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厉大公子上去了,消失在刺目的金光中,过了好久好久也没见回来,真的好久了,三个时辰了,以厉大公子修为就算是千里路也早该跑完了。
可他还是没回来,这就有点儿奇怪了!
厉雁阳掏出一块魂牌,反复看了许久,最终确定魂牌没问题,那么侄儿铁定没事,如此久,怕是被耽搁了。
在湿地外围上看,那金乌似乎很近,可厉大公子一直飞到了厉雁阳神识之外都没有接触到,这金乌,莫非在千里之外呼?
“不对!”
厉雁阳突然意识到什么,驱使赤炎雄鹰飞向金乌,并以一剑开路,飞剑划破长空,气势骇人,似乎就这般,厉雁阳会一剑破碎虚空,飞升大罗天上,他气势腾腾,一往无前,破入云空之后很快被金光淹没,消失在众修士眼中,此后他再也没有回来。
??
不仅修士满头疑问,就是妖族这边也是莫名其妙。
有些修士看了看头顶上天,来的时候,是三曜明,四曜暗,现在已是五曜暗了,说明他们已经在这里度过了十二个时辰!
修士耐心可是很好的,但在这种情况下,短短十二个时辰就让他们十分暴躁了。
有些修士惧了,有些则不必担心,比较以厉雁阳大乘修为,有谁能无声无息的干掉他?
他若爆发,灵力波动就算在千里之外也能察觉,就如之前的逆空一剑气势就很足,只是没入金光后似乎啥也没了。
这金光之中是金乌,虽说是上古神鸟,然而修士们却毫无所觉,要真是神鸟不可能这么小,光芒普及也仅仅是这方圆千里,就算它是神鸟,这是实力的神鸟也不足为虑。
当然这是对比于厉雁阳,放到金丹元婴面前,他们只有畏惧的份。
时间一点点流逝,天火山庄叔侄两好似没有来过一样,他们消失了,消失在金光中再也没有出现。
“都说了,我们新山主法力无边,莫说区区大乘,就是大罗天上的金仙下凡也奈何不得山主,你们要是去坊市呢我们随时欢迎,灵药朱果保证是最便宜也是最好的,要是还想打,哼哼。”金蟾冷笑一声,指着高空太阳道:“先把那骄阳摘了!”
金蟾一转身,招呼众妖道:“走!他们不是想破坏吗,让他们毁个够,最好连峥岄山一锅端了,金爷我受够了!”
金蟾的愤怒已经不仅限于修士,还有整个峥岄妖族!
但这远远比不上对自己的厌恶!
曾经的峥岄妖族很强大,不断向外扩张势力,占下这数万里疆土。
但更愚蠢,相互残杀,真是非吾族类,其心必异!
就算被蚕食到最后,妖族始终无法拧成一股绳,金蟾一族便是因此剩下他一妖,所以他也痛恨自己,厌恶自己,因为全族都在血战时,他逃了!
胆小?怕事?
无耻如何?卑鄙又如何?
他由始至终的认为他是对的,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也不会认为金蟾族有什么错,没有它们的付出,峥岄山妖族已经绝迹了。
活着伺机报仇?不,在金蟾看来,牺牲得有个价值,若自己死能换来这块湿地,他还真自碎识海了,但这是不可能的!
修士是没有底线的,曾经信守承诺的妖,如今都成了人家的战袍,法器与丹药……
凡事得动脑子,魔主轻而易举恢复了湿地,他舍得,金蟾又为何舍不得?
没了能再建,反正仰仗魔主就行,让一切的矛头都对准他,这不是峥岄山一直在干的吗?
他让咱们上,咱们就真的非要豁出命去捍卫?
开玩笑呢,他现在还想着布局呢,要把整片荒寂平原全给恢复了,这帮修士敢动湿地,魔主必然是第一个不答应!
“这个蛤蟆精脑袋也太灵光了,我怎么就没想过呢?”黄儿皱眉道。
“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妖也是如此,它都能看明白何况是江郎,江郎需要的不是一群只懂杀戮的嗜血妖兽,而是想将它们当作人来看待,如修士一般生存,只有这样,妖才能与人齐肩,否则江郎离开后此地早晚会被修士取而代之,你若利用江郎,反而会成为他的棋子,到时候我可保不住你。”
听虞嫦如此一说,黄儿蔫了。
她还想学着蛤蟆精整整江珩呢,没想到是江珩故意安排的。
妖族退走之后,修士们懵了。
大家是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好半天都没行动。
天火山庄的叔侄两到现在还未归,而那高悬的烈日还在绽放金光,明显没有被取走。
是圈套?
峥岄山有谁能计害一名大乘修士?
正如金蟾所言,是堪比神魔的新山主?
但这可能吗?你都堪比神魔了,到这鬼地方干什么?
莫非与黑水潭那位一样,从异界来,自认为天下无敌去闯大罗天结果落得险些殒落的下场?
“现在咱们这点人手不够,至少多两倍才能强攻峥岄山。”
“傻了吧,没看到厉家叔侄有去无回吗,依我之见,把这事传给天火山庄,反正他们比我等更急,让他们做先锋,我们跟在后面捡漏岂不美哉?”
“道友此言有理,我看,大家都回去吧,把事态宣扬宣扬,具体如何行事是那些大宗门的问题,咱们犯不着跟峥岄山拼死拼活。”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有心退却。
至于金蟾所说的欢迎到坊市购买灵药朱果,没人当回事。
这修士一走,花草小妖们又跑出来了,依旧是不厌其烦的打水浇地,撒豆播种。
不过与先前不同,这才在外围坐镇的是花颜蓉和冲天豹,而更远处还有拜酉率领的飞禽队在巡逻,若发现修士,不论人多人少,说一句“欢迎”立即遁走。
虽然拜酉和冲天豹对此很不乐意,可金蟾说的没错,它们若坚持为这片湿地拼死拼活便会赔上全族,倘若魔主真不管,失去峥岄山就失去吧,这也是早晚的事情,有命在,族人在,哪儿不是家?
是时候放开了。
一旦放弃坚持,他们都感到轻松了,也就青木蛟最不爽了,倒不是坚不坚持的问题,只是单纯的感到丢脸,故此它一直呆在山谷中,就怕真有修士来坊市看到它时嘲笑于它。
什么时候它青木蛟变得如此软弱了?对着昔日死敌笑脸盈盈的来一句:“欢迎!”
真是天大的讽刺啊!
更讽刺的事,江珩居然把他瞬移过去,似乎明知道它很惆怅,于是给他了几坛酒,开始还以为魔主让它借酒消愁,谁知,居然让它召集水妖们学着怎么酿酒!
“方子都在这,酿酒设备我给你做好了,先专攻这四种酒,灵米我已经让小妖草们去种了,但有一种冰米你们得自己种植,放心,很简单,把种粒撒在冰块上即可,当然整齐点好看,也好收割,并且结冰用的水得是灵泉水,开辟大一点,做好了我会过去布阵,保持冰原的灵气,快去干吧。”
回谷的一路上,青木蛟心里就在想,如果能弄死魔主,就算同归于尽它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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