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嗖嗖嗖嗖。
铺天盖地的箭矢射出去。
将天空都遮出一片阴影。
噗噗噗噗噗。
辽军追赶信安军的几百先头骑兵部队,遭到迎头痛击,纷纷跌落马下,凄惨的,有辽军身上被射中十几只箭矢。
辽国骑兵嚣张的冲锋势头为之一顿。
最后剩下几十骑,往旁边一转马头,直接跑了回去。
呼啦啦。
曲利的骑兵部队全部通过赤塘关,两万大军逐渐集结,摆开阵势与信安军对峙起来。
曲利坐在马上,看着对面赵军的方块阵,用马鞭指了指信安军步兵方阵,笑着对旁边的副将说道:“想用这点步兵,阻挡我大辽铁骑的脚步,真是笑话,在平原上,就是我们骑兵的天下。”
副将附和道:“对面赵军主帅的脑子一定不好用。”
哈哈哈哈。
旁边的辽国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殊奴,你带五千人,攻击左翼。”
“佘碧业,你带五千人,攻击右翼。”
“其他人随我一起,发动正面攻击。”
“我要让赵国人知道大辽铁骑的无敌,让他们在我们的铁蹄下颤抖。”
“嗷嗷嗷!!!”
所有将领大叫出声。
韩世成面色冷峻,他知道,自己虽然摆开了阵势,可是面对两万骑兵,自己没有任何胜算。
“勇士何畏生与死,将军难免阵前亡,今日怕是报效朝廷的日子到了。”
他转过头,看向旁边面色苍白的女儿,低声说道:“玉卿,如果我战死,想办法逃出去,有秦观护着,想来朝廷不会为难韩家,看顾你弟弟长大,给韩家留下一丝希望。”
韩玉卿的眼泪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辽军那边有了动静,呼啦啦,两只骑兵开始往两侧跑起来,另一只骑兵队伍,呼啸着向中军冲来。
三面夹击,辽军一上来就发起了总攻。
韩世成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曲利仗着自己的骑兵,没有半分试探,准备毕其功于一役。
韩玉卿虽然手臂胀痛的厉害,可还是攥紧了手中的银铃枪,一双凤目瞅着冲杀过来的敌人。
“轰隆隆。”
万马奔腾,马蹄声声如雷鸣。
“大统帅有令,一战拿下,允许在雄州随意劫掠。”
“钱随便抢,女人随便上。”
“杀啊!”
信安军的士兵们也都知道,这一战怕是百死难还了,不过他们都是常年驻守边疆,哪怕是对面冲杀来的骑兵,也吓不到他们。
有人带头喊起口号。
“信安军,杀敌!杀敌!杀敌!”
轰隆。
辽国骑兵撞进了赵国军阵,顿时无数的赵国士兵被马匹踩踏,被凌厉的马刀划过脖子。
可是辽国骑兵也不好受,信安军方阵前的长枪阵,将无数撞过来的骑兵捅了一个通透,无数战马直接倒地,更有无数辽国骑兵当场喷血惨死。
真正的厮杀开始了。
“叮叮当当。”
“杀啊!!!”
“噗!”
步兵与骑兵纠缠在一起,几个长枪兵配合,长枪捅进一个辽国骑兵的身体,直接将他举到了半空,鲜血如雨水般洒下。
辽国士兵挥舞马刀,噗噗噗几下,将身旁的几个赵军砍死。
可步兵终究不是骑兵的对手,只是短短时间,两万人的军阵,就被辽国骑兵冲的有些散乱。
随即,辽国骑兵对信安军展开了围杀。
曲利坐在马上,看到这个结果,满意的点点头。
“对面的旗帜,应该是赵国的信安军,他们的统帅叫韩世成,原本也是一名老将,呵呵,现在还不是被我们的铁蹄碾碎。”
“走,我们上前会会他。”
说着曲利一拽缰绳,带着亲卫冲向韩世成方向。
韩世成须发皆张,不停挥舞长矛,一连杀死好几个围过来的辽国骑兵,就在这时,一名辽国将领冲了过来,嘴里大喝道:“赵将,你是爷爷的,杀了你,爷爷的战功就够了。”
举起手中车轮般的大斧,挂着呼呼的风声劈向韩世成。
韩世成招架,与对方战在一起,战斧势大力沉,韩世成挡了两下手臂发酸,战马转身要跑,那名辽国将领哇哇叫着追过来,韩世成回身瞅了一眼,用了一个回马枪,一矛捅进辽将的腹部。
“啊!”
辽将大喊一声滚落马下。
可就在这时,忽然从远处飞来一只箭矢,如闪电般划过天空,直接射进韩世成的胸膛。
韩世成只觉得胸口一闷,低头定定的看着胸口那还在颤抖的雕翎箭尾,噗的喷出一口血。
韩世成抬眼看向远处,却见战场外围,曲利正缓缓将大弓放下,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就在这时,旁边跑过一个辽国骑兵,手中马刀在空中一划,只见一道血光喷天而起,韩世成的脑袋被削了下去。
那骑兵在马上一弯腰,将韩世成的脑袋从地上抓起来,举在手里大声喊道:“赵军统帅死了,赵军统帅死了。”
韩玉卿咬牙忍着手臂的剧痛,刚刚挑飞一个扑过来的辽国骑兵,就看到了这让她痛苦的一幕。
“父亲!”
韩玉卿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夹马往韩世成那边冲。
可是旁边又冲过来两个辽国骑兵,挡住了她的去路。
“啊!”
韩玉卿发了疯,手中银铃枪抖出几个枪花,噗噗两声,点中那两个骑兵的咽喉,那两个家伙连挣扎都来不及就送了命。
就在这时,旁边冲过来一名辽军将领。
看到韩玉卿后,哈哈一笑道:“这里还有一个,竟然还是个女将,哈哈,难道赵国的男人都死光了吗。”
“竟然还是用枪的,看看是你的枪厉害还是我的枪厉害。”
这名辽将呼喝着,双手提枪杀了过来。
当当当当。
韩玉卿勉励支撑了几招,可是她原本手臂就重伤,再加上对方势大力沉的攻击,韩玉卿哪里招架的住。
那名辽将手中大枪一扫,当得一声扫开韩玉卿手中银铃枪,长枪如毒龙般,带着无比的杀意,一下子捅进韩玉卿的胸膛。
韩玉卿眼神一直。
脑海中只留下最后一个念头,“就要死了吗,最后也见不到他了。”
就在她意识模糊间,隐约听到一声带着无比愤怒与哀伤的吼声,那好像,是秦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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