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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文斌其实也没想到,孙宝荷会提出那么过份的要求。
“要我转学啊,虽然之前我妈和陆叔都说好了,我也有这个意向,不过到底我在锦西医大读得好好的,也不是说转就能转的,这里还留有我重要的研究项目,价值可不低,事关我未来的事业前程,我当然要慎重考虑了。”
田文斌当然也不是吃醋的,这律师界的金牌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便道,“孙小姐,据我所知,你所谓的研究项目,貌似项目负责人并不是你,你只是其中的一个组员。”
“项目不是我的,可是我未婚夫的。难道,你们除了想叫我转学,还想拆散我和我未婚夫吗?让我们两地分居?这怎么可能啊?陆叔叔他可没有承认是我继父,他可没有权利要求我做什么,我当初可都是看在我妈妈的面子上,才没有直接跟他说什么。要是他不答应,大可以找我妈谈这件事情,等他们谈好了再转告我也行啊!”
这显然就是翻脸不认帐,使上拖延的手段了。
田文斌冷笑道,“那么照孙小姐的意思,只要周冲同学答应转学的话,你也会陪同一起转学了?”
孙宝荷显然没想到律师会戳中这个漏洞,面上闪过一丝慌乱,只有一瞬间,但以田文斌多年的从来经验很锐利地捕捉到了。
她道,“哼,你别以为凭你一张嘴,就能让我转学的了。这件事情,可没那么简单!而且阿冲可是我的未婚夫,他只会听我的。”
田文斌点点头,“那么我可以这样理解孙小姐的意思吧?孙小姐其实是不想转学的,对不对?另外,转学的条件是要周冲同学也答应一起转学,对不对?还有,若是两人一起转学,还想将周冲同学负责的这个重要的研究项目也一并带走,对不对?”
“对!”孙宝荷心下得意,直接拍了板儿,“只要你能说服任莲盈放手这个项目,让给我和周冲,我们可以立即转学,去帝都医大!”
帝都医大的入学资格,其实才是陆盛喆利用自己的关系,为孙宝荷拿到的。这可是个相当有份量的交换砝码。比起在国外踱金,要想在整个华夏帝国的医药界横着走,那在帝都医大学习的经历,才是最具含金量的。
待田文斌将孙宝荷的录音放完,任莲盈可真的生气了。
“她想的美!这个孙宝荷,当初跌楼梯是把自己跌傻了吧?田律师,你拿这录音就去找顾水华,看她怎么说?哦,这之前寄一份给我爸。让我爸听听,这两母女是怎样翻脸如翻书,两面三道,不是人!”
田文斌苦笑,“莲盈,其实我也暗示过她。但她说,她现在是姓孙的了,以前老师不认她这个继女不管她,现在她已经是孙家的女儿,能管她能命令她的也只有孙家的长辈,要是老师和你不高兴,可以去找她爸孙子誉来理论。要真这样子,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事情只会变得更复杂,更理不清,更方便她继续拖延下去。即时”
就会对任莲盈更危险了。
“我才不怕!田律师,你等着,明天我就找她当面对质,我看她敢怎么说?”
屠峥拉过女子,“盈盈,不可冲动。”
当初只是口头协议的确草率了些,那对母女也非常狡诈,会发生今天这样的情况其实也早在他们预料之中。
田文斌表示,“莲盈,屠少校说的对,不可急躁。若是可以的可以的话,莲盈你也许可以试试从周冲这边寻找突破口?”
“不行。”屠峥又先反对了,“他们已经分手了,私下里再往来容易招人口食,更可能被孙宝荷抓着什么把柄,因小失大。这件事,若是田律师为难的话,我们还可以找个帮手过来。”
两个男人目光一对,似乎同时都想起了谁,露出一丝心照不宣的笑容。
随即,田文斌又道,“对了,关于那个陈家公子的事情,我听我朋友说他最近调查到这人正在碧城活动,莲盈你可要小心点儿。”
任莲盈还在琢磨前一件事儿,乍听此人,道,“你们查到陈东东和孙宝荷之间的确实关系的证据了吗?”
