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心医院的普通病房都是三人一间,环境也相当好,且还有一张可以翻成小床躺一躺的椅子。
他们进去这会儿,病房里便有人坐着,也有人躺着。
任莲盈第一眼便扫过了床上三个同学,没有小飞哥,但这口气没松还是看到个眼熟的,竟然是前不久才撕过一次的舒雪儿。
舒雪儿可是个娇小姐,这会儿护着她的正是她妈妈。舒妈妈正一边削着苹果,一边数落着女儿贪图漂亮,胡乱吃药,结果拉了肚子,皮肤上还浮了怪色,说得舒雪儿跟着直抽鼻子。
抬眼间,舒雪儿就看到任莲盈来了,脑中立即闪过一片灵光,大叫,“任莲盈,好哇!我就知道,这事儿跟你准脱不了干系?那个陈丹飞就是你们组的,一定是你这个黑心的想昧钱,在那药里加了什么怪东西,才害咱们……妈,我又想拉了!呜……”
她一叫,舒妈妈都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儿,忙扶着人进了厕所。
错过任莲盈时,舒雪儿还狠狠地瞪了一眼过去。
周护士非常不高兴,“你们胡说什么?小任她就是个制药的,她制的药在咱们皮肝科临床实验里效果可是一等一的好,我才让她来看看你们的症状。也是为大家好,想法子救治大家,你这个同学怎么见人就胡说八道,胡乱污谄啊!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之前可是被我们护士组赶出去的,是什么原因你们自己知道,要再这里胡说八道,我们可以告你们故意拢乱医疗制度的啊!”
任莲盈忙打了个圆场,上前先查看了另两个同学的情况,询问其起因。
“你就是那个,咱们学校的校花吧!”一个胖呼呼的女生有些小心翼翼。
任莲盈一笑,“同学,我是任莲盈。你能说说,这用药前后的情况吗?”
另一个略瘦的女孩也有些不高兴,“任莲盈,我们可都是听你们研究组的人介绍的这个减肥药啊!那个叫什么飞哥的,都说吃了几个月没事儿,可是我们这么多人吃了,居然都进医院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任莲盈心下也很疑惑,便听那态度稍好的胖女孩说,“任学姐,其实我看我们进来这批,好像都是在最近拿的药。我们去拿药时,飞哥她不在。他们店里的人也知道我们是学生,还特意给咱们打了折……”
那个生气的瘦女孩就插嘴,“还以为从熟人手里拿东西好呢,没想到这便宜贪得进了医院,早知道我就不贪这便宜了!”
任莲盈知道这姑娘是生病心理,也没计较,继续示意胖女孩说,胖女孩似乎因与任莲盈有几分体型上的雷同,有些惺惺相惜之感,还朝她探了探身子,说,“当时,好像是飞哥的大哥带我们进了侧旁的屋子,给我们拿药。那时候,我们还看到又有一些人来买,好像有一些就是这次跟我们一起入院的那些大姐,她们的形象非常特殊,我印象满深的。”
周护士插了一句,“都是酒吧一条街那边的,做特殊服务的,好几个外地妞儿,西北那边,听说还有什么印度血统,漂亮是漂亮,脾气叫一个火爆。”
任莲盈立即明白了。
“我们都是按那个帖子上写的剂量吃的。因为当时飞哥他大哥说,这是一批新货,厂家因为之前销量好,又稍调整了一下配方,说是药性更温和一些,副作用如拉肚子这样的都不会有了,而且对皮肤特别好。我以前是吃过一些减肥药的,知道那副作用恼火,这次也将信将疑地试一下,所以吃得不多。才用了大概一个疗程吧!开初几日,效果真是非常明显啊,才三天我就下了3斤,而且我室友说我买对了,说我脸上的粉冲、黄尘都少了,整个人都看着亮了不少。其实吧,我觉得现在照镜子,也是比以前好的了,我想着要不是有这个什么奇怪的副作用,其实这药……”
得,这话一说出来,另两床的就舒雪儿闹的最大声儿了。
任莲盈自是明白,这两位大声气儿的形象气质好,家世估计比胖姑娘要好得多,小姐脾气大也是常理,遂也没跟他们计较。便给三人挨个号了脉向,做了个基础检察,记录了下,还拍了照。
舒雪儿还有些不情愿,但在舒妈妈的警告下,还是乖乖从了。
“喂,任莲盈,咱们这是中的毒吗?你别诓我啊,我听那些护士都说了。”
任莲盈挨个看完了三人的皮肤问题,道,“目前我还没有做过化验,还不能确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你们应是吃了什么一样的东西导致的这种皮肤情况。最好不要抓搔导致皮破出血,否则很可能造成更大面积的感染。我和医生再商量一下,先给你们开一些我那里的外用药,减缓不适感。另外,舒雪儿,你最好别再吃烤串儿了,那东西百弊而无一利,和慢性自杀没区别。”
“啊,你说什么,我哪里有……哎哟,妈,你是不是我亲妈啦!”
