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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烧!
还是烧不退的那种持续高烧,人就躺在床上又不能抬着她去医院,不然不要说醒就算是半截突然清醒了也会有人要倒霉的,阿帆是去诊所能求到的全部都求来了,老头子说的很清楚,如果烧的过头了那就直接烧成白痴,不愿意去医院,那就是愿意当白痴。
“你总是要想点办法,你不是有文化的人嘛。”阿帆推卸责任之快,他比谁都强。
江北嘲讽:“文化人就是给她降温用的?”
阿帆觉得这人好叽歪,大姐救了你?就不要说什么以身相许了,许都不知道许过多少次了,都成破烂货了,当然他们这样的从来也不会嫌弃什么破烂不破烂的,能过就一起过,不能过就散,出来混的讲究那么多,讲究良家,好好的人跟着你干嘛?也是祸害人家,说道这里就想起来了大黄相好的,要么就说这些女的,狠起来比男人都狠,现在又换码头了。
“北哥这里交给你了,我得去处理其他的事情,不然大姐醒了非剁了我不可。”
总之你的人,你自己搞定,我撤退。
江北把人抓起来喂着她喝水,喂着她吃药,不管是什么药一通的喂下去,霍一路一贯说她不怕苦的,这样叫不怕苦?
吃了药片自动往外顶,她先喝的水,都喝光了然后推给她药片,那药片进去马上就黏在舌头上,苦味一下子就散开了,怎么受得了?当然要吐出来了,反正一古脑的先吐了再说,结果他又搞一杯苦溜溜的水,霍一路紧抿着唇,打死也不肯喝,是不是觉得她生病了就变成弱鸡了?你等我醒的,等我睡醒,挨过这一阵,我就斩你全家!
江北看着那杯水,干脆自己喝了一口,堵在她的嘴上,霍一路只觉得有个神经病不停的吐给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冲的水喝,难喝死了,她怎么就那么命苦呢?苦卡卡的味道。
好不容易喝完了终于能安安静静睡一觉了,结果不知道多久又重复,又搞那么凉的毛巾给她擦,她一哆嗦,就想上腿去踹人,结果一个没用力使好,自己腿抽筋了,她抱着腿就翻了过来,结果后背正正好好的压在下面,那种疼痛感,完完全全就是被盐水抽完了在撒点辣椒面然后扔到网上去烤,烤完了又浇冷水。
从床上跳了起来,可惜力气不够,她现在身体虚的很,看着眼前的人对着他砸了下去,反正他会接住自己,果然江北就接住了她,霍一路觉得自己花钱这个时候还能寻找到一点价值,小白脸也是有小白脸的好处。
“我浑身都很难受。”
“死不了。”江北冷冰冰开口。
霍一路的手圈着他的腰,自己用脸不停磨蹭着他的腰腹,她以前就希望这样,玩点浪漫的,不要那么直接的,床上滚来滚去真的就不是她的差,她骨子里还是个文艺少女来着,越蹭越觉得幸福,很满意的满脸笑容,如果他能在摸摸自己的头发就好了。
事实上江北是伸手摸了,摸的却不是她的头,他一贯都是这样直接的,伸出了手,然后罩在了她的两个豆沙包上,霍一路也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只想骂娘,我现在都烧成这个样子了,你也下得去手?你做这一行还真的就做对了,没有屈才,跟我一个那是浪费,你完全还可以再跟一个的,一个白天场,一个晚上场,发家致富从此以后不用愁。
他的手捏了捏,嗯,是比刚开始要好的很,以前她那种不叫有胸,那是木板,甚至木板都不如。
她用力挺了挺,她也是有优点的人,虽然不如那些杂志上的可观,但也不小,满意了,以后别再说她小了,她也是有自尊的人,成天被人说小,都说出来阴影了,她很大,对很大!
