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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女孩子,果然是大了不由娘。不给看着点儿,真不知道下一步会闹出个什么来。唉!”
外公这沉沉一叹,也让任莲盈心没由来地更沉了。
小任奶奶过来拍拍孙女的肩头,说不用担心男人们谈什么,先吃饭要紧。还一边打听,这一日屠峥是怎么照顾她,还带她去吃了玩了什么好的。
任莲盈应得有些心不在焉,吃完饭后,就去暖室里看看了彩菁草。
现在,就这种药草的结果让她高兴了一下。
她彩了一些花果、茎叶回屋里,用常备的电子显微镜察看做分析。不知不觉,天色就黑了下来,感觉肩颈酸涩,扭了扭,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窗户。
说是明天离开,也许今晚就赶回部队,整装待发了吧?!
想当初,他和芝蓉姐姐结婚当天,整个白天的婚礼都举行得很顺利,到了晚上大家想要闹洞房的时候,突然就有士兵上门报告,接他的越野车已经等在楼下。根本不给人丝毫心理准备,只来得及说一句“等我回来”,就走人了。
唉……
今天他还专门抽时间陪她做检察,给她安排好吃的,介绍了他最重要的那些队员们认识,已经算挺好的了。
还是她的态度真的糟糕了吗?要不下次联系的时候,好一点点,道个歉呗!
啪啦一声响,从窗口传来。
任莲盈愣了一下,当第二下响起时,她立即冲到了窗口,忍着腰部的不适,推开窗。
空无一人。
不是她幻觉吧!
正愣神儿时,肩头被人轻轻拍了拍,吓得她啊一声回过身,嘴巴就给一只热呼呼的大掌捂住了。
屠峥眉眼都是愉悦地看着她,有一种舒服安心的感觉迅速在她心口漫开。
可是那大手一松,她又叫起来,“喂,你不是走了嘛?怎么……怎么又偷跑来?”
一说完,她就咬自己。哎,说了要好好说话的!
她垂下眼,不敢看那双温存的目光。
“不高兴我来?”屠峥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特有的磁性。
她的耳朵一下烧起来,“不,不是啦!我……”脚尖儿开始在地毯上磨磨,“就是担心,万一被外公和爸看到,又……又怼上你。”
屠峥弯起唇角,伸手抚抚姑娘的头,越过去将窗户帘子都掩好了,一只大掌就扶上了她的腰,轻轻按着将人拉到床上坐下了。
“真担心我?”他又问。
“哎……”她仍垂着头,低低地答。
“舍得我走吗?”大手轻轻包裹住她的小手,轻轻揉着她掌心。
她觉得有些痒痒的,想要抽回来,又被他握得紧紧的,根本逃不开。
她不得不抬起头,便坠进一片璀璨夺目的星河云海中,迷失了心智,只能任由彗星坠落在自己的眼中。
他含着她的唇,细细又蜜蜜地吻着,比之前那个风卷残云般带着些许惩罚的吻,更温柔缠绵,让人无法再割舍。
他十分不舍地拉开人儿,就怕又走火了,却发现姑娘眼角有两颗小水珠,吓了一跳,“盈盈,刚才我弄疼你了吗?”
任莲盈睁开眼,也没注意,自己竟然流了眼泪,眼神有片刻的懵懂恍惚,呆呆的样儿更是惹得屠峥心怜不矣,捧着她的脸蛋儿,吮去了那两滴小水珠。
她一下变得羞涩得不得了,缩着脖子就要躲,他哪容得她拒绝,抱着人就躺进了软软的被窝里,轻轻地拍着哄,又像小时候了。
“以后,可别口是心非了。”
“人家……”
“呵!好,你没有,是我有,成不?”
“唔……”
他那么温柔,弄得她都不好意思别扭了,只能软软地偎在这副温暖又安全的怀里,乖乖的任他抚着她,就像小时候一样。
“这次出去,主要是为了调查你帮我分析的那几味药的产地,来源,货路子。”
他竟然在跟她说他任务的内容,这太罕见了。
她仰起头,“那六味,我也只能分析出成份来。提纯以后,就是大罗神仙也不可能知道属于南药还是北药,这……你们怎么找啊?”
他笑笑,没答。
她知道,这就是底线了。
继而换了话题,“那……除夕,我们能通个话吗?”
