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江修的一个错误,要开这个局,必然就会有漏洞,除非你什么都不做,只有不做不存在才有可能无懈可击,做了必然有痕迹有破绽。
这个谎在问剑长老这位真凶面前,根本没办法圆。
问剑长老的目光直视着江修,开口说道:“你是怎么知道唐天的剑诀的口诀的?”
江修在这一刻,真的感觉到自己被人洞悉了一般,有片刻的慌乱,但很快就镇定自若的说:“在暗杀的时候听到的。”
江修打死都不会认,还就不信了,问剑长老会承认自己是杀害姜溪的凶手。
问剑长老说:“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的眼神变的凌厉迫人起来,似乎,江修对于这一点的隐瞒的事情很严重,严重到即便是为了维护他们的安全,都可以忽略。
“你最好老实交代。”
江修说:“我不明白,长老到底在说什么?”
“那口诀我只记了一个大概,连完整的一句都没记下来,应该不算偷窥宗门高级功法吧,不算是违背宗规吧。”
问剑长老说:“在天行宗长老级别的剑诀,全都是不传之谜,假仙剑诀只有三个人知道。”
江修饶有兴致的说:“哦?哪三位?”
“第一当然是唐天了。”
这大家当然都知道。
“第二,则是本长老,剑诀全都出自我问剑宗,而我身为问剑宗首座,当然是知道,不过却没有修炼过,因为我修炼的并不是这一系。”
天行宗的所有剑诀都出自问剑锋,这一点众所周知。
“第三位,当然是宗主了。”
江修说:“这听来听去,似乎也算不到我的头上,我也造不成污蔑,唐天因我的话而死,他不可能教我,而问剑长老也绝不可能,剩下的纪宗主那就……”
问剑长老打断了江修的话。
“我说的不是纪宗主,纪道宗当然有权限翻阅,但他并没有翻阅过假仙剑诀,他修炼的是毁灭之道,后来继承宗主之位后迷恋天行鉴,心思都没有花在剑诀上。”
他的目光在江修的身上打量:“我说的是前任宗主江落下。”
轰!
江修这一刻的内心仿佛遭受的重击,全身的汗毛有一种炸起的感觉。“呵呵,问剑长老更是说笑了,我跟江宗主从未有过交集,我才二十多岁,江宗主死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他也没可能教我。”
问剑长老却就是盯着江修。
虚,很心虚啊。
江修心里很怀疑,自己哪里露出破绽让问剑长老知道自己就是江落下了。“长老不会还怀疑我是江宗主吧,宗主已经表明,我并非江宗主,那验血,只是拿我的血来验我。”
问剑长老说:“如果你不是江宗主,那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假仙剑诀的咒语的。”
“如果你不说,纪宗主也必然会插手。”
江修说:“我真听到的。”
问剑长老说:“既然如此,那纪宗主过来要人,那执法长老便把你交出去了,他必定也很感兴趣,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唐天的假仙剑诀的口诀的。”
江修的面色微变。
“你可以确定,在暗杀进行的时候唐天没有时间证人吗?他当时只有一个人?”问剑长老说:“纪宗主是才智卓越之辈,他很快就会想到这一点的。”
的确,天行宗的长老,除了闭关修炼,在宗门内哪位不是有人伺候,弟子成群,何况现在又是大年初二,保不齐还有客人来。
“等到你落入纪宗主的手中,他就没这么客气了。”
问剑长老回身坐了下来。
他已智珠在握。
江修的这句话固然引发了后续的一切,但却也是最大的破绽,如果瞒不过去,他将无法解释这件事。
“你向我们坦白,对你只有好处的。”
江修说:“长老,我真的是听到的。”
“你……”
问剑长老气的不轻,见过赖的没见过这么赖的,“你不怕被纪宗主抓到唐天不是凶手的证据吗?”
“我说的是事实!”
江修回答的很干脆,这绝对是一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抓到证据倒是再说。
执法长老站了起来:“江修,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人。”
“谁?”
执法长老说:“前任宗主江落下,也也是极沉得住气的,即便是生死就在跟前,他也是淡漠依旧。”
江修说:“我跟江宗主真这么像。”
执法长老说:“何其之像,江宗主从进入宗门本长老便关注于他,认识了也有三千多年了。”
“不敢说很了解他,但熟也面前算得上吧。”
江修说:“当然!”
在地球上,认识三年都算长了,认识三十年都敢说认识一辈子,更何况,是三千多年。
“人跟人不可能这么像。”
江修的心咯噔了一下:“长老什么意思?”
“如果你是江宗主,那么一切都解释得通了,为什么葬仙山没有江宗主的尸体,为什么你能跟他这么像,为什么你会知道假仙剑诀的咒语。”
江修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江宗主是风云人物,我也很希望自己是江宗主,只可惜不是。”
执法长老说:“是或者不是,很容易辨别。”
“江宗主,你别否认了。”
江修很无奈啊,苦笑着说:“我真的不是啊……”他摇着头说:“诸位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说的。”
执法长老说:“你别急着否认,一个人怎么装,他终究是他,你也许并没有注意到在无人的时候看纪宗主的眼神。”
“含着恨,就像是杀父夺妻之恨,你若只是普通的弟子,怎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宗主。”
江修的心猛然一震,他忽略了这一点了,原来周围的这些人无时无刻不在注意自己,而他却始终以为自己超然物外。
“长老误会了吧。”
执法长老摇头说:“我说了,不要急着否认,我们派人调查过你,你在珈蓝皇朝的身份是假的,你就像从地里突然冒出来一样,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
“这你能解释吗?”
江修没想到这几位长老竟然下了这么多功夫调查自己。
“好了,是与不是,是很容易辨别的,你要坚决不承认,那我们就再做一次验血。”
江修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如果再验一次,那将是辨无可辨,就坐实了他是江落下的身份。他笑了起来:“诸位长老想的太多了。”
问剑长老说:“怎么,你害怕了?”
江修哑然一笑说:“我有什么好害怕的,只是觉得再一次取出江宗主的血,还要跟我的血融合,有些冒犯先人。”
“跟事实相比较起来,这些虚礼无关紧要。”
江修沉默不做回应。
“还是不肯承认,那好,那只能是取江宗主的血再跟你验了。”执法长老对自己的首席弟子吩咐说:“去把江宗主的血取来。”
江修的心嘣嘣的狂跳了起来。
他知道一旦真的验血,他的身份将会验满不住。
“是!”
江落下的血早就提前取来了,就藏在殿内,看样子,他们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切。
“你们所有人都退下去。”
“是!”
执法长老差退了左右。
“来吧,验验吧。”
江修额头细密的汗水开始冒出,他感到恐惧,他有一种预感,一旦他真的被证实就是江落下,会有非常可怕的后果。
知人知面不知心,画人画皮难画骨,眼前这两位到底是忠是奸,谁都说不清楚。
却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宣读:“宗主到!”
纪道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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