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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不知打了多少腹稿,这会儿被电视机里的画面一闹,顾水华三祖孙,曹英母女,全断片儿了。
心里只有一念头:该死的,这是哪个家伙偷拍的,连声音都录得这么清楚。
……
插播一下:
当日任莲盈接到电话时,陈风也是在场的。表面没说什么,暗地里还给自家队长打了个暗示。
之后,屠峥在整个过程认真做姑娘后盾,看起来貌似没啥靓眼表现,其实伐都在这儿等着丫一个个心机婊呢!
……
如此,五个女人面面相窥,顾水芝祖孙三人低语,曹英按着性格冲动要起哨的女儿低语。
随即,大奶奶顾水芝开口了,“水芸,你不说说你家孩子,竟然把当天的东西都录下来,这是什么意思,存心拿来打我们长辈的脸吗?!真没见过心机如此深沉的年轻人。”
呀!居然还敢兴师问罪。
任莲盈想驳回去,教小任奶奶摁住了,“姐姐,我家盈盈心机如何我还是非常清楚的。再怎么样也比不上某些人,前一步说交流,今儿来了就说咱们不平等交换了。”
显然,小任奶奶也不是软柿子那么好捏的。
顾水芝抿紧了唇,“那好吧!既然说是交流,那么我们今天过来就询问下莲盈,这种花草的技巧,该是没错的吧?”
“自然没错。”说着,小任奶奶喝起了茶,举止优闲。
任莲盈一看,心里就笑了。
原来,这五个心机婊来了这么久,外婆都没让四婶奉茶呢!难怪五个女人表情都跟便秘了似的难看。
“好吧!我就说说,这黄蒿草的种子,是怎么莫名其妙种出了彩菁草的。那天外婆给我种子……”
十分钟,这内容就交待完了。同时,因为小任奶奶当天也在场,几乎是看着孙女儿一手操持,当然还有屠峥的那一部分,都没拉下。
只除了,那一滴小小的莲露除外。
说完,曹英就不满了,“这些寻常的东西,还敢称之为技巧方法,你们就是存心骗人家美容院。要是真没那个诚意,那就赶紧把美容院还回来,可别仗着个小草就欺负人!”
任莲盈反笑了,“我欺负人?!真是搞笑了。这片儿里可明明白白记着,当天是你们上门来强求交流,还拿顾宝荷自己失足坠下楼梯流产一事来博同情分儿。美容院也是你们先提出来做交换的,我可没求着你们要。鬼知道,那美容院是不是个空壳子,还是营运最糟糕的扔给了我!”
“喂,任莲盈你是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你什么意思啊你?明明就是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还有礼了你!”曹英一激动就站起来,指着鼻子叫了起来。
顾水华连忙将人攥回来,因为四伯已经见情形不对,提着一小花铲子,满脸横气地冲进来了。
任莲盈凉凉地道,“唉,我这可是明摆着交流啊!总比某些人,偷鸡摸狗的,借着职权欺负人家一小小实习生,居然连那点儿实习奖金都要昧下,这贪得简直没谁谁了。”这正是那日发现自己的神识随水走的新能力时,偷听来的。
“你说什么?!”曹英一听脸唰啦下涨红了。偏她平日都是厚脸皮的,没料到到了小任家竟然时时都破功。
也的确,没谁谁了。
眼见着要闹个不可开交,顾宝荷忙救场,“我们都是诚心而来,希望莲盈你也诚心相待,摒弃前嫌。”
任莲盈反唇相讥,“敢问,咱们有啥前嫌呢?”
顾宝荷垂下眼,状态放得很低,“莲盈,我今天其实是来诚心道歉的,以前咱们在学校时关系都挺好的,很谈得来的。您……不会都忘了吗?”
关系好?呵,那都是某人装白莲装的好伐!
