潋滟,说不出的动人。
………………
徐墨离开后,秦铭定定的看着桌上的银票出了会神,忽然悠悠的叹了口气,道:“他现在每月能落下七八百两银子吧?一年就是九千多两,才多大岁数,他一个人比我们整个秦家赚的都多!”
作为青峰派的一名长老,经过这些年的经营,自然也有自己的产业,但其中田产居多,虽然粮油不缺,但折算成银子也就一千两左右,算上其它的收入,一年顶多三四千两的样子。
如果从如家多拿几成,那就是好几千两银子!
甚至将如家客栈变成自己的产业……
想到这里他心中大动,如果他要拿,想必徐墨也不敢违逆!
即使徐墨不愿意也没关系,顶多添点麻烦,如家的经营应该不会受什么影响——前面一段时间和聚友斋的事他自然也听说了,但整个拿下如家和只是挖去一个厨子是不一样的,何况要不是他,徐墨有再多的手段能施展得开吗?
说到底,徐墨在经营上有些能耐,但他本人没有什么背景,最大的靠山就是自己!
当然,吃相上还是不要太难看,那么,事后补偿他一下,比如,他那么喜欢练武,就给他加入青峰派的机会,想来也能消弭他的怨气--再有怨气也没关系,除非将来的成就超过他……
这点应该也不会!
首先,徐墨的本源已伤,还能活几年都不一定,除非得到那种灵药,但那种灵药肯定不是他一背景二没巨大财力的人能得到的!
另外,带艺投师例来很难再受到门派重视,再有他在一旁“照应”,想有所作为几乎没有任何可能!
这时,在一旁的管家宋定河忽然听秦铭突然说到这个话题,心中一动,他看了他一眼,接话道:“是呀,如家客栈的生意这么红火,徐小子只送来不到二百两银子,还不知道数目对不对……”
秦铭微微摇了摇头,漫不经心的道:“他很聪明,不敢在这上面骗我的!”
宋定河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于是不满的道:“要不是老爷照应着,客栈能开得这么顺利吗?但他竟然只给老爷两成,他拿八成,这可真是太不像话了!要我看,这件事得跟他好好议一议!”
秦铭没有说话。
宋定河见状,心中忽然有些激动,又道:“老爷,依老奴看,徐小子一个人要那么大产业也没用,也不安全,还不如拿来孝敬您呢!他能有现在还不都是您给的?”
秦铭看了他一眼,轻斥道:“休得胡说……”
宋定河此时已然明白了秦铭的心意,心中大定,于是顺着他的心意道:“老爷,不是小的胡说,徐小子开这家店,引得多少人惦记,如果不是老爷照看着,他能走到今天?将如家交给老爷,才是对他好!”
秦铭叹了一口气,这时听到外面秦如画叫他的声音,他放下茶杯,吩咐道:“嗯,这事儿你看着办吧,和他好好说说,注意掌握分寸,千万不可以惹麻烦!”
…………………………
徐墨在路上买了些药材和其它应用之物,晚些时候才回到家里。
站在房门前要推门进去的时候,眼睛余光忽然看到院子里有点不对,定睛一看却是一团布。
他谨慎的四下扫视了一遍,走过去捡到手里,发现是一块素色手帕,里面包着一个纸团,上面写着六个字:秦铭要谋如家。
徐墨心脏猛的一跳,他不知道是谁给他通风报信,但对信上的内容却没有多少怀疑,因为在打算开如家时,他就设想过各种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其中被巧取豪夺则是最先想到的。
意识到可能会出现这种风险,他才会选择每月送分红,并且小心控制着分红的数目——对他来说,账上动手脚简直轻而易举,倒不是心疼那几个钱,怕的就是引起对方的贪念。
尽管如此,这一天还是这么快的到来了,他也不知道该笑对方眼窝浅,这么点钱就坐不住了,还是该叹自己倒霉……
看着纸上面显得潦草的字迹,应该是匆匆写就,或许对方知道这件事就在刚才他离开时,那么应该是秦铭身边的人,却完全想不到是谁,但能这么快知道消息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从这一点来说他心中很感谢送信的人——这也给他提了个醒,他对秦铭那边的情况了解的还是不够,要是有个有分量的“内应”,一是可以通风报信,二来也能推迟这类事情的发生,而时间对他无比重要!
如家客栈对他意义重大,别的不说,他的修炼资源就靠它了,所以,既然提前想到过这类事情,他自然设计了应对的方法,但客栈才开了几个月,有些方法还没实施,比如开分店加大投入,减少利润分红,现在再做,估计秦铭也不能同意,也有其它的一些办法,但想不大出血是不可能的。
不过,那是最开始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做出的计划,现在还有一个比较好的办法。
他又看了看纸上的字迹,将它们记在脑海里,用手一握,再撒开就成了一撮碎末,然后他返身回到了店里。
接下来,他将方东明叫到身边,每天聊聊武学和其他话题,好吃好喝供着,直到第三天早饭后,马长禄的儿子马升爬到如家后院的墙上向这边挥了挥手,他心道一声“来了”,然后向方东明道:“这两天多亏方兄的指导,令小弟收获颇多,我也不好老是麻烦方兄,今天就到这吧——”
一听这话,方东明如蒙大赦,站起身就要走。
徐墨忙又叫住他,笑道:“等等,我也不能白白浪费方兄两天时间,这样吧,你再去柜上支上二十两银子,就当方兄的辛苦费了!”
方东明顿时眉开眼笑,一拍徐墨的肩膀,道:“好,够意思!等过几天去升云府的时候,你别忘叫上我!”
徐墨笑道:“好。”
方东明兴冲冲的去客栈里拿银子的时候,正碰上宋定河进来。
宋定河特意选了客栈最不忙的时间过来,没想到碰到了方东明,不由愣了一下,他自是知道对方是谁,再看到方东明从马长禄那里拿了二十两银子,他又是一急——这些钱以后可都是秦府的!
待到方东明离开,他走过去语含不满的道:“你怎么给他银子?!”
马长禄苦笑道:“东家吩咐的,小的有什么办法?这还是少的,前一段时间有次直接给了二百两银子!”
宋定河眼睛一睁,刚想叫徐墨出来,忽然心中咯噔一下,对于这个数目和方东明的身份,他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猜测。
这时,马长禄问道:“宋管家可是有事?我这就去叫东家去……”
宋定河脸上惊疑不定,闻言忙道:“不用……我只是顺路过来随便看看……府上还有事,我得回去了——对了,我来的事你就不用通知你们东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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