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关心和厚爱,我会一直努力的。弄了一个微,信公,众,号,大家可以加一下。微,信,公,众,号:无语的天空)
“哗!哗!”
汹涌的海浪拍打着礁石,溅起了几尺高的晶莹的浪花,浪花飞溅之中,甚至落到石上站着的人身上,那立于礁石上的人,双眼凝视着大海,那凝重而肃穆的神情越显得的坚定起来。
“长儒,你看由此入海,距台湾不过三百里!”
凝视着大海,郑成功的神情极为凝重。
“如此卧榻之地怎能容他人安睡?”
在得知李定国取广州之后,一时激动的郑成功多年的郁积终于无法控制的吐出了一口血,当时便昏迷过去,在清醒之后,他并没有休息,而是直接乘船沿闽江南下,来到海口处,凝视着大海,在接下来的几天之中,他并没有接见其它人,而只是见了其商行麾下的几人。从他们的口中了解了一下台湾的局势,然后大王意用兵台湾的消息,便传至福州,心存之下,王忠孝立即赶了过来,试图劝说郑成功改变主意。
“大王,若是出兵台湾的话,只恐怕必定会引起与清河冲突。”
鞠着腰身,王忠孝的劝说道。
大王意用兵台湾!
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王忠孝几乎立即本能的要加以反对,毕竟,他知道用兵台湾意味什么。
“大王,台湾是淮王经营多年之地,如若大王意用兵台湾,非但一时难以攻下,与淮王之间冲突亦会随之发生,臣、臣恐到那时,我大明今日之大好局面,将因而付之东流。”
为了能够阻止大王用兵台湾,王忠孝只差没说,若是郑成功用兵台湾的话,那么与清河之间势必会爆发冲突,毕竟,无论如何,清河都不可能轻易将台湾让予他人的。
“长儒,你看这台湾,距福建不过三百里,而数百年间,我福建之人居然将其视为化外,甚至任由夷人据占台湾,如此卧榻之地,又怎么能夷人践踏!”
郑成功的话让王忠孝顿时一愣,他有些诧异的看着郑成功,目光中尽是不解之色。
“大王?”
夷人?
大王这是什么意思?
郑成功并没有立即给予解释,而是从礁石上下来,走到沙滩上,然后便沿着沙滩往前走着,直到看到一截木枝后,才拾起那木枝在沙地上画出了一个台湾的草图,然后指着那草图说道。
“长儒,你看,目前荷兰人据占此,人称大员城,其于此筑有堡垒,而万年城在这里……”
于草图南北两端各点出一点之后,郑成功又于万年城附近点了一点,轻声说道。
“此地为淡河水,荷兰人于河口筑有红毛城,有夷兵百人驻守,沿淡水河一路逆流而上,入盆地之后,便是万年府,一直以来,荷兰人与万年城皆是河水不犯井水,但是台湾既为我中国之地,又焉能容西洋夷据占?”
扔下手中的木枝,郑成功沉声说道。
“所以本王意取台湾复归中国,逐据岛之荷兰夷!”
王忠孝注意到在郑成功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那脸上的得意一闪而过,如果大王没有在地上画出草图的话,他又怎么可能有知道大王为何得意,但是现在,从那图上,他已经明白了大王的意思。
“大王的意思是,借驱逐荷兰夷之机,入台湾、胁万年?”
王忠孝直截了当的道出了郑成功的打算,什么荷兰人,什么让台湾复归中国,不过都只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恐怕还是为了万年。
“长儒,皇上在万年!”
凝视着大洋,郑成功一语道破了其中的关键。
“无论如何,除非成仁行以不臣,否则,本王便绝不能用兵万年,可不能用兵万年,并不意味着本王不能集兵于万年附近,予成仁以压力,令其送圣驾还朝,如此,方才是本王之初心!”
明人面前不说假话,郑成功的出发点并不是为了驱逐荷兰人,而是为了迫使朱明忠作出让步,毕竟,只要皇上与朝廷在其手中一天,对于郑成功来说,都是一个隐患,他需要排除这个隐患。
“成仁……”
立于沙滩上的郑成功,话声略微一顿,
“世人皆言其忠,可是世人又焉知道,成仁之谋,远甚他人,纵是那李子渊,看似于中原得一时便宜,可其又焉知道已经尽落其榖中!”
