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和殿,黑压压的跪着一群人,大臣、奴才,这会都是跪在那里,额头挨着地,全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曾几何时,那些曾站直的腰身,这会都在皇权的面前成为了奴才,变成了奴隶。
纵是答与对之间,也不过是坐着的皇上与跪着的奴才之间在坐与跪中答着话,那种驯服,分明就是主子对奴才的驯服,其中一些曾几何时,在十几年前还曾慷慨激昂抨击朝正、指责皇上的文官,同样也是如此的卑微。
大清国的规矩是什么?
就是要把人变成奴才!
这些所谓的达官显贵尚是如此,至于寻常百姓那自然是连奴才也不如的奴隶,不过只是任杀任取的奴隶罢了,顶多也就没有奴隶之名。
只不过此时的大清国已经不复了往年的气势,甚至就连坐在龙椅上的那位顺治皇上,那脸上也是惨白而没有丝毫血色,这大清国完了……
当然,即便是要完了,也要千方百计的寻找一条活路,此时这太和殿中,众人争执的就是这活路。
“出关是容易,长城那么多隘口,咱们兵分数路,还愁不能出关吗?可是,这京中的几十万妇孺怎么办?大军能护着她们离开吗?”
又一次,费扬古在那里言道着这个不可以回避的事实。
“要是没有这些妇孺,即便是所有的丁壮都出了关,又焉能有将来,再者,没有了她们,这军心怎么可能安定?”
费扬古说的这番话,只让原本还坚持着撤出关外的人,都选择了沉默,这个问题是不能回避的,兵是大清国的将来,同样那些妇孺也是,没有了他们,即便是逃出了关,又能怎么样?没有女人怀胎生子,即便是出了关,又岂还有将来可言?
“况且,即便是近百万旗人妇孺和旗下的包衣出了关,那么到了关外又该怎么办?到时候每月数十万石粮食从何处得来,没有了粮食,大家难道要饿死在满洲的冰天雪地之吗?”
饿死!
冻死!
几乎所有人都能想象得到,旗人逃出关后的下场,别说是现在满洲没有为明狗夺占,就是满洲还好好的在他们手中,大家出了关,又能怎么办?现在关外可是什么都没有了,当年大家可是抛家舍业入的关,这关外的土地早都荒废了,没有几年的功夫,是不可能出产粮食的,没有粮食,难道大家都去喝西北风吗?
“出关是找死,不出是等死,那费大人你说说,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就是,总不能就这么坐守孤城吧!”
坐守孤城!
难道就这般等死?
就在众人在那里沉默着,为陷入绝境而苦恼不已的时候,一个声音在殿中响了起来到。
“皇上,走,倒也不是不能走,只是……”
说话的是宁完我,恐怕隶汉军正红旗的他,是范文程死后,少有的几个仍然得到皇上信任的汉人了,他这话的话声一出,那边就引得周围人们的侧目,难道宁完我还有什么主意不成?
原本被这进退不得的困境给折磨的头痛不已的福临,更是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宁完我,等待着他的答案。
“皇上,以奴才看来,现如今,我大清留于京师,只恐非得陷于明狗合击之中,如此坐守孤城,实非上策……”
这大家都知道!福临不由的有些失望,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而出关的话,一个是旗人的数十万妇孺家眷怎么办?总不能弃他们于不顾,若无妇孺家眷,即便是大军出关,也不过是毫无将来可言,无女子生养又焉能有将来?再就是粮草怎么办?人不可一日无粮,军中无粮心必散,若出关后无粮,也必将是死路一条,所以……”
抬头看着皇上,宁完我的话声略微一顿,在皇上把视线投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才说道。
“所以,首先必须得先解决这粮草问题,若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这话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见宁完我说完了,福临不由的一阵失望,这人的话,可真没有丝毫用处,压根就没有解决问题,只是道出了这些大家伙都知道的问题罢了,就在福临有些无奈的想要摆手的时候,只见宁完我从袖中取也了一个折子。
“皇上,奴才的法子都在这折子里……”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那折子,大家都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折子,看着太监把折子呈送到皇上的面前,这折子里难道真的有解决问题的法子?
