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把小狙,一把大狙,小狙灭小虫,大狙宰大虫。但凡是视线范围内想对她的大猫咪下毒嘴的虫子,一冒头,就被夏锦绣狙掉了。
百发百中神枪手!
夏锦绣绝对是连精神力都没用就达到了这个成就,毕竟,游戏里练过,她这会儿的枪法,特别的厉害。
她自己都佩服自己!
好吧,这和传承了贾老师的‘枪械精通’可能也有关系,无论是哪一种型号的枪支,只要是大众常规款,夏锦绣用得特别的顺手,熟悉度,那叫一个高。
单单靠着机械武器,夏锦绣就能Hold住全场。
夏锦绣:这就是实力呀!
很顺利的,夏锦绣就带着一众人回到了侦查车所在,留在这里的兵哥们显然被突然出现的大异兽吓了吓,随后便是重逢的喜悦,以及逝者带来的悲伤。
也没有过多的悲春伤秋,在张队长的催促下,一众人加快了手上的工作。
夏锦绣的工作从带着她的便宜弟弟放风,变成了带着一群人放风。
不过,因为附近的螳螂之前都被灰猫吸引的送了虫头,这会儿没什么危险,偶尔才有那么几只星球原本就存在的进化成了战士级的清道虫冒头。
战5渣的虫子,兵哥们能自己应付。
无所事事,免不得,夏锦绣的八卦心又起来了。
大概是担惊受怕了一路,这暂时安全了,五个女人各自抱着一个孩子,窝在灰猫毛绒绒的背上,小憩着,其余四人似乎都已经睡着了,细听之下,还能听到轻微的呼声。只有王娟睁着眼,目视着远方,目光没有焦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了一眼,夏锦绣便牵着自家的便宜弟弟走了过去。
感受到动静的王娟望了过来,愣了愣,轻声问道,“您有事吗?”
“小天,去看着小妹妹。”推了一把便宜弟弟,夏锦绣吩咐道。
“哦。”夏锦天乖乖上前。
“我眼睛累,要换班。”夏锦绣随口胡扯了一句。
轻轻地拍了拍熟睡的女儿,王娟对着夏锦天笑了笑,“小朋友,辛苦你了。”随后起身,随着夏锦绣走出了一段距离,这才小声地问道,“您,想问什么?”
王娟显然是个聪明人,知道夏锦绣是有话要说。
“为什么要帮她顶罪?”
“没有顶罪。”王娟摇摇头。
“不是你,需要我把人指出来吗?”夏锦绣笃定道,目光意味深长的往抱着婴儿的国安嫂瞥了一眼。
她不是张队长那个眼瞎,居然还有脸说自己的观察力很好,分明就是个傻X,监控的事情很显然是那个国安嫂弄出来的。
好吧,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那种情况下,张队长那个当事人哪有闲心情找罪魁祸首。
轻轻地叹了一声,王娟语气流露出浓浓的羡慕,又带着一点自嘲,“我居然勿自以为能瞒过您,真是天真的异想天开。您是高级尊者,尊者的手段,神秘莫测,不过小小的谎言,自然是瞒不过您。”
“请您不要责备国安弟妹,弟妹年轻的时候,学的是信息通讯,她心里是有把握的,只是松开了那个关键的触点,并没有损坏设备。如果最后没有人来,她会修好的。”
王娟苦苦的笑了笑,脸上满是苍凉,“我们都是军属,我们都知道,不该那么做的。人啊,绝望了,就会疯狂。我觉得,我们已经很理智的顾全大局了。严格来说,我并没有顶罪,因为我默认了,也是从犯,我们都是从犯。不这么做,但是,怎么办呢?只是想要活下去,至少,孩子们能够活下去……”
“那种历经了九死一生,看到了最后的曙光,但那点曙光却毫不犹豫的抛弃了我们,绝望啊,就像是无尽的黑暗,您能体会那种心情吗?”
“不能。”夏锦绣干脆道。
虽然死了不止一次,而是很多次,但是……
呃,大概是她心大,也可能是她无牵无挂,所以,老娘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绝望啥的,她还真没体会到过。
“您这么厉害,自然不能体会到普通人的绝望。”苍白的笑容,带着一种世态炎凉的沧桑。
一时间,夏锦绣有些无法接话,沉默中,王娟的声音,幽幽响起,
“您,有兴趣听一听,一群普通人在黑暗中努力挣扎求生的故事吗?”
“如果太痛苦,不需要勉强,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端是脑补,夏锦绣就知道这逃生经历很是惨烈。
“过去的,虽然已经过去了,但也是无可挽回了,逝者已矣,但生者,至少应该永远铭记。”
虽然一直很平静,但是心中,王娟显然压抑了很久,在找人倾诉的冲动下,自言自语的叙述了开来。
“那天晚上,睡梦中,警报就那么响了……人间,就那么的变成了地狱。”
“敌袭的警告,我抱着还迷糊的慧慧,随着大家一起躲进地下防御洞,所有人,惊慌不安的祈求着……也不知道多久,很长,似乎过了一辈子那么长,但其实,也就1、2个小时,警报声变了,那是疏散的通知,我们都知道,那意味着驻地沦陷了……”
“惶恐,不安,恐惧……想逃,却不敢逃,也不知道怎么逃,只能哭泣着继续躲在防御洞中,直到,虫子来了。”
“黄色的大虫子,有着锋锐的镰刀,一刀就收割了一条生命,一片鲜红和惨叫,很刺眼很刺耳,很让人绝望,我以为自己会死,大概是上天顾眷,国安、严毅还有其他人,大概十几个吧,赶了过来,救下了只剩下了一半的我们。”
“然后便开始了逃亡之路,那时候,在逃亡的起点,我们有200多人,然而在这里,如你所见,只剩下了我们10个。”
“他们,都死了,都死了呢……”
平静的语气,莫名的满是悲哀。
“遇到虫子,总有人要断后,而断后的人,再也没有赶上来。”
“很让人绝望的,没有希望,虫子们就好像打不死一样,只有靠……人肉炸弹。”
“每当断后的人陷入了虫子的包围,惨叫,很刺耳,很恐怖,似乎还能听到皮肉撕裂的声音,咀嚼的声音……令人崩溃的声音。最后,‘轰’的一声,刺眼的火光,所有声音归于寂静。”
“不断的死亡,换来短暂的安全……”
“国安死了,严毅死了,高杰死了,昊英死了……带着我们逃亡的人,全死了,只剩下我们一群老弱妇孺了。”
“他们,都死了……可是怎么办呢?虫子还有很多。只有跑,不断地跑,跑得快,才能活下来。”
“我们逃出驻地的时候,只剩下20多人了。可是很不幸,驻地外,也有虫子,虽然不多。”
“每次遇到虫子,都会死那么一两个人,有人是因为跑得慢,有人……他们很高尚。”
“就在遇到你们前的3小时,有一只虫子,有2个人那么高,国安嫂的大宝就那么抱着它的腿,紧紧的抱着……他惨叫了很久,跑出了很远都能听到……才15岁啊,还是个孩子……”
依然平静的语气,仿佛叙述他人的故事,却早已无声的泪流满面。
“节哀。”默默地递上一张纸巾,除了这两字,夏锦绣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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