谈得来?鬼知道这人为了接近自己,故做讨好说了多少虚伪的话。
顾宝荷语声哽咽地叙述着“想当初”的姐妹情,让不知情的人听着多少还真有点儿动容。
小任奶奶听得也有些疑惑,回头看了看孙女儿,就被任莲盈轻轻摇头给坚决否决了。
“……莲盈,我没别的可求,只希望我们不要再继续误会下去,能够回到当初……”
真受不了了啊!
“顾宝荷,其实我满好奇的!原来当初我们在津城,就是同城校友了啊!可惜我当时读的是女子寄宿学校,不像你读的是男女混和双打。我整日忙着高考学业和家族药物知识,表姐你交友广泛,讲义气的朋友是一打一打的,就拿当天那位第一个扑上去救你的陈东东同学来说吧,就让人好生羡慕。算起来,我初中那几年,可没有一个这样舍身忘己的发小呢!”
顾宝荷一听,楚楚可怜就有些装不下去了。
任莲盈当没见那瞪眼儿,“表姐你练得这般楚楚动人八面玲珑的技术,做表妹的我真是自愧不如啊!”
“莲盈,你……你不要胡说。东……陈同学那天只是碰巧家族聚会也在九龙阁那里,我们只是意外撞见……”
得,这感觉真是越描越黑了。
最重视名声的大任奶奶顾水芝的脸色沉了下去,冷冷地瞪了顾水华。仿佛在说“看你教出的好女儿,和你当年一样一样的”。
顾宝荷几乎揪皱了衣角,咬牙切齿地讨好,“莲盈,我……我就当你还有怨气。做姐姐的,这点儿容人之量还是有的。就是……今天算姐姐求你,把种彩菁草的法子告诉我们吧?好不好?好歹,我母亲已经送了你一个美容院,而且那也并不是什么空壳子,而是山城经营了好些年,非常有底子的。”
大任奶奶开始不耐烦了,“一周了,我们种出来的都是黄蒿草。你是不是该给咱们指点一下,好歹大家都是亲戚姐妹一场。”
小任奶奶也出声,“盈盈,你看这……”
任莲盈正想着怎么回答,门口一句响亮的声音插了进来,口气掷地有声,十分坚定地反驳,“我家孩子都已经说了,你们还要求说什么?!难不成,真要把咱们这儿的空气和阳光都搬走,还是想干脆把我们全家从这里撵走,你们才高兴啊!”
原来,顾爷爷参加完老朋友们的聚会,回来了。刚才在门廊下听了一听,这会儿才大步进来,给了五个心机婊一棒槌。
“上次你们跑来抢我孙儿的种子,我还没找你们算帐。今天你们好意思兴师动众跑来质问自己没本事种出来的花花草草,怪到我孙儿没传授秘技。简直笑话儿!今儿我就在这儿,看你们怎么说,怎么闹,怎么胡说八道胡搅蛮缠。”
“老头子……”小任奶奶忙上前阻止。
任莲盈可高兴,还故意委屈地叫了一声,“外公~”
顾老爷子接到宝贝孙女的求救眼神,一把将过来的老太太攥到身后,气势更足道,“说吧,你们到底要如何,才肯立即滚出我的家!”
这下场面真闹大了。
汪汪汪~汪汪汪~
一阵激烈的狗吠声从外面传来,吓得屋里某些人浑身一僵,就看到那大门下的小扇门“碰”的一下被撞开,果然小牛牛同学光荣加入斗“婊”大战!
身后,陆连城也冲进了屋子,叫了声“姐”,立即冲到任莲盈身边一副护主架势,目光炯炯地瞪向母亲顾水华和顾宝莲,半点不含糊地叫道,“妈,你说过不会再来为难盈盈姐的,你为什么出尔反尔啊!你竟然又带这个抢别人男朋友的小三儿坏女人跑这里来,找盈盈姐的麻烦。妈,你说话不算话,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我……我很生气!”
唉!