她之前也只是通过灵体的便利,看到两人暧昧接触,打过电话发过短信,真正确切的证据没有,就很难定两人的罪。
田文斌想了想,“暂时还没有。但临近你们当初打赌的时间,我想孙宝荷应该会有所行动的。”
当初任莲盈和周冲等人打赌,若是周冲在期末无法突破计划中的第二期研究目标的话,就必须自动退出研究组。
任莲盈点头,心想最近的确要好好提防了。
屠峥拧眉一刻,突然便道,“其实我还是希望,以当初的条件让盈盈转学回帝都,这有小任奶奶和顾爷爷,还有我爸妈他们护着,大家都更放心。”
任莲盈一听,哪里肯啊,“屠峥,你说什么呢!要我离开?这成什么了?临阵脱逃的逃兵,要换做你,你愿意吗?你们这些人,都是口口声声说为了对方好,其实不过是在逃避自己的责任,自私地只想让自己心安理德,根本没有认真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任莲盈,不要胡说。我和陆频,还有大家,都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才是第一!没必要跟人做那些意气之争。”
“你说我现在是意气之争,不够理智?屠峥,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明明知道我会变成今天这样子,八成是被人害的。我想要留在这里抓到那只幕后黑手,难道有错吗?对我来说,这不是意气之争,而是我身为任家女儿,任氏家族的继承人,必须完成的试炼!”
她气呼呼地说完,攘了他一把,就跑掉了。
田律师忙劝说打圆场,可惜这人儿就跑远了。
屠峥想要去追,但才跑了两步就接到了打来的紧急电话,不得不离开。他只有拜托田文斌帮忙看着任莲盈,不要让她冲动行事,便离开了。
隔日。
田文斌又找到任莲盈,但说的事不是孙宝荷的,而是陆盛喆的。
“莲盈啊,其实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跟屠少校没关,但必须跟你说说。是关于老师的”
任莲盈有些诧异,看田文斌的模样心就莫名地开始往下坠。
“老师最近半年时间,情况就一直不太好。之前传出一些流言后,组织上似乎派人下来调查,说说老师作风有问题。我是绝对不相信老师会在这方面出问题的,当年我可是看着他和师母一起的样子,他是非常爱师母的。我敢肯定他是有自己原因的而且,年前正好是你出车祸那会儿,他和小城还被人绑架过。”
任莲盈立即想到弟弟之前坦白的事情,没想到这情况已经严重到田文斌这样稳重可靠的人都出面劝说了。
“莲盈,要是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劝劝你爸,让他不要操之过急,万事还有我和大家帮忙,千万别别铤而走险!”
任莲盈听得一头雾水,不明不白,但也为最后一句话吓到,直觉就想找个人商量吧,手机拔出屠峥的号,却没立即打出去。想了想,她改打给了陆连城旁敲侧击。
“小城,你最近有没发现爸有哪里不不舒服的地方?这盛夏三伏来了,要注意身体啊?对了,小城,爸最近没有出差吧?晚上都按时睡觉的吧?你现在住校,都不太清楚了?那就算了,回头放暑假了我过来山城吧!”
“姐,你是不是担心爸的身体呢?其实我也有些担心,我看他好像都瘦了。你放心,回头我周末回家看看。”
事后,陆连城偷进了陆盛喆的书房,翻了几张高铁车票出来,不过仔细一看正是父子两年前到碧城探望任莲盈时买的。
任莲盈没有再透露更多的担忧,遂转了话题问顾水华的事情。
陆连城直接倒豆子似地知无不言,“我妈她一直没回来,还留在帝都。说我外婆身子骨不好,要留着多照顾些日子再回来。还有,还听说她正帮着大舅舅做个什么药膏的研发哼,我知道这都是她的借口,那个姓孙的也还在那里她不回来倒好,免得被爸知道了姐,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姐,对不起”
任莲盈好笑,心道这小家伙的心思倒是挺敏感的,遂劝了几句,挂了电话。
她觉得有些奇怪,凭父亲的慎密,怕早就知道顾水华水性杨花、背后偷人搞外遇的事了吧?以她多年来对父亲的了解,父亲眼里是揉不得一粒沙子的,怎么会一直容忍顾水华给自己戴绿帽子,公然不回家就在外跟姘夫厮混呢?难道真是为了小城,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吗?可现在小城都知道了,他们这样子貌合神离的,不是对孩子更不负责?
