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梦瑶远远的看见几个男子向她们这边走来,看身形好像有董玉郎,心思动了,对正在因为听说李蘅远要跟董养浩定亲而愤懑心焦的李娇娥道:“二姐,我团扇落在课堂上了,回去拿去,你先走吧。”
李娇娥回过神来,好像看见李梦瑶早上扇扇子了,这会儿手里却没有。
“不如我跟您一起去吧。”
李梦瑶笑道:“这怎么好麻烦二姐姐,小妹跟画江去就行了。”说完叫着画江,不等李娇娥再让,已转过身去翩然离去。
李娇娥乍听李蘅远和董养浩的事也没有什么心情耽误时间,她得把这件事说给母亲听去。
李娇娥走后,李梦瑶从金鳞轩室出来,算准了时间,在长满红花的岔路口正好碰见董玉郎。
董玉郎是世家子弟,不是什么人都亲近的,他想跟李庆绪交往,但是李庆绪个性怪异,又跟董养浩好,他就“高不成低不就”反而没什么人一起玩。
见到李梦瑶,他十分欣喜:“在下见过四小娘子。”因为总是偶遇,他现在跟这位娘子已经十分熟悉了。
且李梦瑶相貌出众,个性温柔,学识也好,她们谈过几次话,李梦瑶总能出口成诗,这让他刮目相看。
李梦瑶看着董玉郎越发热情的笑容就知道离拿下这个男的不远了。
她恭敬的回礼。
“又碰见董郎了,真巧。”
艳阳高照,天气有些热,但亭亭玉立的小娘子歪头一笑,笑容绮丽的如同烂漫的春花,倒是让人心情舒爽。
董玉郎脑中倏然想到第一次见李蘅远时的感觉,若说李梦瑶的笑是春花喜人,李蘅远则是百花齐放,真真动人至极。
他又忍不住问:“三小娘子今日还没来上课吗?她都是不来的吗?”
李梦瑶所有的笑容都凝结在脸上,假笑的下巴都快要酸掉了,这个呆子竟然还是要问李蘅远。
猝不及防感受到一股冷气,无比尴尬的董玉郎忙问道:“我说错话了吗?”
李梦瑶捋了捋鬓角的碎发,笑的莞尔:“怎么了?董郎说了什么?”哦了一声:“抱歉,我方才想到阿婆的病走神了,我阿姐一直都不爱上课,董郎难道没有跟别人听过阿姐的传闻?”抿嘴一笑,再也不说了。
既给足了董玉郎面子又引出话题。
董玉郎心想,倒是听说李蘅远不学无术,但是也有人说李蘅远长得像李玉山那样十分威武呢,事实证明并不是,可见传言不真。
不过这次是李梦瑶说的,李梦瑶是李蘅远的妹妹,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应该没有假。
董玉郎笑了,他又不是没跟李蘅远说过话,俏皮不失干练,虽然话不多,但行为举止一看就是个热心肠的,读不读那么多书倒是不要紧了,反正他也不是学问很好的人。
“太君病的还没好?那在下该去问候才是,竟然一点不知。”
董玉郎转移的话题,而且脸上带着喜滋滋的笑,李梦瑶心思玲珑之人,当然能感受到自己方才的意思董玉郎没有领会到。
她还真不是多看重这个男人,婚姻之事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不定的她一人的努力不见得有用,但是私下里也征不服这人,这人还能想到李蘅远,简直是奇耻大辱。
李梦瑶心中暗暗发狠,等李蘅远跟何子聪的婚事定下来,她要第一个让董玉郎知道,让董玉郎震惊的同时,还要让他死心。
坐下决定,李梦瑶回答董玉郎的话:“阿婆底子一直很好的,但是奈何要操心的事太多了,我阿姐又是个脾气不好的,三天两头和阿婆起争执,所以阿婆的病就好了坏,坏了好,如此反复,近来大不如以前了。”
董玉郎问道:“三小娘子会跟长辈吵架?”
