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趁此机会,刘家大哥赶紧问询刘桃花,依她的感觉,曲安国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刘桃花想都没想道:“我只说一句你们就明白了,看见我和啸天身上的棉衣棉裤了吗?哦,还有脚上的棉鞋,这些都是我们娘俩的旧物,他到现在还留着呢。”
“真的?”刘母眼放绿光,有些不信。
刘桃花撇撇嘴,“当然!刚见面时曲家丫头拿着扫把赶我们母子出门,是安国拦下的,他还让几个丫头帮着热饭菜,吃的海带炖肥肉片,大白菜炖豆腐,窝窝头,哦,别小看这窝窝头,我长这么大从未吃过那样美味的窝窝。”
“知道,知道!曲家姐妹蒸的窝窝头乃是一绝!我吃过!!”刘家大哥忙道,脸上尽是喜悦之情。
看来妹夫并未真正放下妹妹,这就好了,未来他们家的生活是真心不用愁了。
哎呀,说起来妹妹可真有福气,尽管走了弯路,做了错事,可是妹夫依旧愿意原谅,思及此,他嘱咐道:“桃花儿啊,若是这次真能取得妹夫的原谅,你就带着啸天好好跟他回去过日子,生活里别再随便使小性子,也别强行做主。哦,至于那几个丫头,无论小事大事,你只管顺着她们,尤其是五丫头,别看她最小,主意多着呢!曲家若是没她,绝对不会有今天。”
“知道!知道!!”刘桃花抹了一把泪,“只要安国能原谅我,曲家丫头还能接受我,我就是当牛做马也要回去跟他们好好过。”
话毕,她又抹了一把泪,无比感叹道:“我早就说过五丫头是个有本事的,还真没看错。谁能料想那丫头关键时刻不仅退学,还把家里日子操持的这样红火,真是了不起!大哥,妈,这回我真是服了,五体投地,今后绝对不会在犯糊涂。”
“话又说回来,以后啸天娶媳妇、工作全仰仗他那几个姐姐呢,为了啸天我也不会胡来,放心!”
刘家母子见刘桃花这样讲,一颗悬着的心立刻安稳下来。同时感叹,苦难果然使人成长,经此一劫若桃花儿真能懂事,也算没白遭罪。
刘家母子与刘桃花打的好盘算暂且不提,且说曲安国,急急忙忙从刘家沟赶回家里,夜幕已经降临。
没法子,从县城到刘家沟坐车方便,但是想从刘家沟回县城,要等好久才有一辆恰好路过的车。
老汉进屋后立刻问询曲二顺,有没有跟五丫头解释解释,曲二顺却摇头,“小妹到现在还没影儿呢,我和大姐刚出去找了一圈,没信儿。”
“啥?还没回来?这天都黑了……”老汉慌的要出去找寻,被曲三宁一把拦住,“爸,你放心,韩大夫跟着她呢,小妹不会有事的。”
话虽如此,想起小女儿带着那样大的误会离家,他心中依旧乱如麻。曲二顺想了想又道:“放心吧,小妹不会有事。还记得砖厂倒塌那件事吗?当初小妹的理由那般荒唐韩大夫却二话不说开车送她……”
曲二顺的话让老汉彻底放心。
一向沉默不语的曲四静这才问道:“爸,你今天让我们很感动,可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为何非要送刘桃花回娘家?”
提及这个老汉慢条斯理道:“那天出去遛弯儿,遇见一堆下棋的老汉,闲聊几句,说到现在的婚姻法,他们都说分居两年以上才能诉讼离婚,而且这样判的特别快。再看刘桃花,才走了一年,我寻思着先把她送回刘家沟,等个合适的时间直接诉讼离婚。还有啊,我不想让她在小店里闹腾,影响咱生意。”
“爸,这话真是你说的?”曲二顺咋觉得耳朵幻听了呢?
她笑道:“你放心,别说她和你分居只一年,就凭啸天不是你儿子,她欺骗你七年这点,法院也会干干脆脆的判你离婚。”
“就是就是,而且还不用掏抚养费。”曲大婉接道。
几个女儿弄清老汉的决心,心里都舒坦无比,随后又把话题转移到曲飒身上,而此时的曲飒,正窝在韩旭的别墅小院,喝的酩酊大醉。
当她从家里匆匆走出,走了好远才发现韩旭不言不语的跟在她身后,心下一暖的同时不好意思道:“韩大夫,谢谢您。不过您不用跟着,这天寒地冻的,赶紧回乡下吧,免得陶大夫担心。”
韩旭这才笑着上前,“你还知道天寒地冻啊?瞧你,鼻尖儿都红了,心中再怎么生气,也不能作践身子。”
“我没有,就是觉得有点闷,想出来散散心。”曲飒不愿承认。
“想散心,我陪你啊。反正一个人散也是散,两个人还是散。”
“不,不用了,您赶紧回老家吧,陶大夫……”
“我妈有我爸陪的时候,一般想不起我。”
“……”
“还有您爷爷奶奶,年纪大了……”
“就是因为年纪大了嫌我吵,把我和任东几个赶出来的。再说,他们见到儿子就忘了孙子了。”
曲飒彻底无语。
这一家子和人家怪不一样哩。
俩人一前一后走了十多分钟,韩旭突然道:“曲飒,想不想喝酒?”
“想。”当然想,她这一路走在找饭店,可惜没有,印象中最近的一家有酒水的饭店还要十多分钟才能到。再说韩旭跟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
韩旭笑道:“去我小院,里面有好酒,专门适合你们女孩子喝的。”
“什么酒?”曲飒咽了口口水,问道。
“法国红酒。法国知道吗?法国最著名的葡萄酒庄园出产的红酒,我藏了好长时间呢。”
压根不用多说,曲飒一听就知道是好酒,话说这时的她,这样的心境,真的好想一醉方休,然后把什么都忘记。甚至,她在想,一觉醒来,她会不会再回到原来的世界?
第一次发现醉生梦死比痛苦的清醒好的多。
天完全黑了。
曲飒端着酒杯,望着黑漆漆的天空,眼神时而迷离,时而清晰。若是仔细看的话,每隔几分钟,她会轻轻的笑一次。有时候是傻笑,有时候冷笑,还有夹杂着莫名苦痛,说不清究竟该归为哪一类的笑。
那一瞬,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韩旭发现,这时的曲飒压根就不是他认识的曲飒,在她身上,那种成熟迷人,放浪不羁的因子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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