江北就着她的力道沿着边缘刮着手,瞳仁里微微晃动着,他忍住笑意,一路最看不得的就是他这副样子,她老母如果说嫁人一定不会让她嫁江北这种,实在太抢手,一笑起来就算是七八十岁的老太婆也会心动,她伸着手揽住他的肩膀,将自己的双唇送了上去,眸子里**着水润,有些唇她觉得天生就是用来接吻的,江北不回应只是手依旧刮着,看着她的脸笑了笑。
所谓祸害活千年说的就是她霍一路,病了三天温度降了下来,生龙活虎,现在的她可以去屠龙。
阿帆很不愿意跑这一趟,但还是来了,事关大黄,他不来也不行,进了门瞧着霍一路还在睡:“大姐还在睡,那我就回去了。”
“你站着,见到我就跑,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霍一路挑着自己浓密的眉毛。
阿帆如实讲了,不过就是之前大黄的相好的,所谓相好你也清楚,那些人出来下海捞钱,哪里还将什么道义,又不是良家妇女为你守什么守,早就有人撞上了,不过大家都装作不知道而已,现在也不过就是做的全部的人都清楚了,出来混的就是这种烂下场,人死枕边的人马上陪别人去睡。
霍一路坐了起来,江北虚扶了她一把,她对着江北摇摇头,意思自己可以坐起来,她坐稳看着阿帆:“这个时候怎么不见她们去学永和镇这帮女的?”
阿帆苦笑。
“你去把她弄过来……”
阿帆无奈看着江北求救,北哥,救命啊!
“你抓她有什么用?跟谁那是她的自由,结了婚还能离婚呢何况就连一张纸都没有。”江北淡淡抛出来一句。
“那你说,我说出去的话就当成屁一样的放了?”
江北对着阿帆摇摇头,阿帆转身就出去了,她自己坐在这里生闷气,想着大黄跟的是她,为的是她,现在搞成这个地步,就这样算了?江北拿着毛巾抓过来她的手,一下一下擦拭着,他可能是真的身上不沾世俗之气的,就特别给别人擦脸擦手,她躺着的这两天,皮都要被他擦掉几层了,他对着霍一路说了一句:“随她,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管不得的。”
“我们去吃粥,我带你去一家有名的店。”霍一路抓着衣服起来,她是想一出是一出,带着江北去了咸宁街最有名的一家粥店,现在这个时间才没什么人,到了饭点都是排不开的,进了店里,伙计招呼一声,没一会儿筷子先送了过来。
“吃什么?”
“招牌粥两份。”
东西很快就送了过来,说是送其实倒是有点像摔在桌子上的,伙计的力气太大,那粥装得有点满,碗的边缘都是米汤,看起来有些狼狈,江北只是坐着,没有动,霍一路抓过来勺子挖着吃。
“怎么不吃?这家真的很有名的。”以前她想吃一次,都是在梦里,吞吞口水就算了,现在不一样了,她也可以进到店里来吃粥。
店里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冷气开的很足,吹的她一脸舒爽,“你吃,我现在还不饿。”江北开口。
不饿?就是嫌脏。
“我就说你这个毛病早晚都要改改的,太干净了死了身上会有虫的,像我这样的死了也不怕,绝对不招虫。”
江北的眉头皱了起来,将伙计送过来的小菜推到她的眼前,她是吃什么都很香的类型,吃饭又快又着急,那么满的一碗粥没一会儿就见底了,筷子挥舞着,夹着菜,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会相信她是纯真的,脸上一团孩子气。
“吃饭就好好吃,不要说一些不相干的。”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吃东西的时候嘴巴说个没完没了,有那么多要讲的那就吃饭之前把话都讲好了。
一路扬起一边的眉,眨了眨眼,似乎想说什么,不过最后自己又咽了回去,吃粥吃粥。
江北被司机送回学校,那边江家的车已经等在外面很久了,看见他人姗姗走了过来,看向后方;“太太,江北回来了。”
江北看着凭空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江太太保养得宜,一点都看不出来有一个这样大的儿子,母子两个长得一点不像,江太太的长相偏紧绷一些,面相和美不沾边却也不能说丑,偏严肃一些,比江北差了一点点味道,你又讲不好那个味道。
“你几天没来学校了?”
江北不开口,就剩江太太一个人在讲话,讲着要江北周末回家,陪着她和江沛得一起去阴家赔罪,她似乎就是对这个赔罪的戏码十分上瘾,江北黑沉沉的眼珠子动也不动,等到母亲讲完全部的话,才扯着唇开口:“我一直都很好奇,我的母亲如此的善良,丢了一个孩子你赔罪赔了这么多年依旧不觉得够,也是阴太太不够大气,大气就会原谅你,接受你进屋作为客人出现在阴家内,我还想过或许我的母亲对阴先生带着某种明确的目的性,所以才要坚持登阴家的大门,又或者你怕别人忘记这是我江北所犯下的错,时刻要提醒别人,可无论从哪一种来看,你对着我都不够友善!”
