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耶终于提了李梦瑶和刘氏,李蘅远高高兴兴的跟在后面。
李玉山察觉出来女儿想知道的小心思,却不想让大宝贝参与那些混乱的事。
停下脚步道:“你方才干什么去了,最近和谁玩的最好。”
李蘅远不会和父亲撒谎。
“找萧二郎去了,他带我审问犯人,就是从他的审讯中得出,秦良品是个内奸,李梦瑶和秦良品有关系……”
女儿可爱的语调,认真的表情,在讲述一个令人气愤的事情,并且滔滔不绝的。
李玉山都记在心里,听完后也有了借口。
“那你还不快去看看二郎回来了没有?若是回来,让他来见阿耶。”
“那不行啊,孩儿也要听您审问那娘俩呢,免得那两个东西耍滑头。”
“不会,阿耶已经知道她们的罪行,不会被她们言语欺骗的。”
“可是孩儿想听。”
“那你不关心二郎,不关心二郎抓到人没有……”
都用萧掩一个外男做诱饵,李蘅远深深的感觉道,阿耶就是不想让她听,她拗不过阿耶,停下脚步看着阿耶离去的方向蹙起眉头。
阿耶到底要跟李梦瑶和刘氏说什么?
父亲以前从来不会这样,李蘅远不由得猜测,如果只是李梦瑶的罪行,用不着非把她支开,那就不是罪行这么简答。
可到底是什么事,她想不通。
…………………………
刘氏心中十分忐忑,她的秘密或许保不住了。
李梦瑶半夜被送回来,官府那一关是过了,但她知道李蘅远不见得会放过李梦瑶。
所以就让李梦瑶去老太太房里别出来。
刘老太太会心疼何子聪,但她更讨厌李蘅远的不听话。
老人家都是喜欢顺从的人。
刘氏算准了刘老太太会维护李梦瑶,哪怕李梦瑶杀了她心爱的外孙。
事实上事情的发展也是这样的。
所以一切都在她的掌握。
哪怕李玉山要回来她也没有那么害怕,因为李玉山虽然粗鲁,比李蘅远更孝顺。
有刘老太太护着李梦瑶,李梦瑶会安然无恙。
可是突然掌控在手里的一切都起了变故。
李梦瑶不知道是什么事惹怒了李玉山,他要把自己和女儿单独叫到书房来。
书房并不是个吉祥地,听到李玉山传唤的时候,刘氏就这么想。
站在书房中央,看着这里的摆设。
偌大的木室,一床大的长榻靠在北方设置,榻上是翘头的长案……
没有什么书籍,古董架居多,墙上挂的都是武器……
全是汉人的物品,汉人的用具,可李玉山喜欢方便的胡凳胡床,屋里的摆设是为了讨好老太太欢心布置的。
李玉山孝敬母亲,从屋子布局,就已经可以窥见一二。
加上李玉山并不长在家,这里的摆设,一如十五年前。
十五年前啊……
那是刘氏第一次来这个书房,她永远也忘不了,她跪在地上求李玉山收了她,好话说了一箩筐,但是李玉山还是不同意。
最后还是小使计策,通过刘老太太她才留下来的。
所以书房是李玉山拒绝她的地方。
没有好兆头。
好在之后十五年,李玉山再也没理过她,她也没有再来过这个书房。
再次来,一切犹如十五年前!
过了十五年的平静生活,是不是接下来的日子就不能平静了?
刘氏暗暗盘算如何能让李玉山不要开口。
正这时,下人通报:“国公来了。”
刘氏拉着女儿让出路,回头一看,果然是那个高大凶悍的男人。
房屋依旧犹如十五年前,但是岁月却在这个男人脸上留下了很多痕迹,塞外边关,风霜雪雨,男人的肉横了,样子更凶了。
所以人已经不是十五年前的人。
她可能没那么容易像十五年前一样,过得这一关。
刘氏又失去了信心。
等李玉山到案前坐下,刘氏又拉着李梦瑶战战兢兢的给他行礼。
李玉山抬起手道:“刘氏,此时我非常生气,九年前我说要打死李梦瑶你哭着哀求我不要,我心疼阿娘绕过你们一回,没想到这李梦瑶不声不响被你们接回来,接回来若是安分守己也就罢了,又害我孩儿,难道我没有警告过你吗?这次你自己选择,是你自己告诉她,还是我帮你。”
刘氏急的通红的眼睛,流出两行畏惧的眼泪来。
“表哥,不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李玉山缓缓的摇了摇头,打破她所有痴心妄想。
刘氏脑中的思绪不禁又回到九年前,九年前女儿跟李蘅远烤火的时候拿着翻灰的铲子去烫李蘅远……
风波过后李玉山要送李梦瑶离开国公府,她求情,李玉山就是这个表情。
“表哥,真的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一定好好管教瑶瑶。”
李玉山的语气不耐烦:“就是你不说了?那只好我帮你说。”
“不要……表哥!”
刘氏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不一会的功夫,地面就沾满了血肉。
母亲那放低的姿态没有掺假。
可之前她还在跟自己说,可以为所欲为。
李梦瑶心里起了莫大的好奇。
显然阿耶和母亲之间有个他们两个人都知道的秘密。
但到底是什么秘密?
阿耶本来要当场杀了她,最后沉吟一下就消了怒气,然后要单独提见。
又是什么秘密,让养尊处优的母亲不顾容貌,要跟阿耶求情?
又是什么秘密,让凶悍的阿耶改变想法?
李梦瑶心中虽好奇,但是隐约有感觉,并不是什么好事。
或许她就不应该知道。
“阿耶!”李梦瑶急着转移李玉山的视线:“孩儿知错了,孩儿再不犯错了,你这次把孩儿送走吧,送的远远的,哪怕是姑子庙里孩儿都心甘情愿。”
又说着重点:“孩儿再也不会找阿姐麻烦,再也不会,孩儿真的知错。”
李玉山眯眼看着跪地的二人。
刘氏娇美的小脸已经流满血迹,有种瓷器碎裂的惨烈感觉。
李梦瑶肖像刘氏,但杏眼含波若水,哭起来较弱无力,更为楚楚可怜。
女儿比母亲更好看,也比母亲更让人怜惜。
李玉山陡然间冷冷一笑,笑声说不出的讥讽,到最后,仿佛还含着一抹懊悔之意。
“我真是受够了二位的表演。刘氏,难道这些年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心肠?你以为我会可怜你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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