舒妈妈怒目一瞪,“再叫也没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住院肯定又馋了吧?医院外的那个烤串摊子偷吃了几串儿?我早上一来闻你那口里的味儿就知道。”
这时候,另两床病人都偷笑起来。
舒雪儿郁闷地掩被躲避。
舒妈妈这厢就着机会,还跟任莲盈就之前女儿犯的错道了个歉,说话十分大方直率,显是个相当有见识有决断的人。
任莲盈很佩服舒妈妈的大度,出来后,也透了几分底,“好在她们食用量小,中毒不深,我想用过我那里的药后,应该会很快康复的。”
舒妈妈一听,忙连声道谢,又骂了自己女儿几句一懂事,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了。
任莲盈没敢多停留,便先去找了主治大夫。一番商量后,主治大夫也知道这位小神童的能耐,便配合着给几个同学开了药,观察情况。
随即,任莲盈便去了谢主任那里。
……
谢主任一看到任莲盈,也是一副救星到的模样,“小任啊,我听说你来了,心就定了。你怎么也不先来咱们这里啊,你不看看这都要闹翻天了去。这些女人还真是……”
说话间,果听走廊上叫嚷声、咒骂声不绝于耳,还夹杂着小护干们的劝慰和哭声。
任莲盈远远看了一眼,就看到几个穿着特别清凉的女人,指手划脚,吼叫不停,而且口语也格外古怪,听得似懂非懂的。
谢主任就说,“她们有个姐妹还在手术室里没出来,昨天送进去的,今天几个专家轮流进去,都熬了一夜了,他们还不满意。这医生护士都是人,又不是救死救难的活菩萨,我说这些真是……”
任莲盈安抚了谢主任两句,就忙着把电子病案打开来看,手术中进行的施药情况也都能看到,从施药的情况,她都能推测出病人的情况。看着看着,她眼睛也睁大了。
这情况正和华协医院里那只小白鼠,有着异曲同工之状。但是因为人体比老鼠还是复杂了很多,故而小白鼠不消几个钟头就抵不住那庞大的毒性,死掉了。尸体现在还是张叔和他的几个研究生学生的研究对象。
而在这里,任莲盈第一次看到人体中毒的情况,心中是即激动,又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事关人命。
随即,她便借着谢主任之便,悄悄从手室室专设的隐形通道进了手术室,给几位在场的专家商量用药,提取不少意见。
根据任莲盈之前在白静这位特例病人身上的用药,其中有一位专家正是曾经治疗过白静的主治大夫之一,十分认可,立即拿来了任莲盈那个还在临床试用的药,给病人用了。
几个小时之后。
看着病人情况的明显好转,医生们着实舒了口大气,纷纷对任莲盈竖起了大拇指。
任莲盈谦虚几句,便立即离开了急救室。制药师的用药意见的确重要,不过医生们的诊断和配药才是重中之重。
她出来时,天色已经极晚,医院已经下班了。
只是没想到在住院大厅里,竟然还那么吵,有人在哭,有人在骂,似乎还有拳脚声。
本来已经没多少人的医院,当下似乎所有人都聚到了这一处。
“赔钱!你们知不知道,我姐这都在手术室里待了多久了?这条小命还不知能不能拣着,这医药费,看看,你们看看,已经都十来万了。还有她的误工费,精神损失费,没有500万,你们休想离开。”
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男人扯着个瘦斤斤的中年男人不放,那中年男人脸色惨淡,甚至有些灰败,一直叫着要等裁决,绝不会这么便宜认了。