“嗯。”
“那……那我等你?”
“好。”
她悄悄弯起唇,脑袋枕在了他心口,听着那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觉得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儿时的时光,什么都不用担心。
“峥哥……”
“嗯。”
他的右手与她的左手,十指相扣。
她这样唤她,便是两人关系最好最融洽最高兴的时刻。
这软软的一声,充满了依赖,感动,让他整颗心都烫帖舒服,真真生出了“英雄难过美人关”的犹豫来。
“还要补偿吗?”他柔声问着。
“那个……可以不要了。”
他轻笑一声,将人儿又拢了拢。觉得这样软绵绵、肉嘟嘟的人儿,如果没有那可怕的病,其实挺好。
“峥哥……”她慢慢仰起头看他,似乎欲言又止。
他抚过她的眼,“我不在的时候,你最好离那对母女远点儿。小城他是个好孩子,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找他商量,这孩子其实很聪明,也很懂事儿,你别一个人总憋在心里。爷爷们,和我爸妈那里,你就按平时的样儿,有什么不对都推到我身上。还有,别再跟你爸置气,转校的事情我会跟他商量。不管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都要记着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条件最希望你好最爱你的人。”
她听得心里有些沉,“哦,那……”
想要问出什么,还是没问出来,只乖乖点了点头,“我尽量不跟他怼着来吧!”
他叹息一声,“要是有事儿,就给我留信儿。我的私人电话你都有。”
到底是放心不下啊!谁叫已经上了心呢!
“哦,现在你出任务都可以和外界联系啦?”她故意岔开话题,跳出那个有些沉闷的离别气氛。
他一笑,“也许,到时候会有一些专业问题需要资询小专家。”
“那好吧!我可以保证,手机在这段时间,不关机。”
“傻丫头。”
他只是宠溺地笑笑,将她拢紧了,“睡吧!”
“你不走啊?”她咕哝一句,还是很不客气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位置,睡下了。
“不急,等你睡着了,我再走。估计……”他将床头灯关掉了,“小牛牛应该也吃饱喝足睡着了。”
黑暗里,声音似乎变得特别敏感了。
“你可真坏,别给我家牛牛吃坏肚子啊!”
“没事儿。都是纯天然,无公害的。”
“峥哥……”
“嗯。”
“你要好好的。”
“好。”
……
她希望他能安安全全、完完整整地回来。
每一次,她都悄悄祈祷过。
只是她从来没让任何人知道。
这一次,她终于有机会,对他说这一句。
这一次,等他回来,她不会再傻得逃避,一定要问清楚,他对她的真实心意。
她悄悄地这样对自己许诺。
……
隔日醒来,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
任莲盈伸个懒腰,觉得整个人儿又神清气爽。
到卫生间照了照镜子,脖子下的红斑化变不大,倒是双腿下的紫癫,又淡了不少。牛皮癣的位置,用手搓一搓,就会掉下不少白癣皮。加上用过稀释的紫露后,这位置掉下的死皮就更多了,慢慢的展露出的新皮肤就和正常的一样了。
吃早餐时,任莲盈宣布,想去津城任氏老宅转转,拜访一下小太爷爷。小太爷爷是小任奶奶和大任奶奶目前仅剩的一位长辈了,是他们父亲辈儿里年龄最小的叔叔。也是目前,掌管着那个任氏家族收藏宝库的管理人。
两位老人都有些惊讶,讨论了一下,便决定一起去津城,就当是提前拜访亲戚长辈了。
任莲盈很高兴,回头还叫上了弟弟陆连城一起。
对此,陆盛喆没有异议,临出门时,只提醒女儿,“出门在外,要听从长辈的安排。还有,带着你弟弟,更不可胡来。”
任莲盈心里不免犯嘀咕,不过想到屠峥临走时的叮嘱,面上还是乖乖地应下了。
对于可以跟着姐姐一起去任家祖宅一事,陆连城可高兴坏了,鞍前马后的忙个不停。
反观被冷落的顾稼树,就有些怨气森森了。
任莲盈很无语,“稼树哥,你现在可是大舅妈的助理兼保镖啊!我们也带了警卫员的,你不用担心啦!”
“骗子!之前去检察,都不叫哥哥。哼!”