不管如何,暑假去山城看看父亲,势在必行了。父亲做了那么多年的检察官,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为人十分正直,怎么会被调查呢?!那次绑架背后,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彼时,帝都,小任家。
顾爷爷和小任奶奶正一起研究着一份资料,那是任莲盈整理出的净世药典概要的整理资料,这是她离开前,为讨好外公特别准备的小礼物。
老人这些天研究之后,发现不少颇为有趣的东西,乐此不疲。
恰时,一个电话打过来,顾爷爷接后便要离开。
“医药联盟的人说,咱们盈盈又递交了一个新的研究项目,应该就是她之前跟咱们提过的,利用彩菁草做原料提纯出来,治疗顽固性皮肤病的那个。”
小任奶奶有些疑惑,“不说都退下来了,还管那么多事儿干嘛,而且还是自家人,不得更应该避嫌吗?”
顾爷爷笑了,长期知眼里透露出十足的宠溺,“你听我刚才也说了。可是那些人还拿这话来怼我,说既然是自家的,那就更了解自家的水平,不怕我护短。而且,他们说这里用了一种他们从来没见过的药草,就是彩菁草啊!这草,你最懂,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给大家说说?”
言罢,佬两口便一起去了医药联盟。
与此同时,医药联盟里有人将事情立即透给了孙子誉。子孙誉在与顾水华幽会时,道出此事,让顾水华早做准备。
顾水华不以为然道,“没什么好担心的。他们走的那条专利申请的跑子,没有个三五、十年连临床应用都走不上,等他们出来了,就算打着权威的名号也不可能跟咱们的药膏相抗衡了。毕竟,那时候咱们药膏已经占领市场五六年,消费者只会相信咱们的品牌。”
孙子誉点头赞同,抱着顾水华继续寻欢作乐。
任莲盈整夜都待在宫莲空间里,没少念叨屠峥的固执。
起床后,看看手机,也没一条像征性的短信,心里更觉得堵得慌。
于是抱着手机打了一堆“小红脸”,又没发出去,全删除掉了。
甩掉手机后,她一振精神,决定将这一腔的怒火发泄到更正确的渠道。
“孙宝荷!”
任莲盈在实验室找到了人,当着屋子里周冲等人,就跟孙宝荷怼上了,一番激烈的唇枪舌战啊!
“你还要不要脸?这个项目是你拿到的吗?你凭什么转学要求带上这个项目?”
“呵,任莲盈,你也不看看你凭什么一来就要我转学?凭你爸是我妈的现任丈夫?还是凭你家大业大权势大,想要仗势欺人啊?”
“孙宝荷,你要不想转大可以找你妈,想要拿走这个项目,绝无可能!今天我话就撂这儿了,你要在背后搞什么小手段,也请留个心眼儿,可别让人抓着把柄。”
“任莲盈,咱们都多久的同学朋友了,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公主病,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要围着你转才是正确的吗?要是你没有你那个家世强大的未婚夫帮你撑着,你还有脸跑我们这儿来撒野?”
任莲盈喘了老大口气儿,有些气笑了,“孙宝荷,自己是什么人才老是把别人也想像成什么人。非常抱歉,我来这儿就事论事,只谈转学的问题,你是心虚了吧?扯出我未婚夫干嘛?这是我和你的恩怨,我才没那么孬要找妈妈,靠爸爸。我就凭我的实力,你敢吗?”
