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天帝山,正如老bao说的,太危险了,所以江修要带上老bao给自己当个保镖,可这么做好像又太过显眼,他如果是江修,只是一个来这里的过客,老bao怎么会待他如此之好。
可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也早就以为江修死了,不可能太在意这件事,这是江修唯一的庆幸,天帝山之行,势在必行。
最后老bao并没有随行。
江修独子一人前往天帝山还可以安安静静,老bao随行就太显眼了,更何况,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待查证。
不过,无上雀却早已经盯上了江修。
江修跟上官昭容是当天凌晨的时候出发的,一般在青楼玩的客人,也都是这个时间段离开,不甚稀奇。
在临行之前,老bao把江修叫道一旁说了一件江修不愿意知道的事情:“水雾摇,疯了,当年的事情他可能也经历。”
“什么,他也在?”
老bao说:“是的。”
江修震惊无比,水雾摇是他的另外一个老友,此人是性情中人,好酒,好杀,但他从不杀无名之辈,青灵榜上名唱,风雾尘水一路摇,啸破虚空尤自在。
此人剑道修为绝不在问剑长老之下,剑出半魂。
“他还疯了,怎么疯的?”
老bao摇头:“他现在被枷锁封身,每天对着墙壁发呆,我偷偷去他宗门看过他一会,痴痴呆呆,完全废了。”
江修说:“可他并不在苍州,怎么?”
脑海中想起水雾摇舞剑的长衣飘飘剑光闪耀的潇洒气质,江修就感到一阵心痛,说起来这位非常的有趣,江落下成名之后,修炼飞快,此人慕名而来,跟江修交手,结果当然是败了,居然缠着江修说要跟他做朋友。
这么不要脸,还不矜持的人江修还是第一次见,那一个输了不是心里愤愤不平回家苦修,想要他日洗干净耻辱。
那家伙还恨说,自己男生女像,投错了胎,本来应该是个女的就能跟江修相亲相爱,总之此人gay里gay气的,非常豁达的一个人,怎么会疯的。
“具体谁也不清楚。”
老bao说:“如此一位剑道仙王就这么废了,他宗门当然不愿意,就拉着他上天帝山,可他一到天帝山脚,死活拉不上去,似乎很害怕。”
江修说:“天帝山上很可怕吗?只是一座山而已。”
老bao摇头。
江修则向上官昭容望去,她可能会知道的一些来历,但昭容也摇头说:“天帝山是古老的山脉,并没有什么奇特的。”
江修问:“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还知道杀人。”老bao说:“手中之剑更加凌厉,剑道修为更进一步,甚至可以说是突飞猛进,毕竟到了仙王的地步,尤其是一位剑修想要剑道上再进一步何其之难。实在疯癫的可怕,劈头散发,那模样跟当年的老疯子倒有几分像了,比老疯子疯的还要彻底。”
江修无法相信,逍遥自在的水雾摇跟老疯子的模样扯上边。
“现在他其它几乎都不记得了,连生活都武法自理,但一接触剑,剑王风采展露,而且剑出必定见血杀人,不杀人平息不下去。”
江修说:“这么古怪。”
这听起来的确像是精神失常,而不是受天机遮蔽。
“莫非在天帝山上出事的不只我一个?”
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bao说:“不去天帝山,你也可以去见见水雾摇,只不过,他恐怕不认识你了,你自己定吧。”
似乎老bao告诉他这个消息,也并不太想让他上天帝山,毕竟存在毕竟大的风险。
江修说:“一样的,来见了你,再去见水雾摇,江落下的痕迹就太重了。”
这两位都是江修以前的至交好友。
太惹人怀疑了。
留守在青楼对面的无上雀的弟子轻声把盘膝打坐的无上雀叫醒:“师尊,他出来了,看样子似要离开。”
无上雀第一时间来到窗边,果然看到江修出来了,召来飞舟,向着更南面而去,“南,有那个给是要去天帝山了,他还是要去调查当年的事情。”
“还说不是江落下。”
“师尊怎么办?”
无上雀说:“当然跟着了,他给我的感觉是很急迫,还是觉得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啊,就算是知道了当年的事情又怎么样呢?以你现在的实力,毫无作为。”
飞舟在夜间飞的并不快,圆月当空,乌云弥漫,带着几分夜的寂静跟深邃,胆子小的一点的人都不太愿意在大晚上的赶路。
“公子,一定要上天帝山吗?”
“嗯,必须要去。”
江修感觉昭容温热的身躯贴近过来,抱住了他,轻声细语的说:“公子,昭容害怕,很害怕。”
“害怕?”江修说:“没什么好怕的,一座山而已,顶多上面发生过见不得人的事,丑陋黑暗的东西,一旦被揭穿了,也是一文不值。”
既然是因为天行鉴才出的门,虽然中途发生了一些意外,但最后还是去了天帝山,江修有理由怀疑,天帝山可能存在某一种成为仙皇的契机,那就有可能爆发人形的扭曲跟掠夺的惊变。
事情只存在两种可能,一种就是针对他个人的设局,另外一种就是仙皇契机引发的变故。
而程灵然的出现,他认为这是仙皇契机的争夺的可能性就降低了,更可能是针对他个人的设局。
他的心中的仇恨的种子在萌发。
他想不到,程灵素的手伸的这么长,你当你的神皇,我当我的天行宗主,大家相安无事,为什么要横加干预,干扰我的生活,难道,你还想要主宰我的命运?
“公子,我若死了,你会难过吗?”
江修回眸望去,昭容的俏脸上柳眉轻颦,眼中带怨,流露着楚楚可怜,“当然,一定会,你就一直留在我身边吧。”
除了程灵然,他再说不出动人的情话,他被孤傲,还有血淋淋的背叛蒙蔽了曾经所拥有的心,现在的他的心冷若冰石,只是一般的柔情已经无法将之化开。
“公子……”
江修再一次用力的摁住了脑袋,鼻子里再一次流淌出鲜血来,在天帝山上,江修拿着一把剑对着程灵然,像是在质问她,程灵然泪水纷飞。
“公子……”
江修猛然闭上了眼睛,他看到自己的剑刺了出去,一股撕心裂肺的痛苦,看到的却一抹鲜血飙溅。
“是我杀了她?”他鼻子里面全都是血,艰难的呼吸,不敢置信。
上官昭容凄美的望着江修。
“你会再杀一次吗?”
江修用手去擦自己的鼻血,他刚才并没有听清楚上官昭容的花,情绪还处在剧烈的震惊当中,程灵然是自己杀的?
为什么自己要杀她?
“公子,不要再想了,你身体吃不消的。”让飞舟降在了小溪边,昭容下去打了有点水回来,替江修洗干净脸上的血液,让江修恢复往昔的神俊,但江修却是坐在溪边的石头上失了神。
为什么要拿剑杀她,她对自己做了什么,他想起了地球上程灵然对自己背叛,眼眸说不出的黯然,而在这黯然的伸出是无尽的冷漠。
“要不,我们天帝山就不去了吧。”
上官昭容小声的说。
“为什么不去?”
上官昭容说:“这些下去,公子你会受不了天机遮蔽力的,你会死的……”江修现在发作的越来越密集了,相信越是靠近真相,越是得知真相,他所承受的天机遮蔽力的力量就越强,迟早有他无法承受的那一刻。
“你怎么知道是天机遮蔽力的?”江修的眼眸冷视着她:“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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