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榭可比堂屋大小,里面红毯铺地,两排案几靠在边而设,将中间留出一个长条形的空地。
李庆绪的位置靠南而坐。
等李梦瑶李蘅远等人一起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李庆续正在跟一个中年男人高谈阔论着,其他座位上的人也都在听男人侃侃而谈……
李蘅远心想大哥真是人才,这么大年龄的人也能玩到一起去。
她身后的岳凌风看着坐上那老练洒脱的身影,心中一动,光凭气质,就能感到此人来历不凡。
李庆绪看到了入口的人影,站起来道:“这位是我的至交好友,那位就是我二叔的明珠,我妹妹了。”他是在跟那男人介绍大家,然后又看向李蘅远和董养浩:“十七、阿蘅,过来过来,我给你们介绍我这位忘年交,太白兄。”
岳凌风有着短暂的一窒,心道真的是那位诗仙啊,就算到了人工智能统治的二十二世纪,还是有人喜欢中国人的诗词歌赋的,这位神人,他如雷贯耳。
董养浩牵着李蘅远的袖口走过去,二人一同给这位名环太白的人行了见面礼。
那位太白兄看着李蘅远道:“三小娘子的大名在鄙人一入范阳城的时候便听说了,今日一见,倒是与传闻多有出入。”
传闻什么样?欺行霸市,走马斗狗不学无术的草包,还长得极丑。
在坐的人纷纷笑出来了,以前李蘅远确实那样。
李蘅远到不觉得他们有恶意,道:“那以后请您为我正名了。”
太白没想到这小姑娘一句话就能化解别人对她的嘲弄,倒是起了怜爱之心,点头道:“那是自然,定不负所托。”
李蘅远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给小五使眼色,小五引着她就座,就在李庆绪的右下首。
李梦瑶见了也不管李娇娥,不用人引导直接抢了李蘅远身边的座位,李娇娥看了跟着李梦瑶坐过去。
本来这就是李庆绪那个没什么规矩的人组织的诗会,当然座位也没有大规矩,谁抢到哪里就是哪里。
董养浩无法跟李蘅远坐在一起,自动自觉挨着太白坐。
岳凌风和夜寒轩不客气的坐在董养浩身边。
坐定后李娇娥发现身边的李梦瑶看向对面的眼神略微有深意,再看对面,倒不是跟董养浩。
她问道:“你认识那个叫太白的人?他好像在跟你打招呼。”
李梦瑶把奶浆推给李娇娥:“你喜欢的,没有的话别乱说,他一个中年男子,我是国公府的小娘子,如何能认得?”
李娇娥尴尬的红了脸,心道难道我看错了。
陆续又有人进来。
很快十八张座位就不够用了。
好在小五提前又放了五张席位。
人到齐后酒菜也陆续上来,李蘅远的烤肉到了,她本来就不学无术,作诗什么的就算了,吃才是她的任务。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那位太白老兄脸上已经微熏,提议道:“这样吃喝没意思,世子不如让人把屏风去掉,我们以月为题,作诗助兴。”
本来就是诗会,在座的人都是饱读诗书的,立即就都坐直了,等着李庆绪点头。
李梦瑶娇滴滴的声音有点格格不入的响起:“今日乞巧节,以月为题到不怎么应景,不如以牛郎织女为题,大家作诗可好。”
有人附和的点了头。
可李庆绪天生不受拘束:“只以这二人为题,是不是太刻板了些?”
太白道:“不如以情爱为题,不拘言律,不拘长短,只要能写出好句子,就算第一。”
岳凌风心道都说这位诗仙诗词奔放自由,最是浪漫,果真性格也如此。
在座的人都是少年男女,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对这题目,不仅不反感,反而诸多向往。
一提便集体通过。
随后小五带人撤掉了屏风,又在水榭之外放置了笔墨瓜果等物,供诸人采风找灵感。
外面钩子般的月亮已上中天,漫天星河闪耀,不见一丝云朵,好像更晴朗的。
荷香四溢,灯光璀璨,置身在花园一隅的无限美景根本用言语无法形容。
少年们跃跃欲试,等李庆绪站起来后,如倾泻的水般奔出水榭,顷刻间,座位上之上下李蘅远,岳凌风,夜寒轩了。
是嘛,就她们三个不学无术。
酒桌上的气氛这就尴尬了。
夜寒轩突然道:“我不是不学无术,我只是不擅长。”
他看着李蘅远,神色极为认真。
岳凌风道:“对嘛,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不是不学无术,我也只是恰好不擅长诗词。”
李蘅远的羞耻感顷刻间褪去,笑道:“对嘛,我不是不学无术,我只是不擅长这一方面而已,不然谁敢跟我比这个。”她拿起啃得干净的羊腿,这席面上不可能有比这更干净的骨头。
岳凌风有些意味深长的说:“娘子,您这个就别炫耀了,好像并不那么拿得出手,您只能多个外号,就狗气死。”
夜寒轩想了一吸,忍不住笑。
李蘅远挑了小骨头撇向岳凌风:“打死你,让你挖苦我……”
岳凌风跳起来躲着,惹的夜寒轩想看耍猴戏一样哈哈笑,水榭里的气氛,到一点不比外面冷清。
去而复返的董养浩道:“你们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四周静下来六只眼睛都看着他。
他并不以为意,对李蘅远道:“阿蘅去外面玩啊。”
李蘅远道:“辜负十七叔的厚爱,我不会写诗,我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
董养浩笑道:“谁说出去就写诗啊,我看你二姐也不会写,就是乐呵嘛,看别人写。”
李蘅远道:“我要是玩,就得自己动手,看别人玩的高兴什么意思?”又一想:“外面应该不少好吃的,那就出去走走。”
董养浩耐心的在入口等着她。
等李蘅远站起来,岳凌风跟夜寒轩也跟上去。
到了外面,三三两两的才子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
李蘅远一眼便见到那位年纪较大的太白兄站在最中间的长案前,他并不动笔也不采风,对着一碗碗的浊酒使劲。
李蘅远停下脚步颇感兴趣的抱着胸:“这人是要写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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