在道出这番话的时候,郑成功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苦笑。见王忠孝似乎有些不解,他便继续解释道。
“若是没有李定国取广州,恐怕本王也不知道,成仁居然会算计如此,本王、李定国、李子渊,以至于苍水、圣上,皆不过只是其手中之棋子,至于这天下,不过只是其眼中之棋盘罢了,而我等不过只是入其榖中而不知的棋子!”
什么!
惊骇的看着大王,王忠孝无论如何都能无法相信,这番话居然会从大王的口中吐出,但更多的却是不解,他不知道为何大王会如此高抬朱明忠,居然认为其将天下操弄于手中。
“长儒,你看,从其去年遣水师往缅甸迎驾,再到本王闻知后,意欲用兵江北,而其又以利诱使李子渊北伐,再到他对李子渊百般忍让,你当真以为,他是为北伐大计?”
冷笑一声,直到现在,郑成功才总算是看穿了朱明忠所下的每一步棋。
“难道不是为了北伐?”
王忠孝不解的问道。
“北伐?”
摇摇头,郑成功无奈的长叹口气。
“世人只看到朱明忠为北伐大计,居然如此忍气吞声,以至于世人皆言其委屈,道李子渊之奸诈,可是又有几人知道,李子渊不过只是其手中棋子,现在李子渊看似据中原、夺山西,大有进取京城,为天下先之意,可是谁知道,他李子渊不过只是另一个李自成罢了!”
另一个李自成?
在王忠孝不解时,只听到郑成功继续说道。
“他谈不上什么李自成,顶多也就是为他人做嫁衣,纵是李子渊夺取了京师,到时候,也不过只是为成仁做嫁衣,更何况,以本王看来,这京师,无论如何,都不会入其手中,长儒,你信不信,在他李子渊东出太行,与满清主力决战之时,成仁的水师就会入渤海、取塘沽然后直取京师,到那时,谁是北伐第一功臣?”
与其它的国人不同,出于“海盗”家庭的郑成功比大多数国人了解海洋,也正因如此,他才会选择“通海裕国”才会选择“海路北伐”。原本看到了李子渊在朱明忠的“主动让步”下,一步步的当起了所谓的“北伐先锋”时,他还不太敢肯定朱明忠不过只是拿其让诱饵。直到李定国的数万大军被其舰队护送到广州城下之后,郑成功总算是不再怀疑了,他相信自己的判断,甚至,也正因为李定国占据了广州,使得郑成功认为自己彻底看穿了朱明忠的算盘。
“这……”
所谓“北伐第一功臣”,必定是指京师克复的首功。在王忠孝欲开口时,又听大王说道。
“其送李定国夺取广州,那李定国与本王有当年之积怨,今日纵是本王夺以福建,亦不得不分神于李定国,若是李定国北上,自可入长沙,临湖广,到时候,李定国与苍水两人皆可为其助力,北可取湖广,诛不臣,东可入江南、福建,行私伐,如此计策,早在一年前成仁就已经盘算妥当,而我等入其榖中全不自知,此等心思,又岂是寻常人所能比?”
大王这么一说,王忠孝的后背顿时便涌出一阵冷汗来,原本想不通的事情,这会全都想通了,过去他甚至也曾嘲笑过朱明忠的“傻”,可现在一想,那里是他傻,分明就是早在一年前,他就已经把全天下人都耍了一遍。
一个在去年就已经算好今天一切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傻子,而更让人心惊的是什么?是全天下的人都是或主动或被动的成了他的棋子,即便是看出来了,也只能如此,
“大王……”
王忠孝沉吟片刻,然后说道。
“大王,以臣看来,那李子渊他日很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今日的忍让,王忠孝顿时同情起李子渊来,同情起他入榖中而不知的“愚蠢”,他甚至已经料定了李子渊的结局,最后李子渊必定是“不臣之逆”。
朝廷在淮王手中!
突然,王忠孝猛然睁大眼睛,看着大王说道。
“大王意用兵台湾,莫不是为了?”
“李子渊的死活,与郑某无关,此等小人,纵是他日大明中兴之时,亦不能与其朝殿为臣,只是……”
凝视着远处,郑成功又冷笑道。
“无论如何,本王是绝不会容他人以不臣之名讨伐本王!”
这才是郑成功用兵台湾的原因所在。在说出这句话之后,郑成功突然冷笑道。
“不过,成仁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所谋划的一切,皆在台湾,皆在万年!所以……”
凝视着大海的对面,郑成功的神情中带着期待,正因为他看到了其中的机会,所以才会用兵台湾,现在,台湾甚至比北伐更重要。
“本王只有待他北上之时暗度陈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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