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81章
仁多宗保并没有注意到颇超信德的表情,自顾自地说道。“可是现如今,我大夏的兵马,继续由着那耶律和鲁斡如此摆布下去,本官不觉得有看到取胜的希望。”
“下官也觉得,再这么下去,怕是很难看到战局有转机的机会,可是,那位主帅毕竟是大辽的亲王殿下,咱们有再多的怨言,又能如何?”颇超信德也是颇有些无可奈何地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却有人入帐禀报,说是大辽北院宣威使、辽夏联军监军副使萧兀纳有事要见颇超信德。
仁多宗保刚起身想要离开,想了想,却鬼使神差的朝着颇超信德低语道。“老夫先入后帐暂避,且看看此人到底寻你何事。”
颇超信德虽然心中有些不悦,但是终究权势不比仁多宗保,只得点了点头。“也好,就请中书令到后帐暂歇,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够替下官详参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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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若是有事,只管遣人来寻下官便是,何必亲来?”颇超信德满脸殷切地将萧兀纳迎入了大帐之中,宾主分坐之上,自有侍者奉上茶点。
萧兀纳摆了摆手苦笑道。“老夫也是在帐中久坐,心中甚是烦闷,所以出来走动走动,奈何满营皆是军中匹夫,少有知音哪……”
听得此言,颇超信德不禁露出了一副大受感动之色。“老大人这话实在是太过高看下官了。”
“老夫可没有高看于你,你虽西夏文臣,却也精于军略,而且文采不逊于老夫。是个极难得的文武双全的大才。”
“老夫与你相处数月,虽然你我各侍其主,但是在老夫的心里边,早已经将汝引为知己……”萧兀纳的嘴皮子不是盖的,三言两语就把那颇超信德给忽悠得两眼发晕,内心无比的感动。
只可惜,在后帐之中,还坐着一位须发班白的老司机仁多宗保,听到了萧兀纳这番话后,他非但不觉得此人是在示好与颇超信德,反倒是心生警惕起来。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绝对是非奸即盗,仁多宗保打起了精神,屏住呼吸,支愣起了耳朵,想要仔细地听清楚萧兀纳接下来想要说的每一句话。
二人在外帐交流半晌之后,萧兀纳这才心满意足地辞别了已是满口答应的颇超信德,朝着自己的大帐走去。
脸上尽是智珠在握的笑意,不禁在内心,给自己的神机妙算默默地点了个赞。看来,多用脑,不仅仅可以杜绝患上老年痴呆的机会,而且还能够越锻炼越灵活。
不然,怕是自己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想到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良策。
颇超信德看到萧兀纳已然走远,这才转身掀帘入帐,便看到了仁多宗保表情十分严肃地坐在了帐中,表情显得那样的阴晴不定。
“大人,您这是……”颇超信德有些愕然地问道。
“好个萧兀纳,他这简直就是要坏我大夏根基,拿我大夏的国运,去保一个辽国的亲王前程。”仁多宗保的大手狠狠地击在案几之上,低声怒吼道。
看到仁多宗保一副雷霆震怒的模样,颇超信德不禁有些懵逼了。这是弄啥呢?弄啥呢?好端端的你特么别以为自己是中书令就可以随意炸毛?
“大人,此言何意?莫非,您觉得下官方才有何言语不妥?”心中升起了恼意的颇超信德忍不住亢声道。
毕竟方才与萧兀纳交流的正是自己,而仁多宗保既然指责萧兀纳,这特么岂不是把自己也给囊括了进去吗?
“你,唉……颇超大人,你这是让萧兀纳那老狗巧言令舌给蒙蔽了,不然,你定不会向本官问出这样的话来。”仁多宗保颇有些恨铁不成刚的瞪了颇超信德叹息道。
“这话说得好生奇怪,本官虽然鲁钝,但自问一向对我大夏忠心耿耿,绝非卖主求荣之辈。”颇超信德气的差点就想要掀桌子了都。
“可听中书令的意思,就好像本官是个傻瓜,准备要助纣为虐似的。”
仁多宗保看到颇超信德那副脸色发青的模样,亦知道自己语言有些过重了,摸了摸鼻子,最终还是起身朝着颇超信德一揖。
“本官自然知晓颇超大人乃是我大夏的忠臣,方才本官情急之下,若是言语之间有何冒犯之处,还请大人体谅一二才是。”
看到仁多宗保这么放低姿态,反倒让颇超信德不好再黑着脸,只能悻悻地坐下之后,一口将之前已然搁凉了的茶水一饮而尽。
“大人说话还请说得清楚明白一些才是,免得让下官有所误会。”
“他希望我大夏天子向大辽天子表示一番,认为这位辽夏联军的主帅十分称职。这难道大人你还不明白?”
“区区一座小小的宥州城,他耶律和鲁斡都束手无策。除了每日让将士们登城送命,再无手段,坐视我大夏银州被夺,若非是晋王殿下与你连日肯求,怕是连那两万援军都舍不得出吧?”
随着仁多宗保之后,颇超信德亦然明白了仁多宗保为何会如此愤怒,亦深感认同地微微颔道。
这位联军主帅耶律和鲁斡的作战理念,的确让人很是蛋疼,抱着一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思,数十万大军,生生在宥州城下拖了一个月,看这架势,他还想要继续在这里呆上三年架载的架势。
“若是再让他这么继续在这里拖延下去,于我大夏毫无益处,更何况如今兴庆仓被焚,我大夏已然损失了不少的粮草辎重……”
“而他萧兀纳既然过来寻你,那就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大辽的天子,或者是大辽的朝中百官,也已经对这位不思进取的亲王殿下失去了信心,已然起了易帅之心。”
“而他萧兀纳,必然是与耶律和鲁斡蛇鼠一窝,正是因为得知了这个消息,才会过来想要说服于你,让你劝说陛下,给这位联军主帅说上一些好话,让他继续在这个位置上继续安安稳稳的坐下去。”
说到了这,颇超信德已然明白,一掌狠狠地击在了案几之上,脸色黑如锅底。“我视他萧兀纳如友,没有想到,他居然如此居心叵测。”
“多谢大人提点,不然下官险些上了他的大当。”
“不过,他若是不露这个面还好,他这么一露面,倒也让咱们已经掌握了现如今的情势……”仁多宗保摆了摆手,脸上,渐渐地多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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