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易当然不会告诉尼木克自己就是大光蜀王,一来他总感觉这个叫尼木克的年轻人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可是既然他隐瞒了,就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二一点,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蜀王和乞丐实际上并没有任何区别,活下去才是真正的目的。
因此杨易告诉尼木克,自己也是大光一个士族子弟,在北地游玩之时遇上了沙暴,迷路之下走到了死亡之海。
尼木克在听完杨易的叙述之后并没有过多的追问,可是杨易看的出来,尼木克和自己一样,都没有完全相信对方的话。
不过无论如何,二人现在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追问对方的底细对自己逃出生天实际上并没有多大实际意义上的帮助。
“往回走是不可能的,沙匪不敢进入死亡沙漠,但他们一定会在边缘地带等待我们,出去就是自投罗网。”尼木克望着漫无边际的沙海,冷静的分析着二人今后的出路。
尼木克又指了指北边天空中明亮的北极星,道:“往北走也不行,那里的沙漠足足有一千多里,而且就算走出去,等待我们的也是没有任何生迹的荒草原,我们现在只有一匹马和为数不多的干粮,绝对不可能活着出去。”
杨易只是看着尼木克,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他本身没有任何沙漠生存的经验,与尼木克比起来,杨易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累赘,如果没有潘崎,或许自己连戈壁滩都走不出来,就更不要说这更加让人绝望的死亡沙漠。
想到潘崎,杨易不禁往遥远的东方看了一眼,他或许死了,或许活着,如果他死了,他会抱着他那走上歧途的信念长眠,如果他或者,或许他此时和杨易一样,正在看向遥远的东方,在那里,九霄山的云雾依然缭绕。
“我们往南走。”
尼木克的声音打断了杨易的思绪。
“往南走?可据我所知,南边的沙漠比北边更加辽阔,我们能走出去吗?”杨易疑惑道。
“我们当然走不出去,没有人能横穿整个死亡之海。”尼木克笑道:“不过那里却有让我们能够活下去的地方。”
“什么地方?”
“西域十六国之一的姑墨古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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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一个让生命停息的地方,因为水是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生物生存的必要条件,人类当然不会有所例外。
不过有一点人类会比地球上所有生物都要优越,那就是适应性。强大的适应性让人类成为了地球的主宰,也让人类创造出了一个又一个灿烂而辉煌的文明,无论是在寒冷的冰极之地,疑惑是在炎热干燥的大漠,现在活着曾经都有着人类生存的执着,即便是在汪洋大海中人类无法到达的地方,他们也幻想着海底有着一个强大的人类文明。
杨易在尼木克的身上看到了人类这种强大的适应性,他可以在不起眼的地方挖出一个沙坑,然后里面的沙子就会变成湿润的,再往深里挖沙子里就会缓缓浸出水来。
尼木克水这是沙漠之神的礼物,是看无数代人发掘出来的经验,大部分沙漠上待久了的人都能依靠这些经验找到稀少并且珍贵的水或者食物。
当杨易看着尼木克用木棍将一片仙人掌一层层的磨掉皮,剩下很小一部分留着白色汁水“嫩肉”,然后一口塞进嘴里咀嚼起来的时候,杨易在咕噜噜咽口水的同时想起了那个叫“贝爷”的男人,以前在电视里看到那个男人无所不能的吃遍天地之间的食物,杨易觉得这人可真够牛叉的。
然而此时看到尼木克的时候,杨易才知道,贝爷在这个叫尼木克的年轻人面前就是个生存新手,因为贝爷是为了娱乐大众才去吃,而尼木克是真正的为了生存。
当然,尼木克也不是每次都会成功,有一次在他刨了十多个沙坑也没有发现任何水的痕迹,而此时二人的水已经所剩无几,两人只好将饮水量降到最低,以便找到下一个水源地。
马只有一匹,也是二人最后的希望,即便已经非常饥渴,也没有谁提出要将这匹救了二人性命的马宰杀掉。
说是感恩,可能二人都不会相信,他们只知道当他们已经困难到吃马肉和马血的时候,那么距离他们埋骨黄沙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刚开始的时候,二人还会交谈一下,杨易会给尼木克讲一些他不知道大光趣事,尼木克则会给杨易讲述西域十六国的古老历史。
从尼木克的口中杨易得知,他们所要去的姑墨古国乃是西域最古老的国度之一,它屹立在死亡之海的东南部,是为数不多讲城池建立在沙漠中心地带的国家。
这个古老的国家之所以能延续到现在,许多人都认为那是沙漠之神的保佑,因为姑墨国是围绕着一个很大的绿洲所建立的。
即便在杨易的前世,人们依然认为绿洲实际上是上帝赐给生物的临时恩惠,它随时可能被收回,可能是因为沙漠流动,可能是因为一场沙城暴,也可能不知不觉间自己就干涸掉,很少会有长久存在的绿洲。
而姑墨国的那片绿洲仿佛得到了神的眷顾,几百年来一直存在着,他养育着整个姑墨国的国民,而因为沙漠的保护和绿洲存在的不可控性,很少有人愿意去侵略姑墨国,这也使得姑墨,这个中小国在死亡之海以及混乱的西域之地中能够平静的延续下来。
尼木克告诉杨易,到达姑墨国是二人唯一活下去的希望,他的家族和姑墨王室有着贸易上的往来,只要二人到了那里,他们会得到美味的食物以及可口的葡萄美酒。
杨易知道尼木克是在给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在沙漠中,饥饿和饥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让人望不到边际的绝望,一旦绝望就会停止脚步,那么死亡也就离你不远了。
到了后来,或许是二人已经谈无可谈,又或许是为了保存体力,二人都没有再交谈,只是默默的低头赶路。
两人在平整的沙地上留下一道很长很长的脚印,不过很快,这些脚步又会被流动的沙子所侵蚀,只有头顶那仿佛永远不会落下的太阳从来没有变动过。
PS:终于更新了,,,最近家里发生了一些变故,所以耽搁了半个月,向诸位书友表示深厚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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