这话讲得,让某些听众有点儿忍俊不禁了。
但被点名的两个当事人,脸色可糟糕透了。还有什么比被自己家人拆台子更郁闷更郁闷全是郁闷的事儿呢!
“我说,你们还有完没完!要是说完了,就赶紧走,别耽搁我家小妹养病啊!我家盈盈还病着呢!之前华阿姨说了,要静养。”
这后援队还不只顾爷爷和小家伙们,顾稼树和顾博雅兄弟也接到了四婶四伯的电话,急急赶了回来。
顾稼树是最受不得激的人,虽慢了陆连城一步,这声势可一点儿不低。
随后而到的顾博雅,更是一语中的,“既然莲盈都说给你们的东西都给了,种植技巧也都一一详叙,还有我奶奶旁证,当日录相为据。要是你们还种不出来,是不是该检讨一下自己的种植环节?要不,照咱们任家家训里也说,这也算是没有那个机缘吧!”
他的态度是众人里,最彬彬有礼的。而他在顾任氏集团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和气势,也让女人们没敢立即反驳。说白了,顾博雅父子可算是在座众人的衣食父母呢!
“我以前也听奶奶说过,当年曾奶奶种出这种草时,也有非常的机缘巧合在内。这种机缘,你们能不能得到,怕是不能赖到我们莲盈不教的问题上吧!”
大任奶奶还想说什么,但顾博雅没给她这机会。
“这事儿就是拿到小太爷爷那里来讲,他应该是现在唯一见过当年曾奶奶种出那种药草的老人了,也是说不过去的。既然都说是一家人,何必苦苦相逼呢!要是我们藏着掖着,当初莲盈就不会答应做交换了。都是制药界多年的老人,哪个不知这药方秘技都是独家秘学,种药制药的过程,也都是敝帚自珍的。再说下去,难得真伤了和气。”
话说到这份儿上,连小太爷爷都被对方当枪使了一回。
大任奶奶的脸色已经不能拿“难看”2字来形容了。顾水华紧张地看了看母亲,又看看低头佯似抹泪的女儿,心头一阵烦躁。而曹英母女也是没啥卵用,顾宝莲除了惹乱子给对方当把柄抓,今天根本也不该让她来。
没人想轻易得罪顾博雅这个顾家而今真正的太子爷。
最终,大任奶奶仍是强求,要留下来亲眼看任莲盈种彩菁草,可这距离回校的时间不足半个月了,让顾爷爷等男丁十分不满,但小任奶奶不好拒绝姐姐的留宿请求。
同时顾水华和顾宝荷这对母女也要留下来陪母亲外婆,还说也要跟着任莲盈学种药草。
任莲盈当然是想拒绝的,不过后来还是被顾博雅劝说,否则这几人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最终,那祖孙三人,除了顾水芝留在了大宅这边,顾水华母女不得不被安排住到了隔了两百米的管制区职工宿舍,与人共用公共厕所的那种。
事后,反对得最凶的顾稼树从那宿舍回来时,高兴得直晃二郎腿,“活该那两母女的黑心肠,就该让他们糟这份儿罪!哈哈!”
