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已至此,明知是躲不过。
李梦瑶一下子跪在老太太面前,声泪俱下。
“阿婆,我也是被逼的,我好心好意给表哥送钱送吃的,什么都应付他,他却要侮辱我。”
可他们是未婚夫妻,李梦瑶深知老太太不会因此就怨怼何子聪。
接下来道:“要说罪魁祸首,是阿姐,阿姐,不信您问,是谁骗了表哥的钱,是谁把表哥眼眶打塌陷的?如果不是阿姐逼迫,表哥不至于走投无路,又怎么会发生这档子事。”
刘老太太看着李蘅远,语气难以置信:“让聪儿倾家荡产的人是你?”
李蘅远目光一挑,斜向李梦瑶。
李梦瑶心想既然你能跟踪我,定然就是你:“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吗?”
李蘅远心想你避重就轻,我也会,道:“如果你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捅一刀子也就算了,可是你捅了数十刀,阿婆……”她转了个身:“尸体还没送到吧?不信您看看,表哥身上面目全非,那可不是普通的保护自己,那是残杀,手段极其残忍,李梦瑶她是穷凶极恶的恶人。”
“阿婆,我是太害怕了,表哥欺负我,又欺负阿姐,您还想着他吗?”
看着李梦瑶目光哀求,刘老太太心如刀绞,哭出来道:“可那也是你表哥啊,你怎么那么狠的心。”
李蘅远问道:“这下子可以把李梦瑶扭送官府了吧?阿婆,我再给您最后一次机会。”
“这……”
刘老太太犹豫间,李梦瑶抱住老太太的大腿:“阿婆,表哥已经死了啊,您再怎么难过,他已经死了,难道您还想我去死?送到官府,我就活不成了,而且一切都是阿姐的阴谋,您好好想想。”
刘老太太眉宇间有动容之色。
李梦瑶见了急急道:“阿婆,我自小离家,才回来半年,孙女还想伺候您的膝下,想您享天伦之乐,您要是不顾孙女,今后咱们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刘老太太心想,这孩子自小在外面长大,没人管束,这下犯了错,我若是不救她,那小娘子到了官府还有好下场?
她抬头看向李蘅远。
李蘅远连连摆手:“老太太,您的眼神了又变了,好吧,多费唇舌,我也不再跟您废话了,您是没救了那种,我就告诉你,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有人证物证,李梦瑶她跑都不掉不说,故而这杀人之事,不是我说放了,你说算了,谁说不要管了,就可以的,都得移交官府,让官府判断。”
刘老太太一噎。
李蘅远回头叫道:“都进来吧,给我看紧了李梦瑶,别让她洗澡。”
然后她好去叫官府来?李梦瑶千算万算没算到身上的药,她只能求老太太:“阿婆,救我,阿婆啊……您不救我我就死了。”
桃子带了四个人到了屋里。
刘老太太吓得从榻上站起,把李梦瑶挡在身后:“你们要反了天了是吧?”
谁都不理她。
李蘅远对桃子交代:“看紧了,我去安排。”
桃子应声道是,加上那五大三粗的婆子,五个人,肃然站在门口,成一排,杀气腾腾。
李蘅远就要越过他们出门去,李梦瑶晃着老太太哭的嗓子都哑了:“阿婆,阿婆……”
李蘅远一旦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刘老太太脸上颓然慌乱,情急之下突然喊道:“阿蘅,阿婆给你跪下了。”
李蘅远一转头,自小娇生惯养的老太太猛然间一跪:“阿蘅……”
那有些苍白的脸上挂满了泪痕,略微混着的眼中有窘迫,委屈,还有屈服。
她本保养的好的容颜,此时再看,褶皱已不少了,仿佛一下子苍老。
都是因为儿孙不孝,儿孙争执。
她的神色是在告诉世人,她是个被晚辈欺压的老人,跪在那里身形晃动,更能显出她的弱小无力。
都到了给自己孙女下跪的地步,能不可怜弱小吗?
李蘅远转回身,声音尖利愤恨:“阿婆,你真做得出,你要害我背上大不孝的名声,你想害死我,你想让我名誉扫地,他们是你的外孙子,孙女,难道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是不是?”
面对李蘅远的滔天怒吼,刘老太太害怕,但软了的腿,已经起不来了。
道:“瑶瑶是你亲妹妹啊,那都是自家的骨肉,你父亲是范阳统帅,什么律法,那不都是形同虚设,你就放过瑶瑶这一次吧,阿婆求你了。”
李蘅远狠狠道:“你要跪就跪吧,反正不是跪我。”看向四周:“都听好了,今天的事谁敢说出去坏我名声,我定不让她好过。”
老太太都软了,下人们谁敢以下犯上,都低下头。
刘老太太急道:“你只要放过瑶瑶,我就不会对任何人说。”
李蘅远脑中精光一闪,道:“您说去吧,我不怕了。”又看向李梦瑶:“别以为这次你还能不了不知,有阿婆护着你也没用,阿耶就要回来了。”
所谓天随人愿,不过如此,她话音刚落,红妆和樱桃一起跑进来:“娘子。”
“太君……”
之后异口同声:“国公回来了,过了敬业坊了。”
刘老太太差点摔在地上。
李梦瑶拉着她起来:“阿婆,您可不能倒下,阿婆,这个时候您不能倒下。”
刘老太太站起后看向李蘅远,门口那里哪里还有影子了?
“她人呢?她会告状的……”
屋外李蘅远跑下台阶,速度如那箭矢,比那闪电:“阿耶终于回来了,阿耶……”
………………
吱……
厚重的,震慑人心的声音起,国公府正门缓缓开启。
可以同时通过四辆马车经过的主干道上,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身披盔甲,骑着高头骏马,一脸肃杀的进来。
他身后跟着的是持枪重铠的两队官兵,可见的没有多少人,但听那震天动地的整齐脚步声,就知道门外还有不少。
不用说,正是李玉山带着两千士兵赶回来看闺女了。
到了路尽头,尚总管带外院所有下人一起行礼,黑压压的人头,排列的整齐,动作统一如流水,十分有规矩,期间也没有任何噪杂的声音。
不过李玉山都来不及看,不用人接,自己下马,抬手挡开牵马的小人儿:“阿蘅呢?我闺女呢?谁送信说她在外院等我,我闺女呢?”
那个被他粗胳膊挡到了身后的窈窕少女委屈一叫:“阿耶,我在这呢,您不认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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