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蘅远让桃子把葡萄叫进来。
等二人进来,李蘅远问道:“什么事?”
葡萄道:“方才院子里乱糟糟,婢子就问他们怎么了,原来罗大娘子去骚扰萧家郎君,郎君说了她两句,正好被萧副将听见,萧副将便骂郎君,郎君和他争吵,罗大娘子从中调和,被郎君推了一把,并让她滚,不要再来烦他,萧副将就生气了,说他们是要订亲的,让他不要无礼,郎君说宁可死也不会跟罗大娘子订亲,总之就激怒了萧副将,萧副将就开始打人了,吵嚷的厉害,外围的人家都听见了,咱们府里的人也有人去看热闹。”
李蘅远听了蹙眉。
桃子这时道:“娘子,不然咱们也去看看吧。”
李蘅远攥紧了拳头,都说好了不要再跟萧掩有瓜葛,那他挨揍就挨揍,不去看。
葡萄道:“要是真打死了怪可惜的,不过亲父亲和亲儿子,应该打不死吧?”
桃子看向葡萄:“别胡说。”
楚青云这时道:“做父亲的怎么会真的打死自己的孩子,都是孩子不听话,所以教训一下。”
他的声音提到父亲二字的时候,十分温柔。
李蘅远站起来。
如果是别的父亲,当然不会打死自己的儿子,但是萧福生对萧掩可谓忌惮的很,因为萧掩有反骨。
万一怎打死了怎么办?
桃子见李蘅远还在犹豫,但脸上已露出焦急之色,趁着声音道:“在哪里打了?也不知道打了哪里,若是打脑袋,直接就打死了。”
葡萄莞尔一笑:“姐姐说的真有意思,那么多人去看呢,能让他打脑袋,据说是在院子里打板子,扒了裤子打。”
哎呦!李蘅远眼睛瞪大:“扒了裤子打?”
葡萄道:“是这样听说的。”
李蘅远提起裙摆:“走,去看看。”
桃子:“……”
……………………
萧家门口站满了不少看热闹的街坊。
李蘅远挤进门去,就见通往正院院子的空地上,萧福生手执一个竹扁担,在重重的打着萧掩。
萧掩趴在长椅上,脚对着门口,李蘅远以为的扒了裤子就会露出白屁股,其实现在屁股血肉模糊,肉都给打烂了,而那正在往下滴答血的地方,还在一下一下的挨着板子。
空地两旁栽种了错落有致的栽种了数棵樱花树。
萧掩应该是非常喜欢樱花的。
那樱花树突突的枝杆将斗拱的房屋掩映其后,清风凄凉,没有生机的背景更为凄凉。
萧掩流下的鲜红血色就是这背景最为浓密重彩的一笔。
周围人都是可惜的议论声,李蘅远看了,听了,心顿时就揪起来。
萧福生的身边有人罗永才在位萧掩求情:“福生,别打了,你在这么下去,真的把孩子打出个好歹。”
萧福生道:“您不用替他求情,父母之命他不听,对您家的娘子无礼,那我就打到他服气为止。”
“我就是死,也不会跟别人……订亲,您打死我,算了。”
这是萧掩的声音,李蘅远听得很真切,萧掩的声线还是那么的优雅,但是语调艰涩,像是咬着牙,字也是一个一个蹦出来。
他刚说完算了,就闷哼一声,之后再没有声音。
周围人都得倒吸一口凉气,高声劝着:“老萧,你这是干什么,怎么下那么重的手……”
李蘅远一看,是萧福生突然用大了力气,喀嚓一声,扁担都打断了。
这么个打法,还不会死人?
李蘅远看着眼热,冲过去:“你怎么能这么打他,我不让你打他。”
她挡在萧掩身边。
忽然张开的手,被一只大手有力的握住:“阿蘅,是你吗?”
那呼唤声无比的温柔和欣喜,满是期待,像是呼唤着多年未见的恋人。
李蘅远回头跪在萧掩面前:“你傻啊,这时候顶嘴,这时候越顶嘴越挨打,你服软就好了。”
萧掩努力的抬起头,看着她,他的脸不再光洁高雅,额头上满是冷汗,所有青筋都因疼痛而暴起,但他嘴角依然挂着淡淡的笑,那如月破云出的笑,宛若清风的笑,能抚慰人心底的笑。
他笑着摇头:“我不会答应的,我不跟她们任何人订亲。”
所有只跟她订亲吗?
李蘅远说不欣喜是假的,尤其对上那温柔怜爱的目光。
可是他就不能说一句喜欢自己吗?
李蘅远不知道要如何选择,哽咽起来。
这时萧福生不客气的道:“三小娘子,这是我的家事,您还是走开吧。”
李蘅远站起来与他对峙:“这不是你的家事,就算你是他的父亲,也不能随便打人。”
“我自己生的儿子还不能随便打?不听话就打。”
李蘅远负气的点着头:“那是不是你是阿耶的副将,阿耶不高兴就可以随便打你,打死了你也应该心甘情愿,既然你遵守父子中子必须从父的规则,那也要遵守上下级中,下级必须服从上级的规则,你说是不是?”
周围有人说是,李蘅远听出来是岳凌风的声音,在鼓掌为她交好。
李蘅远挺直了胸膛,气势更足了。
萧福生剑眉挑起,眼睛瞪圆,杀气腾腾。
李蘅远轻轻抱住萧掩的肩膀,回头目光锋利如刀的看着萧福生:“你敢再打他一下,我就让阿耶打你,不然你想打他,有本事打我一下。”
少女的语气霸道不容商量,一点对长辈的尊重都没有。
萧福生怎么说也是一声戎马,他除了李玉山,谁都不服的人,可是却被一个小女子三番五次的挑衅。
大手上青筋暴起,萧福生转身去找板子。
罗永成见势不好,叫着萧福生:“那是三小娘子,你要干什么。”
回头看着李蘅远:“你先跑,他疯了。”
李蘅远站着不动,如果萧福生敢打她,那么打死萧掩的可能性就很高,她更不能走了。
萧福生找到了一块大腿宽的板子,急冲冲的回来。
李蘅远挡在昂着头挡在萧掩面前。
桃子樱桃等人也来了,见这架势,全部都围上来,包括已经看了很久的岳凌风,他护在李蘅远身前。
李蘅远把他们全部都拨到一边,横眉冷对这萧福生:“你打吧,你打我行,但是也不许再打萧掩。”
“阿蘅,你快走吧。”萧掩说的有气无力。
李蘅远听了士气大作,仰高了头,一副野蛮样子,但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气得萧福生双手颤抖,可他并没有疯,这个女孩是打不得的,见对方这么吓也没走,他丢掉板子,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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