江太太的眼睛飘着怨毒,她乐此不疲的和江北分享着,他的父亲是怎么样的得到自己,又是自己害得自己和江沛得分手的,她又是怎么样将江北生了出来,母子之间的嫌隙太大,解不开,跨越不过去,这就像是一场刺激的盛宴,仿佛只有这样说她才能好过,她才能开心,她以伤害儿子来获得圆满,她的人生就是江北通通搞砸的,她怨恨他有错吗?你父亲的错就是你的错,我要一辈子提醒着你。
“你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沛得更加不应该对你这样的好,你吃穿哪一条不是靠江家?”
“我是靠的江家,这也不是我自己想靠的,既然那么恨我当年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似乎母亲你很希望看见我能疯掉,折磨我能让你觉得快乐,这似乎也说得过去,毕竟你口中的人不是犯了错嘛,可他如果没有犯错,会有你们夫妻今天的生活吗?”江北一语双关的说着。
江母照着江北的脸就打了过去,只是她身体实在过于纤瘦,被江北用手拦了一下,她跟着晃了晃,勉强才能站稳,她的手脚冰凉:“你的心都是黑的,我早就该掐死你的。”
“你不会的。”江北的眼有些意味深远的味道。
江太太气的半死,去阴家赔罪的事情自然不能成行,她上了车,胸口上下起伏着,这就是冤孽,这不是他的孩子,这就是她的冤家,这辈子生出来就是为了报复的,冷静克制下来,江太太又觉得有些不对:“去江先生的公司。”
司机送她去了江沛得的公司,秘书和江太太打过招呼,江沛得正在里面抽烟,见妻子进来连忙掐了烟,双眼从办公桌上移了下来:“你怎么过来没有提前说一声。”
江太太拧着纤细的眉头,她的眉毛修剪得十分的细,那两条眉毛或许嵌在别人的脸上就不合适,在她的脸上却不会有这样的感觉:“怎么又抽烟了?”
不是已经戒掉了?看着丈夫的脸,似乎很烦恼的样子。
江沛得笑笑:“有点烦心,所以偶尔吸两根而已。”
现在大环境不景气,到处都是破产跳楼的,正行正业不好做,他值钱去投资楼市,谁能想到一天一个样,明明涨势不错突然就砸了下来,害得他手头吃紧,又想着从股市里借点钱,结果越来越吃紧,那边的生意也出了岔子,公司的钱周转不开,他又不是阴实。
江太太坐在一旁,她早就知道最近不景气,但没有想到会如此的不景气,最大的问题还是那笔生意出了差错,有些人能当人偏不当,非要去当鬼,从包里取出来烟,江先生走了过来,为她点上。
“阴实那里就没想想办法?”江太太问。
办公室里就他们两个人,夫妻俩视线对上,江先生坐在江太太沙发的扶手上,不愧是夫妻,想到一个地方去了。
“怎么会没有想办法,阿实就是有那个心也没有办法,巧云不肯原谅我们,如果知道了一定会闹,阿实又得顾着巧云……”
江太太吸烟吸的很快,看起来倒是颇有些老风月场合混出来的一丝感觉,和她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此刻她身上有的是靡靡灰暗的气息,平时给人多为柔弱知书达理的多。
“她到底还要怎么样?赔罪也赔了这么多年,是不是我还得给她去找女儿?找个人又不是找件衣服,哪里去找?”江太太气急败坏:“当初我挖自己的肉,要将江凌赔给她,是她自己拒绝的,现在还在难为我们,孩子走丢了我们也很难过,我们也不睡不休的陪着去找,找不到那就是老天爷的事情了,谁知道老天爷是不是要他们阴家断子绝孙。”阿实也是,巧云生不出来,那就另找一个女人生就是了,何必守着她呢?