孙宝荷被噎了一口,又红了眼眶,“莲盈,我真不想跟你争什么,更不想跟你吵什么。难道就因为周冲最后选择了我,你就那么恨我,事事都要针对我,处处都要找我难堪吗?”
她这一哭,一委屈,立即引来一些围观群众的同情声讨。
“现在大家都看得很清楚,是你要逼我转学?我在锦西医大学习好好的,为什么要转学啊?难道就因为周冲吗?你的妒嫉心就那么重?你明明已经有了那么好的未婚夫了啊?还是那么有权势的人,你该满足高兴了?你为什么总也不肯放过我,还要赶我离开学校?”
这话一出,场面瞬间全面倒戈,真是任莲盈前所未料的。
周冲也生气站了出来,护住了孙宝荷,“任莲盈,麻烦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我是不可能转学的,我一定会留下来。宝荷也会跟我在一起,请你不要再找各种借口来欺负宝荷了。”
孙宝荷哭得泣不成声,突然抬头,“不不,阿冲,任莲盈说的没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破坏了我们三个人的关系,是我不好,我是坏女人”
说完她就跑掉了,留下一片挽留同情的声音。
任莲盈诧异了一秒,冷笑一声,转身离开。要是她还看不出来,这是缓兵之计就真傻了。不过,她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至少这里有一半话,是孙宝荷亲口“承认”了的,到时候放给父亲和她母亲听,就有好戏看了。
任莲盈下了楼,没走远就被周冲拦住了。
“任莲盈,你今天的目的真是来羞辱宝荷的?”周冲的口气没有刚才那么强硬,死心眼。
任莲盈有几分诧异,道,“刚才你都看到了,也听得很清楚吧,还要来问我?动不动就上纲上限的到底是谁?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断。”
说的是孙宝荷狮子大开口的事,不管起因是何,孙宝荷的野心已经显露出来。
周冲意外地没有冲动斥责,拧眉道,“但要我们转学这件事,你们难道不够过份吗?”
任莲盈道,“也许我们是过份了,但是孙宝荷还做过多少更过份的事情,我总会查出来的。”
周冲愣了一下,“你你觉得宝荷做了什么更过份的事情?”
任莲盈斜睨着周冲,“我不相信你没感觉到这个女人前后不一,到里不一,从我生病后,整个人就跟变了似的?”
周冲默然,想着最初的重重,和近段时间的变化。
“对了,你下来不会是为了跟我说这些话吧!你不去追你的未婚妻?”
周冲没立即动,目光却平直地注视着任莲盈,一字一顿问,“我想知道,当初宝荷流产,真的不是你有意推她吗?”
任莲盈不答反问,“那么我也问你,周冲,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推她?因为我妒嫉你们吗?你觉得你有那么大的魅力,让我为了你去害死一个刚成形的小生命?”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掉了,也没看到周冲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羞辱,后又陷入一片沉寂,随即他转身大步跑了出去,一路问去找孙宝荷。
没想到,在校门口外的浓荫之下,周冲看到孙宝荷的身影出现在一辆豪华小跑前,不知俯身跟里面的驾驶员说了什么,车门迅速升高展开,她就坐了进去。
与此同时,要回疗养院的任莲盈,也看到了孙宝荷坐进豪华小跑里,心下琢磨着,不会是陈东东吧?再一转头仔细去看时,赫然发现周冲竟然也站在不远处,注视着那方的情形。
豪华小跑打转了头,周冲立即侧身躲了躲。
任莲盈则站在大门口盯着小跑里的人仔细看,心里想着陈东东的模样,与驾驶位上的进行对比。
轰隆一声,一辆银色小货车冲过了周冲所在的位置,就直直地朝还在探头看另一方的任莲盈撞去。
“莲盈,小心!”周冲只来得及大叫一声,想要跑上去救人却为时已晚。
任莲盈转头间,眼看着小货车已经开到了面前仅有五米的距离,只来得及眨一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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