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氏神色气愤:“萧掩,我是你的母亲。”
“不要提,不要提母亲两个字。”萧掩的声音冷漠的近乎于平静。
他道:“我只有一个母亲,你没有生过我,也没有养过我,千万不要提你是我的母亲,我会翻脸的。”
王氏道:“我就是你父亲明媒正娶回来的,礼法上我就是你的母亲,你承认也得承认,不承认也得承认。”
萧掩道:“可是你就是跟我没有任何一点关系,血缘上就是这样的,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我都不会尊敬你。”
“你……”
萧掩打断她:“我并不是来跟你吵嘴的,我只问你,要把你外甥女跟我订亲,是不是你的主意。”
王氏目光闪烁一下:“你不要欺负人,是你父亲做的决定,你不敢去找他说,便来欺负我们母子。”
萧掩剑眉微挑:“你是让我去找他?”顿了一下:“那也好。”
王氏急急道:“阿掩你听我说,大娘温柔贤惠,人很漂亮,你爹是为了你好。”
这意思就是不用他去找萧福生了。
萧掩神色变得冷漠:“大娘,就是你的外甥女吧,果真与你有关。”
王氏所说的大娘,就是王氏姐姐的大女儿,章大娘子。
章大娘子来萧家做客的时候见过萧掩,对萧掩印象很好。
章家以为贩卖布匹为生,若是能跟萧家结亲,也是不错的选择。
所以萧福生想给萧掩订亲的时候,王氏就提到了章家。
萧掩虽然为人冷漠,跟家里人也不和睦,但是已经七年没有跟家人产生争执了,平时他又总是温文尔雅的样子,王氏没想到他会反应这么大。
王氏继续道:“你早晚要成亲的,找个会疼人能照顾你的,有什么不好,难道我不是为了你好。”
萧掩方才还只是冷漠,此时脸上像是结了一层寒霜:“所以萧福生背着我母亲跟你苟且,是因为你会疼人,能照顾她是吗?”
王氏脸上一僵。
萧掩冷哼,道:“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关于我的事,就连我的名字,你最好都忘记,提都不要提我,下次再被我发现你想操纵我的事,先摸摸你的脸,然后再做决定。”
王氏手放在伤疤上,脸失血色。
萧掩回身慢慢提起他的菜刀,对王氏比划比划:“记住了,什么章大娘,不要再有下次。”
他说完转身便走,王氏看着他的背影眼睛差点瞪出来。
突然,她身边的萧择道:“萧掩,你欺负我阿娘,我长大了会给他报仇的。”
萧掩慢慢转过身。
阳光下,他俊美的脸呈透明状,是那样的柔和安静,可那漆黑如墨的眸子,是那样的冰冷,冰冷的如一个深潭,要把人吸走。
王氏一把捂住萧择的嘴:“他乱说的,你是他哥哥,他是你亲弟弟。”
萧掩勾唇一笑:“你最好好好教育他,有本事就让他来找我,我还愁着没有正当理由铲除你们娘俩呢,别辜负我的期望。”
王氏把萧择紧紧的搂在怀里,连连说着不敢。
萧掩又是一笑,后转过身。
………………
阳光大好,天空高远,让人不由生了豁达之意。
萧掩看着天空一笑,缓缓推开萧家的门。
出了门转过身,那是自己家的方向,刚一站直,眼前豁然一亮。
他的前方,连接萧家和他自己院子的小径上。
白杨耸立,轻风阵阵,这美好的画面里,一个身形纤长相貌艳丽的少女正站在那里。
今天她穿着浅白色长衫,橘色绣着花草图文的半壁,一条浅黄色软纱长裙。
明艳不失稳重,就像是一朵迎风盛开的秋菊,在你不经意的瞬间,乍然绽放。
萧掩蓦然笑了:“阿蘅,你怎么在这,怎么不进院子啊。”
李蘅远见萧掩笑着说话,松了一口气,再看他手里的菜刀,眼睛防备着乱转。
萧掩看着刀笑了笑,然后道:“本来是要收菜的,奈何菜的长势不好,过几年再说吧。”
李蘅远走近他把刀夺过来,然后匆匆跑回院子里。
萧掩听见她在院子里跟人说话:“快,藏起来,我看着就害怕。”
一定是在跟岳凌风说话。
萧掩看着双手哑然失笑。
不多时李蘅远又从门里跳出来,发髻上的铃铛随着她的跳跃而蹦起来,清脆的声音像是沙漠中的驼铃,能燃气心底熄灭的希望,
萧掩背着手看她:“你不和我生气了。”
李蘅远脸倏然垮下来:“对啊,还生气呢,我给忘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
萧掩伸手一捞,直接抓住她的手腕:“阿蘅。”
身后猝不及防来了一股莫大的力量,李蘅远身子一晃,等她再站好的时候,已经和萧掩近在咫尺了。
鼻尖闻到那熟悉的清新味道,李蘅远忍不住脸红心跳。
她赶紧甩开萧掩的手,像是踩到冰刀一样向后一跳。
“你,你靠的那么近干嘛?我可生气着呢。”
萧掩轻轻一笑,做了个请的动作;“喝杯奶浆如何?”
李蘅远忍不住舔舔嘴唇。
萧掩笑容更甚,直接拉起她的手:“走吧,好久没有好好说话了。”
………………
李蘅远将空碗放回到桌子上,然后擦擦嘴道:“我家也有。”
她说的是萧掩给她煮的新鲜的牛奶。
萧掩说话算话,说请她喝东西,就真的请,她已经喝了两杯了。
这里正是萧园正房的正厅。
正厅的门窗都敞开着,外面有秋风送着阵阵菊花香到屋里。
喝完牛奶,让人有些想睡觉。
萧掩手撑着脸看着李蘅远,目光微微有些迷离:“困了。”
正在表示自己没有因为牛奶折腰的李蘅远:“……”
“那你就睡觉啊?叫我进来干什么啊?好吃的我家也有。”
萧掩忍不住笑:“昨晚一晚上没睡觉,阿耶要给我订亲,之前我并不知道,也是刚知道,你就找来了。”
听着这带有解释和暗示的语言。
李蘅远低下头:“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她不想听,也不想问。
来看他,纯碎是一言九鼎因为要讲诚信。
对,并不是为了别的。
萧掩见李蘅远还是很别扭。
硬挤出笑:“是我多嘴了。”
“那我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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