这夫妻俩脑子都有问题。
江太太非常火大,她要电话,江先生接通以后递给她,江太太掐了烟,动作熟练。
“阿实……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最近不景气到处都是跳楼的人,沛得和你这么多年的朋友……”
阴实那边是真的不好意思,但是无能为力,他如果这边借了钱,巧云那边马上就会出事,他解释着,这些年过去了,他也是看在眼里的,但是巧云过不去,如果真的怪他,那就怪,最后折中想了一个办法,如果是需要钱,其实还有人往外放钱,就是这些钱的利息较高一点。
江太太冷着脸:“这么多年的朋友,你劝我们去借钱?”
阴实是个厚道的人,所以他不说,和谁借其实都是一样的借,巧云说沛得夫妻俩口子满面丑陋之相,他觉得也没说的那么严重,朋友之间就是这样,有所图才会有所交往,或许都是积极向上的,或许就是同道中人,还有一些就是纯粹因为攀高。
江沛得从妻子的手里抢下来电话,他训斥了妻子两句:“阿实抱歉,我不知道她竟然会跑到我的公司来……”
阴先生叹气:“你是不是炒楼了?”江家的这个资金链出问题出的有点怪,不过他也没有多想。
江沛得叹口气,似乎不太愿意说的样子,阴实虚虚实实的指点了他一下,挂了电话,就出去开会了。
阴家-
阴家的老太太七十多岁,一头的白发,全部都白了这样看起来倒是格外的有些顺眼,不过那双眼睛犀利的很,盯着巧云,眼睛里闪过不满,她早就劝过儿子,趁着年轻想办法要个孩子,结果他一直拖到现在,现在巧云还有的生吗?
站着茅坑不拉屎!
“听说你们还在找那个孩子?”
巧云撂下了筷子,恭恭敬敬的看着婆婆,从举动上看是这样的,是不是骨子里恭恭敬敬的,老太太看的一清二楚,这人最为逆反,眼珠子里藏着不满意,不满意就说,何必蛊惑她儿子呢?
“妈,我们还在找。”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也许……”她也不愿意诅咒自己的孙女,只是这样的结果就是必然,那些年多少人带着假冒的孩子登门,这样的事情见的少了吗?趁着年轻她又不肯多生一个,让阿实出去生她又不同意,怎么会有这么自私的女人呢?拿着自己的伤痛来惩罚所有人。
“妈,只要我没有接到消息说那个孩子已经没了,我就会一直找下去。”
“这么找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没有结果的事情你又何必……”
“妈,你尝尝这个,这是我让厨师特意为您做的,一定合您胃口。”巧云笑着为婆婆服务,当婆婆的眸中闪过不悦,眯着眼睛刚要开口,外面佣人说江太太带着女儿来了。
“她又来做什么?”老太太颇为不满意。
这样的朋友就直接绝交好了,和他们还有什么来往?
不悦地看向儿子:“你和江沛得还有联系?他是个底子不干净的人,这样的人你少沾惹,小心以后麻烦不断。”脑子上拍了黑的人,何必和他走的这样近呢?又道:“不管是那个江北做的还是江凌做的,做这件事情的人都是江家的人,小小年纪就如此恶毒。”真的当他们都是傻子一样的耍,领出去就丢了?
巧云的筷子握得很紧,阴实的手在桌子下握住太太的,试图给她一点力气。
“他最近炒楼亏空了不少的钱,周转不开,下午的时候给我来过电话,不过我拒绝掉了。”的很,他得到的一些消息来看,这个时候大家都恨不得抛空,有人却在悄悄买楼,他因为好奇多问了一句,知道的事情让自己觉得多少年未见过了,是个有胆识的女孩子,了不起!
不过女孩子出来混,一样是垃圾的很。
老太太不屑,就说出身下等的人能折腾出来什么?突然暴富,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赔一点的钱就赔光家底,这样的人和他来往有什么益处?