话说这种药草不是一两天能成的,要发芽出来少说也要一周多时间了。
当然,任莲盈已经打定主义,不会用莲露来帮忙,就让几个女人无功而返。
汪汪汪~
小牛牛叫着在任莲盈脚边打转儿,那欢畅劲儿让她立即想到了某个男人到来时的模样。可惜她是不会给小家伙送香骨头吃的,为了健康。
“哈,今天我们小牛牛也立了大功!有赏!”只送上一碗标准的狗粮,安抚之。小家伙不太满意,转悠了两下得不到主人的爱抚,只得将就着埋头吃起来。
原来,顾宝莲也想留下来,死活不走,最后是被小牛牛一阵猛叫给吓走的。
……
接下来的日子,任莲盈除了示范性地种草给那祖孙三人看,大半时间仍泡在华协的实验室里。
当然,那祖孙三人知道后也想参一脚。
小任奶奶说这实验室的安排,都是由华苓和袁奶奶那边走的后门儿,自己不敢做主,让他们自己去求人。可惜,袁奶奶从小就只和小任奶奶交好,曾经儿时还因为姻缘问题跟顾水芝闹过不愉快,嫁了屠家之后就更疏远了。至于华苓的华家,更是毫无接触。而华苓还是元首大人的老婆,这高门大户的更是攀不起,顾水芝也拉不下那个脸。此事儿便不了了之。
不过,最让任莲盈觉麻烦的并不是那祖孙三婊,而是不定时会来探望顾宝荷的周冲。
周冲每每等在职工宿舍和小任家的岔道儿上,想绕开都不成。
临近返校日的这一日,花圃里的黄蒿草种子终于开花了。
在数双眼眸注视中,小小的花蕾慢慢舒展开,弹出一条一条又一条细细嫩嫩的小花瓣儿,就像小菊花似的,每一瓣的颜色都有好几种次递变幻,最后整朵五彩斑斓,叫人惊喜极了。
“呀,这是彩菁草!成,成了!”顾宝荷连着一周多都睡在满是怪味道的小床上的苦,这会儿觉得都值了,叫得格外大声儿。
任莲盈也很惊讶,她明明没有用莲露,怎么也长出彩菁草来了?!莲露不是唯一的原因吗?看来,她也得好好研究研究了。
“你们也看到了,我就种出来了,方法就那样儿。要是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了,大不了这片草你们也铲回去研究下泥巴有啥不同吧!我还要去实验室,就不奉陪了,各位拜拜了!”
任莲盈挥手,潇洒走人。
顾水华提出异议,说之前他们也是照这个方法,不差什么的咱了那些种子,怎么就没成功呢?!
顾宝荷并不相信任莲盈的话,直说要趁着任莲盈不在,跑去她的闺房里查查是不是藏着什么独家的秘方,在她们没注意的时候用上的结果。
正在这时,一个电话过来,让母女两人同时变了脸色。
“你说什么?任莲盈已经在华协的实验室里提纯出了彩菁草液,并且顺利治愈了一例小白鼠紫癫病症!”
那时候,任莲盈还不知道实验室刚出的惊人成果,刚走到岔路口就撞到了周冲。
“哟,今天这么早?是早知道今天开花,会开出让令未婚妻十分郁闷的花朵儿,早赶着来安抚郁闷的吧?”
周冲闻言脸色冷得跟万年冰山似的。
不过,只维持了一秒,就被嗷嗷叫着小牛牛冲出来,吓得变了脸色。小牛牛一副忠心护主样儿,小尾巴直直地竖着跟标枪似的,吠叫声又大响,两个强壮的前爪子在地上扫出阵阵尘灰,随时准备着扑上去咬丫把柄。
“任莲盈,你玩够了,嘲讽够了,就快走,我根本不想看到你这种虚伪的女人。”周冲觉得,这女人以前故意隐瞒家世,在背后不知看他多少笑话!
他想考帝都医学院,她其实根本不用考都可以凭借家族势力,直接保送了。
他以为她家世差才去药店打工,最近才想到那些药店全是顾任氏集团下的药店,她从头到尾都是在自己家族里实习呢!
还有什么比自己错把珍珠当鱼目扔掉更愚蠢可笑的事情!可他是不会承认的,因为一切都是任莲盈故意欺骗他。
“切!以为谁愿意看到你们这对儿……”任莲盈本还想嘲讽两句,又觉得实在无趣,不想同流合污,索性大步走人。
周冲看着那抹背影,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当年初恋时,在津城的小街上,那个扎着一头漂亮的马尾,婷婷而立的女孩。的确,回帝都之后这个把月,任莲盈似乎病好了不少,人也明显瘦了。
“等等!”
冲口而出时,他才后悔。
少女转过头,还是那个淡然冷冷的表情。
他的心收缩了一下,咬唇问出,“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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