在众人的好奇中,福临接过那折子,展开折子后,不过只是草草搭眼一扫,福临的脸色便是骤然急变,然后看着众人说道。
“大家都退下吧,议政王、议政大臣留下……”
手中拿着那份折子,福临的手甚至有些不自主的颤抖着,甚至就连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在留下议政大臣的时候,又说道,
“宁完我,你也留下来。”
皇上这么一说,所有人对皇上手中的折子更加的好奇起来,而金之俊更是颇有深意看了眼宁完我,那双眼睛中尽是迷惑不解的模样。
宁完我真的有什么法子让大清摆脱眼下的危机不成?
别说是金之俊,就是被留下的索尼、鳌拜、苏克萨哈、遏必隆、费扬古以及诸王、贝勒都是好奇的看着皇上手中折子。甚至就连只有十七岁的爱新觉罗·杰书这位康亲王也是好奇的看着皇上手中的折子,作为正红旗旗主、****的他是因为满达海之子爱新觉罗·常阿岱亦因父罪而被降爵为贝勒,礼亲王一系的****爵位才由他承袭为康亲王。这两年一直都是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半步,可这并不妨碍他寻思着活路,眼瞧着这生路难寻,却有人献出一条活路来,又怎么可能不好奇?
至于平比郡王爱新觉罗·罗科铎这位镶红旗旗主,同样也是好奇的盯着皇上手中的折子,像镶白旗旗主富绶、至于刚刚袭封的正蓝旗旗主鄂紥、镶蓝旗旗主德塞因为不过只有几岁,自然被排除在外了,同样也都是如此,作为****、旗主的他们,或许已经不再像过去一样可以废立皇上,但是作为议政王,他们对朝廷的影响力也是不言而喻的。即便是在皇上亲政后,为削弱议政王的权力由其直接主掌上三旗的情况下,其它几个旗主仍然可以通过议政王大臣左右朝政。只不过现在这些旗主委实太过年少,像正蓝旗旗主鄂紥、镶蓝旗旗主德塞因为不过只有几岁,像平比郡王爱新觉罗·罗科铎、富绶不过只有二十来岁,远不能像他们的父辈一般直接左右朝政,只不过是享有着旧时的尊贵罢了。
在这个时候,福临之所以把三个议政王与议政大臣都留下来,当然不是为了征求他们的意见,而是为了能够让议政王们能够与大清和舟共济,毕竟,这件事关系到大清国、关系到几十万旗人的将来!所以,他需要让所有的旗人都知道,即便是今天做出什么决定,那也是各旗的旗主们一同作出来的,不是他这个皇帝独断专行做出来的。
“康亲王,宁完我的折子,你先看一眼,然后再传给其它人,让大家都看着。”
这八旗之中自然也有尊卑,除了皇上亲自充当旗主的上三旗之外,在下五旗中数正红旗为上,所以尽管杰书年少,这折子也要先由他过目,而且对于杰出,福临一直都是极为欣赏,当然这是因为两人年龄相近,且遭遇相似,都是幼年丧父。四岁承袭父亲郡王爵位,十四岁承袭祖父亲王爵位的杰书,尽管看似位高权重,显赫无比,不过,现在只十七岁的他,并不敢发表太多的意见,在大多数时候,只是保持着沉默。
现在被皇上这么点了名,从太监的手中接过折子后,杰书立即有些急切的展开折子,然后略微扫视了一眼,那双眼便猛然一睁,有些惊诧的看着宁完我,那目光中尽是不解,甚至不信。
在他诧异不已的时候,一旁的富绶已经有些急不可待的说道。
“康王可看完了折子?”
不待杰书回来,富绶便直接从其手中取过折子,接过折子一看,人便呆立在那,半晌说不出话来。
从富绶的手中接过来折子,罗科铎搭眼眼了一下,神色也是骤然急变。
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看着这几位王爷,虽说这几位王爷不似他们的父辈那样,可以左右朝政,但是毕竟,他们可是议政王,是旗主,是大清国最显赫的王爷,宁完我的折子里说的到底是什么?能够让这几位王爷骇到这种地步。所有人又把目光投向宁完我,那目光中全是不解,这宁完我到底写了什么?
终于,在众人的期待之中,宁完我的折子被送到了索尼的手中,终于接过那份折子,索尼并没有立即展开,而是深吸了一口气,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知道,这折子可是关系到数十万旗人的身家性命。
这,折子里到底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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