“叫她们回去,就说我们不见。”老太太吩咐佣人,佣人出去没有多久说人没有离开,巧云侧着头,脸上依旧挂着微笑:“我们这位江太太非常的本事,说是江北的父亲犯的错,是真是假没人知道,她以前又不是在这里生活的,对她的底细没有人清楚,突然之间就冒出来了这家人,然后和阿实那么凑巧几次同样的地点遇见,不显得有些刻意了吗?”她笑着笑着,脸上的笑容就渐渐淡去,养的女儿和那个妈一个样,外表好像很乖的样子,骨子里就是黑的。
“当初那样极力的想把江凌推到我的眼前来,做梦!我就算是这辈子一个孩子都没有,我也不会要江凌。”越说越恨,勾起来那些回忆,是谁指使的还是有什么目的她现在不得而知,如果是绑架,没有道理不来电话要勒索的,她是天天盼月月判年年盼,恨不得马上有人打电话来告诉她,有她女儿的消息,要多少钱她都给。
“说起来这个孩子,巧云妈在这里劝你一句,这么些年了,你拿着这个错在惩罚谁?”
“当然是惩罚我自己,惩罚我没心没肺,竟然会放心把孩子交给别人,这是我的错,我注定一辈子孤单。”
阴实眼圈有些湿润,当时是他没有拦,不是巧云的问题,如果真的要这样说,那孩子就是他亲手送出去的,他还鼓励孩子出去见见,因为孩子的胆子太小了,现在也只有在梦里才能看见那双眼睛,圆溜溜的,乱转着,脸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对着他喊爸爸,他想应声,可是不敢,生怕这就是黄粱一梦,结果仍旧是梦。
老太太气苦,这话是说给谁听的?
“就算是惩罚你自己也该够了,阴实年纪也不小了,真的不想要生,那就收养。”有那么多合乎条件的,随便选一个也行,不指望他接管家业,只要好好的孝顺他们夫妻就行了,等自己百年以后她也能闭上眼睛了,不然就是死,她心里还牵挂着儿子。
巧云没有避开,直面垂着头:“妈,我从来都没有拦过他,收养我不干,我有自己的孩子,只是她现在迷路了,我等着她回家,就算是她死了,我也有过孩子,我很满足,阿实想要孩子,他可以去生可以去收养,我都不管。”
“妈,你别说了……”阴实开口。
屋子里的气氛越来越僵,老太太掉眼泪,她这是为了谁?她这是何苦?说到最后大家一起哭,难道她的心里就不会痛?可过去的总是要过去,巧云就是这样的执着,气的扔下筷子:“你们随便,我以后也不劝了,省得我在中间做了这个恶人。”
你们夫妻恩爱,你们夫妻感情和谐,就是我这个恶婆婆总是挑拨,恨不得你们离婚,恨不得你们家庭不和,她走就是了。
“妈……”阴实叫,追了出去,巧云一瞬不瞬的看着那道背影离开,她的眉眼微微的松开,似乎很满意见到这样的局面,她很满意,她了解阴实,就如阴实了解她一样,这个结这辈子都别想过去,想让别人的孩子进她的家门?试试看,咱们走着瞧,到底是你们厉害还是我厉害。
“妈妈就为你守着阴家,属于你的,谁都别想抢走!”
巧云动着筷子,胃口已经开了,家里的佣人都不敢说什么,她们觉得阴太太才是脑子有点问题,小姐早就丢了,年年过生日不说,什么节都会带着小姐的份儿,吃饭也要备碗筷,家里有些时候真的令人毛骨悚然,不是为了钱,她们才不愿意在这里做呢,阴先生也是可怜,这样稀里糊涂的,老婆哪里有在他面前的样子,还说人家江太太是装出来的,她瞧着明明江太太更真实一点,自家太太才是戴着假面具做人,摇摇头,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说的不要说。
阴实追上母亲,去拽老太太的胳膊,老太太很有力气,甩开儿子的手:“你追出来做什么?你没有一次能站在我的一侧,她说什么你都能听,我说什么你肯听吗?既然不肯听,还那追出来做什么,你就守着她过,她一辈子不肯出来,你就陪着一辈子。”
阴先生强挤出来笑容,老太太看着心里难受,她也不是故意怼儿子,其实阴先生难受,她心里也不好受,这么多的儿女,她最为牵挂的就是这个小儿子,因为他们家里的事情。
“你就当做我没有说,说了这么多年口水都说干了,人家根本也不会听,我也懒得再讲,又不是有瘾,她疯你就随着她疯,我是逼迫她去接受别人的孩子?我是怕有一天你先她走了,她一个人怎么生活?现在还有个人愿意哄着她陪着她,那以后呢?你就不替她着想,没有你,她就彻底垮了。”装出来好像比谁都坚强,折磨自己折磨着丈夫,她好本事啊,儿子弱女儿强,她能活多久?