但那光头男人人声大、气势足,周围还有一圈儿同路人跟着吆喝,竟然就把那瘦斤斤的男人像押犯似地掬着不放,还要逼人家下跪。
恰时,一道瘦小的身影冲进人群里,叫了一声“爸”,就跟那光头男人为首的人吵了起来,“放开我爸,你们要再这样,我们就报警了。我就打110!就算我们卖的药出了问题,我们也没有逃避责任,大家协商解决。想要这样当场敲诈勒索,没门儿。你们要敢伤了我爸,我就拍下来送到警察局去告你们恶意伤人,到时候……”
“嘿,你个小娘皮儿,明明是你们卖了假药害我家妹子生死未知,现在还在手术台上没下来。大家来评评理嘿,这个卖假药的骗子,就是他们,坑了可不只咱们一家姑娘啊,咱们好多姑娘吃了他们家的药,都住院了。不信大家去问问,就知道,这回送进来的没有百来个,也有几十个。你们就是假药贩子,还把店开在市中心,你们简直就是害死人不偿命的杀人兄手啊!你还敢拍,我看你敢拍,老子叉你个%?¥¥!%¥!¥……”
那光头大汉趁势吼冤,上前就去抓那女孩举起的手机,旁边还有女人上前去抓女孩的头房,一时间女孩被围攻,竟然没有人站出来。
这女孩不是别人,正是陈丹飞。
任莲盈见状就想上前帮忙,就被一人拦下,正是她的女保镖左兰,左兰示意她不用出头,有他们兄妹便可。
两人便上前一把隔开了光头男人,任莲盈趁机将陈丹飞攥出了人圈儿,就往外走去。
“嘿,他们想逃,快抓住他们这些杀人犯?”
“狗日的家伙,竟然还有同伙儿。乡亲们,朋友们,你们看看,他们显然就是一个杀人团伙儿啊!”
“抓住她们。”
任莲盈没想到对方竟然这般不依不饶了,左右一想,便拉着陈丹飞,叫着左兵护着陈爸爸,一齐冲向了逃生通道,进门后就将门给锁了,一路往楼下冲去。
那光头男人立即带着人去坐电梯,叫嚷着一定要将人掬着,索要赔偿。
陈爸爸只跑了一阵,就喘得停下道,“得了,咱不跑了。跑了这事儿咱也得负责到底啊!回头他们一准还要闹到店上来,咱们生意也做不了,他们还要砸咱们的店。现在跑了,也没用。”
任莲盈看这叔叔已经被这事儿闹得有些心灰意冷的样子,忙给陈丹飞说,“飞哥,这事儿有蹊跷,咱们得好好调查一下,不能就这么认栽了。而且这药又不是你们家生产的,凭什么你们要担全责啊?你劝劝叔,咱们先避过这些流氓。咱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儿,不值得为这种人吃亏受委屈。”
陈丹飞本来也有些慌,但听任莲盈一说,此前她见过任莲盈经历过多少波折风浪都挺过来了,私下里其实很佩服任莲盈的性格和为人的,当即就有了信心,扶着父亲强劝,表示若是父亲不走,自己就要跟地群人干架。
陈爸爸还是心疼女儿,还是跟着跑下了楼。
左兵和左兰不愧是部队里出业的,追击和躲人都极有一套,顺利地将陈家母女救出了追打圈儿,送上了汽车后,一路直接回了陈家。
路上,任莲盈有些奇怪地问,“飞哥,你也吃了那个减肥药啊,可是我看你并没有什么毛病啊?”
陈丹飞愣了下,正想解释,陈爸爸先道,“小飞她吃的是老药,老成份,而且我也不让她吃太多,是药三分毒。而这些生病的,都是厂家后来送的新药。我们以为这药都是越改越好的,哪里知道会出今天这事儿啊?!”
(https://www.tbxsvv.cc/html/86/86989/424220.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