“好嘛好嘛,我错了还不成,我会带你喜欢的津城小吃的。”
“小骗子。”顾稼树扭过头,分明一副“再哄哄我啊再巴结我一下就原谅你咯”的幼稚样儿。
“稼树哥,回头见!”
结果只得来陆连城一声响亮的“拜拜”,人和车,都远了。
……
话说顾宝荷这日和顾宝莲约好见面。
顾宝莲刚走出自家小区时,就看到一辆豪华轿车停在路边,车上还有女子朝自己招手。
她惊讶无比地坐上车,“你这车……不会是姑妈给你买的吧?”
“当然不是啦!这是我爸送我的过年礼物。今天才刚提到车,还没上牌照呢。”
顾宝莲暗自羡慕,之前还有些瞧不上这个私生女,没想到今日一见,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了。反观她家,因承袭了任老太太的严苛家规,向来保守低调,不许子孙在外大手脚,每月零花钱也只比寻常小工薪们多那么一点点,就万把块。
待到了一处娱乐会所,看着那金壁辉煌的装潢,门内外恭敬有礼的服务员,门内五花八门的玩艺儿,顾宝莲将陈见一抛而空,挽着顾宝荷亲昵的左一声“姐”右一声“姐”地叫。
陈东东一身精致的黑色西装,站在水晶般的吧台前,与经理说着话儿。
顾宝莲好奇地问,“姐,你认识那个帅哥?他是这里的高管?”
顾宝荷只笑不语,接过了一杯冰块红酒轻啜。
陈东东吩咐完后,就朝两人走了过来。他本就出身大家,气度不同于常人,在流转的光影下,显得格外惹人注目。他只看着顾宝荷,语声温柔,小心翼翼,让人有一种受宠若惊的优越感。
顾宝莲瞧得满是羡慕,转念想到自己的苦恋,又愁上心头,几杯酒下肚,便对着顾宝荷大吐苦水,数落任莲盈的种种劣迹。
“……嗝,姐啊,姐夫啊,你们不知道,那个任莲盈以前在家里,有多霸道。全家人都要哄着她?记得有一年除夕,她和她爸吵架后离家出走,搞得全家都没吃年夜饭,全出去找她一人儿,结果你猜她藏到哪里去了?她竟然就躲在楼上小阁楼里,看大家为她心得团团转,偷着乐呵呢!可是她外公外婆都没有责骂她,真是太过份了!”
“……她那么多人喜欢,宠着爱着,都已经有男朋友了,还跟我抢峥哥哥,你们说她是不是个心机婊。太过份了……”
说着说着,顾宝莲哭了起来,起身时不知看花眼了谁就叫着“峥哥”扑上去。
顾宝荷给陈东东使眼色,陈东东已经打手让属下去捞人了。
不过,突然出现一人先一步抱住了哭闹的顾宝莲,正是袁成科。双方峙上,纠扯了半晌才弄清楚了彼此的身份情况。
袁成科坚持要带顾宝莲离开,对于这样的气氛环境很是不喜。
陈东东一心是顾着顾宝荷的,知道顾宝荷今日约表妹出来是有目的的,当然不想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子搅了局,便要阻止。
袁成科听顾宝莲竟然叫陈东东“姐夫”,冷声道,“我记得宝莲清醒时,说过她未来姐夫是姓周,可不是姓陈。麻烦,让让!”
这话一出,就剜着陈东东的痛处了,一下变了脸,“你有胆的再说一遍。”
“哼,说多少事实都如此。何必自欺欺人呢!”
陈东东差点儿揍人,但被顾宝荷及时拉住了,他挥手散开人,冷笑一声,“刚才宝莲嘴里唤的可都是峥哥哥,好像跟你姓袁的也没有半毛钱关系吧!”
见这两人要呛上,顾宝荷只得出面打圆场,换了场子。
稍后,顾宝莲终于清醒了,忙向顾宝莲道歉,并表明自己与袁成科没半毛钱关系。
顾宝荷拍拍表妹的脸,柔声道,“小莲,你没必要跟我解释。女人嘛,总得有一两个爱慕者,才更能彰显其天生丽质,魅力无双啊!不是吗?”
“姐,你不是说真的吧?”
“其实我看那个袁少,也不错的。”
“可是这样子我总觉得……你不怕被姐夫知道吗?”顾宝莲的保守三观一时还有些接受不了这种暧昧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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