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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席甄自软榻上跳了下来,便去了席华那处。
席华抬眸看着他,“四弟有事?”
“大姐,今儿个你可是要出去?”席甄笑眯眯地问道。
“用过午饭要出去。”席华低声道。
“去哪?”这些时候,外头也传出了席华的不少是非,一个姑娘家,整日儿往外头跑,这在大宅子里头是不允许的。
“去郊外的铺子里头。”席华沉默了一会,“后日去庄子,待上几日,还要去一趟云城。”
“云城?”席甄双眼闪烁着亮光,“大姐,我也去吧。”
“好。”席华浅笑道,她知晓席甄无心仕途,倒不如将家里的铺子交给他打理也是不错的。
席甄行至席华的身侧,“大姐,你能看懂这些?”
“恩。”席华点头道,毕竟这些账本比起她从前看的财务报表,要简单不少。
虽然繁琐,但是却很简单。
她已经将席敬临行前至今的都看完了,正好收了起来,眼下也只剩下老太太留下的那几处。
席华未料到,老太太留下的东西竟然如此多,光外头的田庄,铺子便是目前大房与二房加起来的两倍。
席华一直以为席家也只是有一处祖宅,外加几处不大的铺子,还有几亩田地,可是如今她才知道,老太太留下的远远不止。
更甚至于,二房的那几处铺子,都比不上大房席敬手里头的。
就是京中的铺子,也只有席敬亲自打理,如今也只有席华一人知晓。
越是如此,席华心里头的疑惑便越大,只觉得自己似乎一直陷入某种漩涡之中,而且是被推着往前走。
她看向席甄,却也不能与他说明,也只能一点点地让他自己去明白了。
席甄知晓要出去,便高兴不已,连忙让人去准备了。
不一会,便见巧凤走了进来,“大姑娘,大爷来了。”
“大哥?”席华未料到席沅会主动来她的院子,“大哥是自己来的?”
“不是,是他跟前的丫头巧心送来的。”巧凤低声道。
“请。”席华说着已经起身,亲自去迎了。
巧凤敛眸,便跟着她一同出去。
席甄已经率先出去了,待看见席沅站在院子里头,正歪着头盯着地上的一块碎石瞧,她走了过去,弯腰也看着,“大哥喜欢?”
“恩。”席沅点头。
席华浅笑着半蹲了下来,亲自将那碎石拿了起来,而后用丝帕包着,起身递给他,“给。”
席沅高兴地拿了过来,爱不释手地抱着,“妹妹,我要出去。”
“好。”席华欣然应道。
席甄连忙走了过来,“大哥,这不过是个石子,有什么好的?”
“好看。”席沅笑得格外地明媚,比一旁盛开的白玉兰还要纯白。
席华看着席沅,想起那个袁蓉儿,却又不能在席沅的跟前提起,便也只是勾唇笑着。
巧凤那处收拾妥当之后,席华几人便出了席家。
袁氏那处憋着气,低头看着哭红了眼的袁蓉儿,抬手轻揉着眉心,“送袁姨娘下去歇息。”
“是。”
待袁蓉儿离去之后,袁氏抬眸看着一旁的陈妈妈,“陶氏呢?”
“大奶奶回了院子,瞧着倒是没事儿。”陈妈妈接着说道,“倒是大爷,去了大姑娘的院子,如今刚出了府。”
“出府?”袁氏眉头微蹙,“去做什么了?”
“听说大姑娘要去铺子里头,便带着大爷与四爷也过去了。”陈妈妈倒是觉得大姑娘如此做是对的,毕竟日后,这些铺子也都是大爷跟四爷的。
袁氏冷哼了一声,“我倒是不知她如此大度。”
“太太可是觉得大姑娘如此做是别有用心?”陈妈妈听袁氏的话,轻声问道。
“不过是免得旁人嚼舌根自罢了。”袁氏沉声道。
“太太,老奴许是多嘴了。”陈妈妈也是刚得到消息,不过瞧着袁氏的神色,倒是不知该不该讲。
“你说便是。”袁氏淡淡地抬眸,低声道。
“老爷离开的时候,将外头的田庄跟铺子都交给大姑娘打理了,二太太那处也知道了。”陈妈妈看着她说道。
“是吗?”袁氏反倒没有陈氏那般的反应,也只是平静地说道,“终归他是不信我的。”
“太太,此事您说该如何?”陈妈妈觉得此事透着古怪。
“如何?”袁氏反倒一反常态,“便由着她。”
“太太的意思是?”陈妈妈轻声道。
“那丫头何时去庄子里头?”袁氏紧接着问道。
“后日,郑妈妈那处已经准备好了。”陈妈妈如实回道。
“恩。”袁氏点头,“等她走后,我们便去寒香寺,将袁姨娘带着。”
“是。”陈妈妈应道,“老奴这便去安排。”
“退下吧。”袁氏淡淡地说道。
陈妈妈下去之后,袁氏也只是起身,径自入了里间。
因着镇子并不大,故而去郊外,也只用了一个时辰,等到了这条街最头的第二个铺子,马车停了下来,已经有人候着了。
“大姑娘。”席华刚下马车,便见一个年过六旬的老汉穿着一身墨绿长袍,恭敬地立在她的跟前。
席沅与席甄也跟着下了马车,这处铺子,乃是席家的,自然也是大老爷打理的,眼前的老汉便是这家铺子的掌柜的。
待瞧见席沅与席甄的时候,连忙拱手道,“老奴见过大爷,二爷。”
“原来是陈叔。”席甄自然是认得的,他乃是席家的人,寻常也会回席家。
陈叔与袁氏跟前的陈妈妈也算是有些旁亲,却并不来往。
席沅对陈叔却很陌生,只是跟着席甄一同入了铺子。
这是一家脂粉铺,里头则放着如今时兴的香粉,不过因着位置有些偏远,故而生意也便清淡些。
“大姑娘,请。”陈叔自是恭敬跟在席华的后侧。
“大姐,这胭脂铺有什么可瞧的?”席甄抬眸瞧着,眉头微蹙,显然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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