“妈,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对不起的是她,你就永远对着不起,随你们折腾,这辈子我看你这里就是断了,我也懒得管,不过江沛得的事情我还是要多说一句,这个人他害得你家庭散了,你如果伸手帮他,就不仅仅是巧云对你有看法了。”
儿子重情,这点是好也是不好。
江沛得的那双眼睛她所看见的可不只是他所表现出来的那点事情。
“当时你姐姐还说,那个男孩子长得那么好,到时候给她当女婿……”
当然现在就是笑话一场,儿子没后,女儿连个孩子也没。
阴实送母亲出去,老太太一出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那母女俩,知道的是这是上门来赔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阿实外面的女人,她拉着脸,阴实是想送母亲出去,母亲却一直走了出来,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妈……”
“我倒是听说你们常来。”
江太太抬头看向老太太,带着恭敬,江凌则是一脸不愿意,忍耐,江太太推推她:“叫人。”
“阴奶……”
“你不要叫我,我们这样的关系也不是能叫出口互相客气的,你们经常堵在这里,知道的是过来赔罪的,不清楚的还以为我儿子和你不清不楚,你这带着一个孩子,这是我儿子的种?”
江凌诧异的抬起头,从未听过这样恶毒的语言,她觉得眼前的老妖婆和她的身份一点不相符,怎么可以这样轻率的开口?
“小姑娘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你搞丢了我的孙女,这笔账我还没有和你算。”
“那是我哥……”
“你不要和我说你哥弄丢的,你们都是姓江的,一个我也不会放过,当时不是你牵着她的手拉着她出门的,她胆子小,但是我瞧着你的胆子很大,现在的胆子依旧很大。”
江凌要反口,她来这里是道歉的,但是她没有必要为没做过的事情心虚,当初人是江北搞丢的,现在怪在她的头上?你说什么都可以了,难不成我欠你们一条命?
江太太压着女儿的肩膀,江凌不能将心理话讲出来。
“你有什么话你就说,你嫉妒,你嫉妒我家声声生活得锦衣玉食,嫉妒我家声声命好……”
“你有病!”江凌脱口,对面的老太太笑了起来,不过就是个孩子,千万别放过她,如果自己知道是她给弄丢的,这笔账,咱们有的算了。
“你送我上车。”
阴实送母亲上车,老太太上了车,司机那边才要关门,老太太突然开口:“或许巧云比你看的准确。”
那个孩子的父母都太贼,一脸的贼。
阴实觉得无奈,怎么母亲也跟着这样添乱,看着车子离开,他转身准备回去,江太太喊他,阴实看过去:“我能说的话早就已经说过,我帮不上他,以后你们也不要来了,巧云不会见你们的,过去的事情就当做……”阴实觉得有些难以启口,真的说没发生过,他的孩子呢?没有活生生的存在过?“别来了……”
江凌脱离开母亲的限制:“妈,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样的低声下气,被人奚落,就因为他们姓阴?我们家也不比他们差,甚至更好,我们家早晚会取代姓阴的……”有什么了不起?凭什么这样狗眼看人低?
江太太眼神一变,狠狠瞪着江凌,江凌收住了口,不敢继续说下去了,她就是觉得憋屈,替爸爸妈妈觉得委屈。
“你爸现在欠了很多的钱,如果还不清也许就要破产……”
江凌傻愣愣的,怎么会呢?
家里的生意不是一直经营的很好?
*
师爷这边还在扫盘,按照江北所说的,霍一路还在继续扫楼,赔本的买卖,但是江北和师爷两个人都这样说,她暂且就信他们一次,出门的时候随意的去求了个签,其实当时也不是特意去的,正好经过,就想着进去瞧瞧,瞧瞧自己会不会怕,会不会心虚,结果没有哎。
她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进去了,摇了一个上上签出来,天助我也!
一脸得意之,她的风光挡也挡不住的,收盘,又可以大手笔挥霍一次,下面的小弟加餐,霍一路和师爷两个人屋子里喝着小酒,师爷是不碰酒的,而一路自从上次喝过以后,竟然慢慢爱上这个味道了。
“你就不觉得热?”