李梦瑶十分诧异的样子,小手覆上樱红小口,语气十分焦急的问:“我方才说错话了,阿姐没有,郎君你莫要当真。”
她这样解释,反而是欲盖弥彰。
董玉郎笑道:“无妨,我知道的,三小娘子有阿耶宠爱,却无母亲教导,阿婆都与我讲过,但这无伤大雅,就是在下偶尔也会与阿婆辩嘴,小娘子撒娇嘛,没事没事,你跟我说的话我不会跟三小娘子说的。”
李梦瑶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她是这个意思吗?她是要让董养浩知道,李梦瑶是个无礼蛮横的,不足为聘。
二人不知不觉已走到月牙门洞,董玉郎还没有察觉李梦瑶的不满,在门前止步道:“时辰不早了,四小娘子再会,麻烦您跟太君转达一下,在下明日下午去探望太君,不知太君可有空闲。”
既然是探病,也就不用下正式的帖子了,何况还是个小辈。
李梦瑶颔首以表示自己会转达,后行了礼跟董玉郎道别。
看着董玉郎不算潇洒但很端正笔直的身影消失在回廊拐角的大榕树后,她娇杏般的眼睛立起,牙龈像是要咬碎了:“等着,阿耶的书信明天差不多能到,我定要让你亲自见证时刻,看你还问不问李蘅远。”
第二日下午,李蘅远从温泉池里出来,刚擦干了身体,樱桃就火急火燎的跑进来:“娘子,来了,有柳城的书信来了,在西府门房那里。”
李蘅远对樱桃竖起了拇指,不愧是包打听。
不过大家都知道契丹那边的不安宁,都盯着柳城的书信了,书信一来,肯定就嚷嚷开了,不是什么秘密。
李蘅远道:“等着吧,阿婆会叫我过去的。“
桃子愣住了:“娘子怎知国公的信不是单独写给娘子的?”
李蘅远微微一笑,看着不平的温泉水,涟漪都是她方才潜到底下时搅动的,萧掩既然是在水下攻击她,结合那个梦见,说明她可能会有那么一劫,只有日日做贼的,没有时时防贼的,不能说她不去水边就安全了,万一呢?
所以萧掩走后,她每日都要练上一段时间,把水性学好了,从根本上防御敌人,那才能万无一失。
她告诉樱桃:“如果是单独给我的书信,怎么会送去那边,那边都有了,我这里却没有,可见不是单独给我的,不过是阿耶的书信,阿婆当然会叫我去拆开。”
樱桃笑道:“是婢子愚钝了。”
这时整理好衣物的桃子走过来,李蘅远伸开双臂,桃子将轻薄如禅意的纱衣一层一层给李蘅远套上。
这衣裙是之前的衣裙修改的,如今李蘅远长高了瘦了,横竖一凑合,裙摆的拖尾刚好盖住脚面,能穿。
又踩上木屐,也是娘子最喜欢的放纵。
啪嗒啪嗒的声音听了能让人心痒难耐,除此之外脚舒服。
主人满意桃子也高兴。
李蘅远走出浴室,靓丽无比笔挺的身影到了门口,回头见桃子和樱桃还没跟上,勾唇一笑道:“还不走。”
桃子将她换下来的衣物托在盘子里,脚步较快:“娘子等等婢子。”
樱桃眼珠乱一转,嗅到一丝阴谋味道,三步两步追上桃子:“娘子,婢子也去。”
李蘅远笑着:“都去,有何不可。”踏着阳光踩下台阶,之后又迈着悠闲的步子,走到正房的廊下等着。
脚步刚停下,红妆就进院来了。
见李蘅远头发湿的披散在脑后,脸上闲适的表情似在享受什么。
红妆抬起头看见了大好阳光,上前几步感受到了舒爽宜人的廊下风。
问好后尴尬的笑了笑:“太君请娘子过去看信,是国公的信,娘子像是刚沐浴过,是不是婢子来的不巧?”
李蘅远茶色的大眼比阳光明媚,比琥珀闪亮。
嘴角噙着的笑意亲而不近,还有种莫名的兴奋在其中:“不,怎么会,你来的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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