屋子里不开冷气,他貌似一滴汗都没有,和江北那个怪物一样一样的;“他不会是你失散多年的儿子?”
除了脸不太像,其他的都像。
“妹姐,你在开玩笑。”他哪里生得出来如此大的儿子,他的年纪也不……是很大,他不老。
一路耸肩,玩笑就玩笑,她可以顿顿鱼翅漱口,只是懒得去弄,她对那些都不感兴趣,只喜欢大排档,足够的热情和霸气,倒了一杯自己先尝尝。
“七叔的钱尾款已经结掉了。”
七叔上次那样的出大力气帮忙,自然就是为的求财咯。
不然呢,真的站出来当大好人吗?
霍一路讲起来这个就恨,那么一笔钱,足够她给江北在换个五层楼,结果全部都进了那个老家伙的肚子里,早晚有一天她要豁开对方的肚子然后把钱拿回来。
师爷明显是知道她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妹姐,有舍才有得。”
“我不要舍我就要得。”
师爷笑笑,也懒得继续说什么,有些时候她真的就是蛮牛一头,不肯听人劝的。
“阿帆呢?”
外面的小弟进来:“一直就没瞧见帆哥。”
霍一路骂了一句,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过了一个多小时,她和师爷的这顿饭还没有吃完,师爷这个怪物,他吃鱼竟然是把整个鱼形状完全的留下,吃个鸡骨头还要拼回来,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她突然就食不下咽了,这是什么鬼?
阿帆推门进来。
“去哪里浪了?”
阿帆挠着头,“我去给大黄的奶奶送钱了。”
霍一路没在说其他的,人活着的时候没有享受到,那死了以后一定要多多享受到才好,活着的人她也不能不照顾,这以后就当成是她亲奶奶来照顾了。
“我去的时候还撞上一个人。”
“讲话就一次性的讲完,不要啰啰嗦嗦。”挥手,真是,她用的都是什么人?
一个两个都是怪物。
“看见了那个小妹妹。”
“你说的小妹妹是谁?是我吗?”霍一路拿着筷子扔过去,阿帆接住:“当然不是大姐,大姐我怎么敢嘴上占便宜呢,是那个王嘉尔。”
王嘉尔?
谁?
记起来了,就是那个倒霉催的。
“她怎么跑那里去了?”
“无家可归。”
靠!
又是这种故事,是爹跑了,还是打算卖了她?
“都不是,是欠了很多的钱,牙哥的意思就是用他女儿来抵债,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可是那个赌鬼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去砍牙哥,就挂了……”
一个烂赌鬼,什么都不会,就连赌博都是总是输,一辈子没有运气,老婆老婆跑掉,家业家业全无,好不容易有个女儿,结果被人盯上了,谁知道这人当时就是抽哪门子的风,突然勇敢了一把,保护女儿?
你信吗?
真的想要保护,何必出来耍钱呢。
“我估计他当时是吃错药了……”阿帆挠挠头,觉得这种可能性太大,可能是喝高了,想要赖账,结果一个搞大,自己就挂掉了。
小弟也听着觉得,他们哪里会对死者有什么尊敬,在这里嘻嘻哈哈的,霍一路吃着自己的饭倒是没有吭声。
“不过这个丫头早晚也得走这条路。”
她爸的账又没有清,之前大姐明明都帮着清掉了,结果又去赌,就说赌鬼是不值得同情的,一辈子就是这样,帮了也没用。
“你说他是不是觉得钱给的少了,想要加钱呢……”
霍一路拿过来衣服,阿帆还没吃饭呢,看着桌子上的菜,又要出去?
“大姐,你去哪里?”
“吃你的饭。”
吃饭……
霍一路去了大黄的奶奶家,老太太是心善,但是就这样把陌生人往家里招?这打着的是她霍一路的招牌,这算是怎么回事?
直接一脚踢过去也不用开门,门开了。
院子里一老一小站着呢,看样子相处颇为融洽,大黄活着的时候都没见,祖孙有这样和谐的时候,不知道他现在看见了会不会难过?霍一路就突然想笑。
“大姐……”王嘉尔看着自己的脚尖,蚊子叫一样的开了口。...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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